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严家老宅
“没什么。”周敏似乎也发觉这话太敷衍,又用抱歉的眼神看着我说:“小笙,别问了行吗?” 我撇了撇嘴,“不想说就算了,困了,我回屋睡觉。” “就睡这儿吧。”周敏把我推躺下,像柔软的小猫一样温顺的拱进我怀里,有些突兀的抬脸看向我:“你以后离那个白露远点儿。” “呃,你不会醋劲这么大吧?” “睡吧。”周敏用一个轻轻的吻结束了这次的对话。 从这天起,周敏俨然成了我的小娇妻,除了不愿意和我干那回事外,把我照顾的无微不至。一个人独居了那么久,突然有了家,这种感觉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体会到的。 唯一让我感觉有点不爽的是白天躲在床底下,到了夜里才出来玩耍的小女鬼。坦白说小家伙非常可爱,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蛋儿白如凝脂,五官只可以用绝美来形容,而令我感到不爽的恰恰正是这一点,我总觉得她长得有点像周敏。 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含糊的问周敏,这小家伙该不会是你的亲生女儿吧? 周敏的反应那叫一个快,狠狠白了我一眼,说直到死她都是清清白白的。 “那你还能把我嘬出血来?” 我立刻指出了她话里的漏洞,结果立刻被她揪住了耳朵,“没良心的小混蛋,我那是吸走你身体里这些年积聚的阴气,你妈和我师父在你出生那年费尽心血帮你过了二道门,在你左手里修出了法身,你才能活到现在,可那保不了你一辈子。你老实说,在我来之前,你和别的女人上完床以后第二天是不是会肚子疼?” “我还是处男。”你聪明我也不笨啊,哪能这么容易就被你套出话来。不过她说的没错,从去年过完生日以后我就很少约炮了,因为真的会肚子疼,不是那种绞着的疼,而像是被掏空了似的难受。 周敏哼了一声,说尽管我老妈和她师父用七道门的秘术给我的至阴之体施加了防护,可时间长了,秘术也开始逐渐失效。而她本人则能中和我体内的阴气,令我不至于恢复赤裸裸的至阴之身。 “等到秘术失效,我的法身就会消失?”我索性打破沙锅问到底:“那你给我鬼戒干什么?” “法身是你的,不会消失,但吞噬的阴灵多了,会要你的命。鬼戒在阴气重的情况下才会显露出来,所以只要看见鬼戒出现,你就赶紧跑!” 靠!原来我特么不是猛鬼克星,尾指的鬼戒只是逃命显示器!失败! 我捂着小肚子说:“我肚子疼,估计是阴气又积聚了,赶紧帮我吸走!” 好死不死,老万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了,“赶紧出来,我在你家胡同口呢。” 我没好气的问:“什么事儿啊?又有鬼东西搞你粑粑啊?” “呸,乌鸦嘴。快出来,好事儿!” 走到胡同口一看,老万的王八盖子果然停在那里。上车之后老万一边开车,一边跟我解释说上次在刘家楼的事小泽向上头打了报告,警方特意为我准备了一面锦旗,重要的是还有奖金。 我一脸的不以为然,锦旗加五百块而已,至于这么心急火燎的嘛。 到了公安局才发现事情和我想的有点不一样,局长亲自颁给我一面锦旗,还给了我五沓毛爷爷。 钱拿到手里我才反应过来,聚赌加抢枪袭警,案子的性质不是一般的恶劣,我那一板儿砖换了五万块钱。 “走,去刘家楼吃鸡!”一散会我就拽着老万往外跑。 白露恰巧走过我身边,“你们要去刘家楼?正好,我和你们一起去。” 开着王八盖子再次来到刘家楼,正好是饭点儿。我和老万就着纯正的老刘辣子鸡和对面玻璃门后刚上班的‘鸡’开怀畅饮。 老万脸红脖子粗的和我干了一个,粗声粗气的问白露:“小泽,你带那个院儿的钥匙了吗?我想再过去看看。” “再叫我小泽我一枪毙了你!”白露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儿。 我嘿嘿笑着说:“看来白警官很有求知欲,这是回去恶补过日本演艺界了啊。”见她的眼神极其凶狠,我连忙假装吃菜。 吃完饭白露开车把我们带到那个院子前,拎着包下了车。我和老万连忙跟了下去,我也想弄清楚那天凌晨周敏在院子里到底看见了什么。 “她看见什么了?”我看着空荡荡的西墙喃喃道。 “你说谁?”白露猛地扭过脸问,表情居然有些阴森。 “还能有谁啊,不就是那天最后走的五个烂赌鬼呗,出门就往西墙看,他们到底看见什么了?”我本能的信口开河。 “有些东西活人是看不见的。”白露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紧绷的脸松弛下来,低下头在自己的挎包里掏摸。 头一样东西掏出来我就愣了,居然是一个看风水用的罗盘!紧接着我和老万更摸不着头脑了,小泽警官竟然又从包里摸出一把用红绳捆扎成的铜钱小剑! 白露也不跟我们解释,左手捧着罗盘,右手握着铜钱剑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我看着她神神叨叨的样子,点着头对老万说:“我知道了,她不是刑警,是特警。” “切,是刑警没错,我都问了,她是我爸带的徒弟!”老万拨楞着脑袋说。 我执拗的说:“一准儿是特警,警队特招的抓鬼道士!” 白露扭头看了我一眼,竟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微笑。 老万最喜欢这些神神叨叨的事,紧跟着她身边儿在院子里转悠。 直到两人把屋里院里转了个遍,白露才纠结的抬起头,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啊,要是没古怪,赌鬼为什么会在这里开局啊?” “噢,原来你也想到这个问题了。”老万恍然大悟的说:“我早想到了,那天晚上大圣是特意开鬼赌局的,事先烧了大把的冥币坐庄,可之前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这里一直是赌鬼的据点儿?” 我也忍不住问:“小……”见白露要翻脸,我连忙改口:“小白警官,这院子以前是干什么的啊?” 白露说院子的主人姓严,老少三代七口人,五年前一家人一夜之间突然不见了。一个自称是严家亲戚的老头告诉别人,老严家的儿子在县里买彩票中了大奖,连夜带着家人搬到外地去了,自己是专程从临县过来帮他们看家的。 当时村里不少人都骂老严家不厚道,中奖就中奖,就算要往城里搬,至少也跟乡亲们打声招呼啊,就这么跑了算怎么回事,难不成还会有人抢你的钱?
听白露说到这儿我忍不住咧了咧嘴,心说抢钱的未必有,‘借’钱的肯定能踩烂老严家门槛儿,而且是十年甚至八百年不还的那种借。 老万拧着眉毛说:“我看这事有蹊跷,老严家的人肯定出事儿了。” 白露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你行啊,不愧是万队的公子,很有推理头脑嘛。” 老万冲她一呲牙:“这也太简单了,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彩票那大奖能是普通屁民中得上的嘛。那帮孙子时不时崩个屁星子出来,说谁谁谁中了五百万,那是为了更好的把你往沟里带!” 虽然白露是个美女,我还是得说,她听了老万的解释后表情就像便秘了三天一样。 我就说老万的脑子是邦威贴标的,从来都不走寻常路。 我强忍着笑打破尴尬,“小……白警官,甭理这个二百五,你接着往下说。” “村里人骂完了也就该干嘛干嘛去了,时间一长也都把这茬忘了,可一年以后,有人从门口过,闻见里头臭气熏天,见门没锁就进来想问问那老头是怎么回事,结果推开堂屋的门一看,差点儿没吓死过去。老头就吊在大梁上,发臭的是他的尸体,耳朵、鼻子,还有脚趾头都让老鼠给啃没了。”白露说当时警方接到消息,当然得联系严家本主,可严家七口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怎么都找不着了,死过人的院子也就此空了下来。” 老万突然压着嗓子说:“我敢打赌,严家七口早在五年前的那天晚上,就已经被灭门了,那个老头就是杀人凶手,他是被严家七鬼给搞死的!” 我对他的大胆假设不以为然,因为这孙子从来不小心求证。 没想到白露竟然点着头说她也是这么推断的,但那可是七个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也太玄了。 “所以你才怀疑赌鬼在这里开‘趴蹄’和严家七鬼有关系。”老万冲她伸出手:“把你的罗盘给我看看。” 白露犹豫了一下,把罗盘递给了他。 老万捧着罗盘原地转了个圈儿,黑着脸问白露:“你这破玩意儿是马云卖给你的吧?刚才我就发现了,指针一点儿磁性没有,你能看出啥?” “噗!”我终于憋不住笑的前仰后合。 正当白露恼羞成怒的快要暴走时,我的手机响了,掏出手机还没接,我就先愣了。 我左手尾指的鬼戒竟不知何时出现了,比白玻璃红那么一丁点儿。 “喂,小敏,啥事儿啊?”我接起电话往旁边走了几步。 周敏在电话那头说:“说话那么含糊,又跟万奇喝酒去了吧?” “嗯。” “都说让你少跟他在一块儿了,你就是不听。”周敏埋怨了一句,说:“我刚才买菜忘买姜了,你回来的时候带两块儿。” “我……靠!”我哭笑不得的挂了电话,心里却不由得感到几分温暖,下意识的看了看左手,却发现鬼戒的颜色比刚才深了足有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