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凶神恶煞
损失几个人手之后，小鬼子的气焰依旧嚣张的很。一个家伙拔出了战刀，嚎叫着“杀给给”的指挥所剩不多的鬼子冲了上来。 “归儿子的谁怕谁呀！”涂海反身从背后抽出一把大砍刀，大吼一声“跟我杀呀！”就跃出了战壕。其余的士兵也都端起上了刺刀的步枪叫喊着冲了上去。双方二十多人在小河沟附近厮杀在一起。 张岱夫感觉很冷，身子有些哆嗦，腿不由自主地打着颤。这不是害怕，这是他极度激动后的反应。“杀鬼子，这就是杀鬼子！”作为一个愤青，谁没有做过屠倭的梦。和平年代战争轻易不启，然而心中自明朝开始闹腾的倭寇，历经甲午、九一八、南京大屠杀的屈辱，是个华夏子孙都没有忘却过。 张岱夫攥紧手中的步枪，准备着也冲出去拼刺刀，却悲哀地发现，自己的这个步枪连刺刀都没上。 他mama的，管他呢。只要能杀鬼子，这点小事儿又算得了什么？唐伯虎都说过，谁说没枪头捅不死人呢！ 张岱夫重又抓起步枪，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正巧两个鬼子配合着把一个中央军士兵逼的节节后退，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一个抡圆的枪托猛地砸在了其中一个鬼子的头上，瞬时白的红的直流，小鬼子软趴趴地倒在地上。 张岱夫看着小鬼子这模样，也很是为自己的表现满意。不过他随手把自己的步枪飞了出去，不偏不倚的又砸倒一个鬼子。这个准确率，让周围的敌我双方都为之侧目。 飞快地捡起地上的三八大盖，长长的刺刀总算让张岱夫找到一丝安全感。摆了一个突刺的姿势，反身向身后的一个正和战友拼的来劲儿的鬼子扎去。 那个鬼子猝不及防之下，被刺刀从后背刺入，从前胸穿出。鬼子死的时候还不肯相信自己遭受的命运，明明不是对着我，怎么会这样呢？ 张岱夫可不管鬼子咋想，老子又没学过拼刺刀，不玩点阴的，当老子傻啊！不知道是谁说的，只有死去的鬼子才是好鬼子，这话我认同。 在战术配合上、以及个人能力上，小鬼子确实比中央军强上不少。然而战争不只是看这些的，还要看决死的意志。 骄横的鬼子虽然极其看不起华国人，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是不愿意干的。遇上这些不要命的华国军人，鬼子的进攻节奏为之一缓。 张岱夫从小到大，连鸡都没杀过一只，更不用说杀人了。这次接连杀死三名鬼子，不但没有害怕，反而一阵亢奋，眼睛似乎都蒙上一层鲜血，手中的刺刀却毫不含糊地又向另一名鬼子胸部刺去。 早在张岱夫跃出战壕，鬼子们就注意到他。对这个端着步枪，连刺刀都没上的家伙，显然是没有在意。更不用说，连步枪都扔出去了，那还能用啥拼命，用手么？ 令鬼子大跌眼镜的是这么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士兵，居然转瞬之间就干掉了三个自己人，让他们一下子提高了警惕，把这个人列为极度危险级别。 看见张岱夫端着三八大盖刺过来，对面的鬼子忍不住撇了撇嘴，心说小样儿的，你还以为你这招儿管用呢？不好使！随即拿手中长枪将刺刀格挡在一旁，准备收回刺刀后再一个突刺解决这个异常阴险的家伙。 张岱夫确实没学过拼刺刀，不过他的反应确实是一流的。在被鬼子将刺刀挡住并格挡向身体的左侧时，想也没想一个箭步冲上前，用掉转的枪托直接砸向对方脸部。 这一枪托下去，正好砸在鬼子的鼻子上，登时鼻梁骨塌陷，眼泪和血水一起流了出来，脑袋嗡嗡地一阵迷糊，晕了过去。 张岱夫可不管你晕不晕，再次把步枪举起，枪尖向下，噗呲一声扎了下去。这一下长长的刺刀从鬼子的左胸扎入，穿透了肋骨的阻挡，直接破入心房。随着刺刀的收回，一股鲜血呲地一下从胸部伤口处喷出，把来不及躲闪的张岱夫脸上、身上弄的星星点点，一片斑驳。 张岱夫拿手抹了一下脸，让眼睛能够睁开，防备小鬼子趁自己被血蒙住眼睛来偷袭自己。这一手抹下，整个脸部被鲜血涂抹的通红，好像凶神恶煞一般。 看向周围，原本离的较近的鬼子们都不由自主地退出去很远。开玩笑，谁的命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就一条，没了就没了，没有第二次重来的机会。跟这个凶神拼刺刀，防不胜防啊！谁知道还有什么花样没使出来？珍爱生命，远离凶神，是鬼子们的一致想法。 涂海奋力一刀砍死面前的鬼子，哈哈大笑道：“好小子，看不出来你居然这么厉害。虽然没什么国术功底，但这反应和运气真是好样的。来来来，弟兄们，接着杀呀！今天就让这些小鬼子把命都留下吧！” 大家士气大振，原本有些枯竭的体力就像注入了一瓶回复药水，个个都像满血复活似的向着鬼子们扑了过去。 有个小头目模样的鬼子见张岱夫径自向着自己冲来，刺刀上还闪着寒光、滴着血水，尤其是张岱夫涂满鲜血的红脸像个凶神恶煞似的好不吓人，精神上再也承受不住重压，掉头就跑。 小鬼子这一跑，一下子起了连锁反应。鬼子们拼到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看见小队长都带头跑了，就像骆驼背上最后一根稻草，整个队伍立时垮了下来，纷纷跟着逃跑。 大家看见鬼子们被吓跑了，都欢呼起来。涂海连忙招呼立刻回战壕隐蔽，防止小鬼子用火炮报复。 士兵们听从涂海的劝告，迅速返回战壕。张岱夫回到刚刚出来的战壕，精神一放松，整个人如同一团泥似的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为着刚刚能侥幸活着回来，而且还杀了好几个鬼子庆幸不已。 “好小子，真没看出来你这么能打。”一只大手重重地拍在张岱夫肩头，涂海班长大声地称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