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碎片
“爱丽丝大人没什么精神呢……” 次日，莳蒲重无意间重复这句话时，上海没有反驳，当然不是因为昨天又被贴了一身纸条而怕了莳蒲之类的理由，爱丽丝的消沉确实比昨天更加明显，就连莳蒲和上海的打闹都已经无法让她露出笑容。 “难道是因为魔理沙迟迟没来？” 如此猜测着，莳蒲这个罪魁祸首不敢去询问，上海又不会说话，人偶和妖怪目目相视，一筹莫展。 “要不要一起洗澡激励一下爱丽丝大人呢……” 上海当即冲过来一下把莳蒲压倒在地，暴揍一顿，至于不小心碰翻了形势不利的棋盘什么的，只是细枝末节，可以无视。 “…呜…上海，我和你没完！” 时间一天天经过，莳蒲没有像自己担心的那样被赶出去，但爱丽丝一天天消沉却让她比被赶出去还要难受。 在莳蒲入住马格罗伊特宅的第十三天晚上，小变形妖躺在爱丽丝身边，辗转难眠。 和上海之间的各种游戏比赛持续了有六七天，至于明争暗斗都已经有差不多近十天了，可是最近任莳蒲想尽办法和上海胡闹或者做出各种美食，爱丽丝还是随着时间日渐消瘦，察觉到自己的笑容变得很勉强的爱丽丝已经很少露出笑容。 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明天就去找魔理沙！莳蒲下定决心，不管幻想乡怎么危险，也不能再放任爱丽丝如此下去了。 …… 【这附近的空间刚好有你能够使用的身体，现在我能做到的也就只有将你送进身体里这点事情了。】 【但是…唔……现在的你恐怕承受不住灵魂融合新身体的负担，有很大几率会在进入身体的一瞬间灵魂崩散。】 【如果我的力量还在全盛期，这点事情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现在我也不过是等死的孤魂野鬼……对了。】 【反正我是死定了，这是我能力形成的碎片，靠它应该可以让你安全渡过危险期。】 【毕竟只是碎片，力量耗尽就会脱离你的身体，具象成实体，那时你的情况应该已经安定了。】 【不过你要小心，我的能力的碎片即使失去力量也同样珍贵无比，有着许多特殊能力，根据使用人的实力和方法的不同，可以轻易做到许多超出常理的事情，所以你千万要记得不能轻易让别人知道这枚碎片的存在。】 【从这方面来说，你只能祈祷将要去的世界是个和平安全的世界，不然这碎片很容易就会让你卷入麻烦中。】 【哈哈，道谢也太见外了吧，吾等本同源，都是来自同一世界的同族，这点事情只是举手之劳。你遇到这种事情也会做出同样举动的，灵魂的颜色从不说谎。】 【对了对了，你千万不能忘记……】 …… 莳蒲梦中惊醒，浑身冷汗，马上她发现这冷汗并非出自自己，而是爱丽丝那只冰冷的手。 爱丽丝病了！ 莳蒲大惊，魔法使会生病吗？ 翻身变回原大，这时一枚水晶碎片从她头顶跌落在地，莳蒲惊异地愣了下，随即想起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拾起碎片塞进兜里就走，从浴室打了盆水备好了毛巾端了回来。 上海在一旁忠实服从着爱丽丝下达过的命令，有一下没一下地攻击着莳蒲，只不过人偶现在的攻击倒像是催促般似的，不仅毫无攻击力，也没有给莳蒲造成任何麻烦，这是上海的另一种妥协方式。 “爱丽丝大人这是怎么了……？” 莳蒲一边拿毛巾擦拭着爱丽丝额上的冷汗，一边询问上海，后者只是摇摇头，然后又全无力道地发起攻击。 爱丽丝有着魔族的血统，并非人类，同时她还是经过正统修行而成的魔法使，如此程度的人物居然会因疾病而倒下？ 莳蒲无法理解，就连她这样的弱小妖怪在野外生存时都是很难得病的，按说爱丽丝没有理由会像个人类一样病倒才对啊。 擦拭完爱丽丝头上的冷汗，莳蒲去厨房熬了一锅营养粥，等她端着粥坐在爱丽丝床前时却发现自己无法唤醒床上的病弱美少女。 怎么办？看着爱丽丝躺在床上痛苦地略微皱眉的样子，莳蒲慌了。 想来想去，莳蒲决定去找魔理沙，其实也只能去找魔理沙，至少魔理沙也住在魔法森林里，太远的地方莳蒲没有自信可以一个人找到，而且同为魔法使的魔理沙应该清楚爱丽丝现在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呜…” 爱丽丝的轻声呻↓吟让莳蒲有些不放心，想了想，她忽然想起了兜里的碎片，忙拿出来放在爱丽丝身上，结果几分钟过去，碎片还是碎片，爱丽丝也依然毫无起色，莳蒲不禁叹了口气。 “什么特殊的能力啊，这点事情都做不到。” 莳蒲郁闷不已，转头看到上海还在努力假打，眼前一亮，一把捏住上海，捉在手中像当初爱丽丝研究她时一样对上海研究个不停。 “呀啊……” 变形妖右手的小指被气愤的人偶扭向了奇怪的方向。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无意的！”莳蒲忽然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了，忙低下声音求饶：“要断了，手指要折断啦。我给你好东西，绝对是好东西，放手，快放手啊上海。” 上海疑惑，稍稍收力，莳蒲忙献宝一样呈上水晶碎片，将救命恩人给她的珍贵宝物用在了避免被欺负上。 “疼疼疼，别动手，真的是好东西啊…疼疼，我给你解释清楚你就知道啦！” 看着上海不识货无动于衷的样子，莳蒲不禁有些怀疑刚刚做出的决定是否正确。 “上海，你是人偶吧？” 上海扭动莳蒲的手指，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废话。 “呜啊……听我说完，你是人偶，是靠爱丽丝大人的力量才能够行动的，所以你无法离开爱丽丝大人身边。就算你想，你背后那条丝线也不允许，只要那条线断开你就只是一只不会动的人偶罢了。” “如果有这个东西，说不定你就能够自主行动了，不必受到人偶丝线的范围限制。”莳蒲拿着水晶碎片，忽然犹豫起来，“其实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而已，很可能会有危险……” 莳蒲突然想到自己好像从来都没真正了解上海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如果这枚碎片真的能够让上海进化还好，可是万一因此导致上海的神智被抹削掉怎么办？ 而且说起来为什么好像整个屋子的人偶只有上海一只有着自主行动的能力？ 留下能够自由行动的上海照顾爱丽丝倒是个好办法，不过仔细想想好像风险和收获相差太大，完全不值得尝试。 “呃，还是算了，当我没说…啊！手指、手指！……真的很危险啊，万一你出了什么事，爱丽丝大人醒来后会杀掉我的。”看着上海不想放弃的样子，莳蒲干脆抱着‘反正这东西也是刚刚才从身体里面掉出来的，再吃进去也没什么吧’的念头，咬牙将水晶碎片扔进了嘴里。 上海忙松开莳蒲的手指，飞起一下撞在莳蒲胸部，莳蒲‘唔’的一下忍住了没张嘴，上海很不满意，两只小手狠狠在莳蒲胸部的嫩rou上捏了一下。 这次莳蒲没有忍住，不自觉地红着脸小嘴轻张，上海趁机拿盾牌当障碍物丢进莳蒲嘴里，自己紧随其后伸手在莳蒲舌头上摸索着，取出了水晶碎片。 “呸…呜…上海，还我啊，那个真的很危险！” 莳蒲吐掉盾牌，心惊不已，生怕上海出事，上海抱着还沾着她口水的水晶碎片飞在空中晃悠了半天，接着…… ……什么也没有发生。 静下心来想想，这也是很正常的，水晶碎片放在爱丽丝身上都毫无反应，很明显需要特殊的使用方法，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妖怪和一只人偶怎么可能会懂得用法呢。 莳蒲长舒一口气，“既然没事的话就算了，那个你喜欢的话就给你了，但是你要好好在家照顾爱丽丝大人。交给你了，上海。” 上海抱着水晶碎片，愣愣地看着莳蒲留下一个‘交给你了’的表情后急急忙忙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