第三章 鬼子来了
“原来我是张岱夫，一个普通的中央军大头兵。”张岱夫喃喃道。忽然觉得手中的青铜古镜有些发热，紧接着镜子表面形成一个黑色的漩涡，越转越快，在镜子表面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整个人被这股力量所牵引，身子被抻长拉扯，向镜子里的漩涡中投入进去。 “靠”。张岱夫只来得及用手在镜子后面胡乱地抓住了什么，结果很快这挣扎的努力被吸力所打破，整个人又化作一缕清风，被吸入漩涡不见。只是这诡异的镜子在半空中并没有落下，反而像长了翅膀似的缓缓向书案上飞去。 就在这镜子里的漩涡要消散之际，那本书案上的古籍忽然无风自动，飞快地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嗖地一下也跟着投入到漩涡之中，眨眼之间也跟着消失不见，只有古镜内光华一敛，依旧好好地落在书案上。 张岱夫睁开眼睛，远山、近树、小水沟，以及那个呻吟的家伙都在，不时的枪声响起提醒他这还是那个残酷的战场。 “靠！”张岱夫忍不住骂道。原以为时间过去了很久，没想到这里仿佛一秒钟都不到。算了，当兵就应该有当兵的觉悟，否则在这兵战凶危的战场真的会死人的，张岱夫已经受够了在黑暗中流浪的日子，能多呼吸一下现实的空气，哪怕如此恶劣也是好的！ 向左右看了一下，身子使劲一滚，落到了大部分坍塌，只剩很小一截的战壕里。那个先前扑倒自己的粗壮汉子正坐在战壕里，慢条斯理地卷着旱烟。看见张岱夫自己滚了进来，抬头看了一下，随即又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干着手里的工作。 凭着脑海里残留的记忆，张岱夫知道这是他们的班长涂海，一个对手下视如兄弟，很有大哥风范的家伙。 张岱夫正想过去打声招呼，突然感觉手心有些异样，仿佛一直攥的紧紧的，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在里面。偷偷看去，一个浑圆的红色珠子静静地躺在手心，正是青铜古镜背后镶嵌不知名鸟儿的一颗宝石眼睛。只是离了古镜，这宝石失去了摄人心魄的魅力，光华内敛，毫不起眼，只有温热如故。 张岱夫想了想，觉得肯定是最后被吸进漩涡的一刹那自己感觉抓了一下什么东西，原来是它。小心地把珠子放入左胸部的上衣口袋，用力的按了按，似乎还有热力从胸口处隐隐传来。 一股浓烈的烟草味道传来，吸入鼻腔，在这各种恶臭气味混杂的战场，让人精神一振。 涂海美美地抽了一口自己精心卷制的烟卷，让烟雾充斥着整个胸腔，然后通过鼻腔呼出，感觉疲乏顿消。看见张岱夫仍然在那里发愣，忍不住出言提醒道：“吓傻了么？你的枪被我收在那里，去把它拿走吧！记住，在战场上，枪就是你的第二生命，莫要再弄丢了！” 张岱夫向角落里一看，果然有一枝八成新的中正式步枪靠在一个木头箱子摆放着，旁边还有几颗散落的手榴弹和一条子弹带，赶紧过去把枪拿到手里，木制枪身打磨的很光滑，手感很好。顺手又把子弹带背在身上，又拿了四颗手榴弹。 涂海这句话说的很对，战场上没有了枪，和丢了一条命没什么两样。虽然张岱夫只是在军训时候摸过枪、打过靶，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对枪的喜爱。这具身体虽然不是自己的，但身体的本能反应让张岱夫觉得射击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相距七八米开外的一段战壕里，还有几名士兵在休息，只是他们即使是在聊天、吃东西、眯着眼睛睡觉的时候也是枪不离手，看来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 凄厉的炮声又响了起来，涂海翻身坐了起来，趴在战壕边上向对面观察着，随即喊道：“快起来，鬼子这次跟着炮火就冲上来了，真他妈狡猾。快起来把归儿子打回去。” 张岱夫学着大家的样子趴在班长身边，偷偷探出头向对面观看，果然没错，十几个小鬼子散的很开，利用各种地形正在向这里推进。张岱夫刚一露头，就看见一个鬼子半蹲着举枪向自己瞄准，猛地缩回头。“啪勾”一声，子弹从自己的头顶掠过，似乎都能感觉到子弹摩擦空气时发出的灼热。 “我靠，小鬼子打的这么快、这么准！”张岱夫不可置信地说道。以前总有人夸自己反应快，现在看来，对方有些撒谎了！这次若不是自己头压的很低，恐怕这一枪就得把天灵盖掀开。 “别说话，靠近了再打！”涂海班长一边叮嘱，一边把一个小队长模样的家伙套进准星，等待这家伙再进一步。 这一次鬼子的炮火轰击的时间不长，就开始向后延伸了。敌人三三两两的分散开来，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步枪，动作熟练地借助地形掩护冲了上来。 “打”，涂海一扣扳机，子弹向着偷偷摸上来的小队长打去，鬼子小队长应声倒地。 “啪”的一声枪响，却是张岱夫趴在一边也开了一枪，一个鬼子的帽子被这一发子弹打的不翼而飞，吓得他赶紧趴在地上，偷偷摸了摸头顶，发现没什么事儿，暗自庆幸。 张岱夫先前还以为将这个鬼子打死，正在高兴，没想到这家伙在地上就装死了一会儿，一骨碌居然又爬了起来，继续向前冲锋。 “瞄准点！”涂海大声喊着，又是一枪干掉了一个冲的很近的鬼子。 张岱夫索性也不开枪了，摸出个手榴弹，按照记忆把后盖旋开，拉燃之后使劲地投了出去。这个同样也叫张岱夫的年轻人身体锻炼的不错，手劲很大，直接扔到到一伙鬼子的中间，轰的一声，三个鬼子飞向四周，落地后鲜血直流，眼见是不得活了。 “吆喝，手榴弹投的不错嘛！”涂海毫不吝惜夸赞的语言，在战斗间隙还出声表扬着。 得到表扬的张岱夫典型的不经夸的模样，又掏出2个手榴弹扔了出去，只是这一次的效果不如上次的好，只炸死了两个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