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冤家牌
事态发展到现在,已经越发的诡异起来。 我和小泽的对赌本来就是一个局,目的是财散人安乐,把院里烧的冥纸分给赌鬼们,否则他们气愤难平,还是会去sao扰老万爹。 本来计划进行的还算顺利,虽然有一小拨赌到丧心病狂的家伙追着我买庄,但绝大多数小泽的‘粉丝’都赢的盆满钵溢。 红衣阿飘的到来显然打破了‘美好’的局面,她直言要和我对赌,这等同是告诉赌鬼们,我看得到他们。 红衣鬼低头看着小泽,“还不坐过去?” 白露确实能看见鬼,她竟一点也不显得惊惶,而是无所谓的点点头,站起身和老万一起走到我身后。 我本来还以为赌鬼们得知我们能看见他们,会一拥而上打他个天昏地暗,可事实上在他们心里赌显然大过一切。 玩了小半夜,我洗牌的手法也开始熟练了,码好牌后正准备掷骰子,周敏突然附在我耳边小声提醒我:“继续输,输到鸡鸣五鼓这件事就平了。” 我耸了耸肩,右手使劲捏了捏她短裙下的臀瓣儿,傲然冷笑着丢出了左手里的骰子…… 想赢难,输还不容易? 那对臭瘪十比你和我还亲,老子会赢才怪! 分好牌后,赌鬼们多数都买了红衣阿飘的闲家,但是仍有五个不怕死的追着我买庄! 我无奈的冲周敏呲牙,却见她脸色没来由的变了变。 红衣阿飘比很多男人都显得果决干脆,等所有鬼都下了注,立刻两眼一翻,她面前的那对骨牌也随着翻了个身。 “我cao!波霸!不,是赌霸!”看清阿飘的牌面,老万大吃一惊。 红衣阿飘头一把牌居然就拿到了一对平角四,也就是双板凳,牌九里排名第八大的就是它了! 我也懒得装逼了,直接翻牌,只想尽快召唤出我的臭瘪十,把赌鬼们打发了,然后回家缠着周敏做‘晨运’,我不能光有老公的名头,却尝不到老公的甜头。 “不是这么邪吧?双长三对双板凳!”老万倒抽了一口冷气,使劲揉了揉眼睛。 他没看错,我的牌是一对长三六,只比闲家大了那么一点点。 接下来的几把牌,证明红衣女鬼并非赌霸,第一把搬了两个‘小板凳’不过是巧合,后面的牌面就没那么大了。 问题是……原本被倒霉仙儿眷顾的我,这时候却转运了。 红衣四点、我五点;红衣八点、我九点;她九点,我也拿九点,不同的是她是地高九,我的是天牌配二五——天高九,总归要高她一点点,也只是最气人的那么一点! 我居然和一个红衣女鬼对上了冤家牌! 原本站在红衣背后买闲的那帮赌鬼毫无立场的改为买庄家赢,并且声势浩大的转移到了我身后。 值得一提的是,刚才一直支持我的那五个烂赌粉丝却跑去对面买闲了! “现在我该怎么办?”我小声问周敏。 周敏扶着额头纠结的看了对面的红衣一眼,咬了咬牙:“不管她了,先把其它赌鬼摆平。” 看着她丰润艳红的嘴唇,我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赌这么久我很累,让我嘬一口你的小嘴当做动力啊?” 那些问女人“我能不能亲亲你”,然后愣在那里等答案的绝对都是二傻子,我只是打声招呼,又不需要你同意! 很快,赌局进入了白热化状态。 虽然被一堆鬼围在后面看牌,我还是觉得混身燥热,一把脱掉T恤,示威的冲红衣鬼一扬下巴,有种你也光着膀子和老子对赌! 红衣显然没种脱衣服,可她很有赌品,这么多把一次都没赢,她却和来时一样的淡定。 她一言不发的开了牌,天牌配红八,居然是天杠。 我翻开一张牌,是张小二。 老万已经有些抓狂了:“cao,她拿天牌,你就拿地牌,你这把牌要是地王,我他妈都怀疑你出老千啊!” “你替我翻。”我摊开两手。 “我翻就我翻!”老万咬着牙翻开另一张牌,“靠!甩边九,真是地王!只比天杠大一点?!” 这时令人欣慰的一幕出现了,原本坚持跟着买闲的五个烂赌粉丝终于回头是岸,讪讪的绕到我这边,把几张皱巴巴的冥币压在了庄字上面。 狗日的,还以为你们觉悟了,原来是没钱了…… 红衣女鬼仍然面不改色,却突然站了起来。 我和老万一起紧张的攥起了拳头,沉不住气了,这是要光膀子了。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我想她这辈子也不会让我一览红裙下的风采了。 红衣只是冷着脸把手掌悬在了赌桌上面,缓缓移动着,桌上的三十二张骨牌也随之而动,最后堆成了整整齐齐的城墙。 红衣揭开自己牌面的那一刻,在场所有人都止住了呼吸,当然,赌鬼们本来就没呼吸。可是他们也全都张大嘴,眼珠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我面前的两张骨牌。 红衣女鬼亲自洗牌,庄家发牌,她拿到的竟然是双天至尊! 老万喘着粗气对我说:“咱不赌了行吗?太邪性了,你要是比她大,那就……大圣,我怕你出事儿啊!” 周敏皱着眉头横了他一眼:“这时候说不赌,后面这些赌鬼就得缠着小笙一辈子了!” 对她的话我没有半分怀疑,冤家牌赌到这个份上就算是到顶了,对于真正的赌鬼来说,就算不要赌注,也一定要知道最后的结果。 我把两张冰冷的骨牌抓在手里,用另一只手在下面抹了一把,忍不住闭上了双眼。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凝视着红衣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不好意思,丁三配二四——至尊宝!” 我把牌轻轻放在桌上,缓缓挪开了手掌,一点一点的露出了牌面,整间屋子鸦雀无声。 “你看看他们。”周敏捏了捏我汗津津的手掌。 我扭过脸,就见赌鬼们眼中的红光都已经消失不见,保持着瞠目结舌的表情一个个像是被扬起的沙土般消散在我面前。 外面响起了公鸡报晓声,嘹亮而悠长。 红衣女鬼并没有像其它赌鬼一样消散,而是转过身,缓缓飘向大门,到了门口却倏然转过身盯着我,嘴角竟扬起一抹笑意:“记住,我叫项红衣,我会去找你的。” “什么意思?喂喂!你别走……”我着急忙慌的追到门口,她却已经不见了:“你他妈找我干啥?我又不欠你钱!” 一个像竹竿一样高高瘦瘦的家伙从我身边走过,满脸笑意的朝我点点头,消失在院子里。 又一个矮冬瓜路过,同样向我点头致意。
我数了数,路过党一共有五个,其中包括最早来到赌局的瘦皮猴和黑胖子,正是烂赌五人组。 等到目送脚步迟缓的黑胖子消失在暮霭中,我才反应过来,扭头问:“小敏,这五个家伙在搞什么飞机?为什么别人用散的,他们用走的?” 突然,一阵重重的跺脚声响起,几乎被忽略了的白露一边跺脚,一边歇斯底里的狂叫:“不可能!这怎么可能?那么多赌鬼,就因为一场赌,就被度化了?我不信,打死我也不信!” “原来像沙子一样散开就是被度化了,又长见识了。”老万瓮声瓮气的说,伸手一指大门:“红衣阿飘和高矮胖瘦丑没散。” 我讷讷的说:“红飘还说……说要来找我,她……她不是热衷于搞你老子吗?” “兄弟,至尊宝对双天……你把她咬成那样,她能不缠着你吗?你要这么着赢我一晚上,我非得砍死你!”老万瞪着牛蛋眼说。 “哗哗哗”的洗牌声再次响起,定睛一看却见白露正神情焦灼的在赌桌边忙乎。 她码好牌,也没打骰子,胡乱卡了四对牌出来,扭头冲我喊:“你过来选一副!” 老万挪到我身边压着嗓子说:“我觉得小泽比那些鬼还不对头呢,她不会是有间隙短暂性精神障碍吧?” “你快点儿过来开牌!”白露跺脚吼着,伸手抄起一对牌翻了过来。 “我靠,又是至尊宝!你牌没洗开吧?”老万打了个饿嗝。 我一言不发的走到赌桌旁,随便拿起一对牌,用另一只手从下面抹过,把牌盖着往桌上一放,拉着周敏就往外走:“吃完早点回家晨运!” 老万忍不住好奇的走过去翻开了我那副牌:“cao,对着项红衣就是至尊宝,对着小泽就是瘪十王,你丫难道只能对女鬼雄起?” 没错,臭瘪十又回来了,我现在也正yuhuo高涨,准备回家雄起。 经过院子里的时候,周敏猛然停下脚步,盯着西边的墙根脸上竟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看什么呢?”我很自然的搂住她盈盈一握的小蛮腰问。这会儿天还没亮,我见她不说话,就想走过去看看墙根有什么。 “别过去!”周敏一把拉住我,居然怨毒的往屋里看了一眼,拽着我匆匆走出了院子。 一回到家,我就把她摁在床上了,一阵热情如火的热吻过后,我的手顺着浑圆的大腿滑进了她的裙子,想要解除她最后的武装…… 这时,她却迟缓的小声说:“小笙,我不想要。” 虽然到了这种节骨眼上,女人总会含羞带臊的说点“别这样……不要……”之类的话,可要像周敏这么冷静的把话说连贯,那就是真不想要了。 我没霸王硬上弓,要是换了酒吧捡回来的幽怨人妻我都未必给面子,但周敏给我的感觉非常特殊。 天底下就有这么一种女人,她意气飞扬的时候你恨不得在心里把她干死,可一旦当她露出柔弱的另一面,你就恨不能用命来疼惜她。 周敏歉然的看着我:“对不起。” 我摇摇头,问:“你在刘家楼的那个院子里看见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