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上海，在听我说话吗
“爱丽丝大人没什么精神呢……” 莳蒲的忧心被上海深深鄙视，人偶指着袖珍妖怪，用动作表现出了内心：‘你不要脸’。 “呃…昨天那是误会，流鼻血才不是因为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是因为……是因为最近太劳累而贫血了！嗯嗯，没错，都怪你老是妨碍我……” 说着说着，莳蒲又想起昨晚爱丽丝误会莳蒲流鼻血是因为体弱，准备照顾莳蒲一起洗澡，结果被上海横刀插入生生破坏掉了的事情，不禁恨得咬牙切齿。 上海偏过头，毫不掩饰不屑之意。 莳蒲心知肚明，经过昨天鼻血的事情，爱丽丝虽然只当她是吃得少身体不好加上伤后所以有些体弱，可是上海这只精明人偶已经完完全全把她当成变♀态了。 不过知道是一回事，承认又是另一回事了。莳蒲恼羞成怒，“该你走了！哼，等着瞧，今天让你继续当一天‘诅咒人偶’。” 上海再次用态度对莳蒲的人品表示鄙夷，莳蒲气极，毫不留情在棋盘之上将上海杀了个七零八落，在上海身上贴了一堆纸条。 报复完上海，莳蒲的心情一点也没转好，她失恋造成的创伤岂能是区区欺负人偶就能抚平的。 虽说告白都没有过按说应该算不上失恋，可悲剧的是经过昨天浴室流鼻血的事件，莳蒲的告白之路已经完全被堵死了，有人会接受一个看到同性果体会喷鼻血的变♀态的告白吗？更别提对方本来就有着自己喜欢的人了。 不告白还能以体弱混过去，告白的话不就成了不打自招了吗，说什么也不能告白。 可是……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越想越低沉，为了提神莳蒲转移话题，随口问上海，“说起来，为什么爱丽丝大人喜欢魔理沙啊。” “什、什、什么喜欢！？喜欢什么！什么喜欢谁！？” 不小心被路过的本人听到了，爱丽丝走过来就伸手，莳蒲大感不妙，提起魔理沙的事情的时候爱丽丝总会变得和平时不太一样，一个应对不好就可能走火，这种时候装傻避开才是王道。 莳蒲刚想遛，顶着拖把一样的脑袋的上海已经幽灵般移步到她身后，双手锁住了她的两个胳膊。 “啊，上海，你这家伙竟敢出卖我！” 失去逃跑机会的迷你变形妖被爱丽丝一把抓到了手里，莳蒲心里大骂上海卑鄙无耻，这时候她早忘了是谁欺负得上海满头‘呆子’‘笨蛋’的纸条。 “爱丽丝大人，您捉我干什么，我做错什么了吗？”眼见逃不过，莳蒲无辜地眨着眼睛，装傻充愣。 爱丽丝死盯着莳蒲，“你是怎么知道的！？” “诶？知道什么？…难道是爱丽丝大人喜欢魔理沙的事情吗？那个……你们不是朋友吗，喜欢很正常吧，还是说爱丽丝大人其实讨厌魔理沙呢？” 机智急转下找到了个好理由，顺便还小小的发xiele一下自己的私人怨气，不过很快莳蒲就吃到了算计人的苦头，爱丽丝听到她的话下意识手上一没注意，她差点被挤出内脏来。 “其、其实也不讨厌……”爱丽丝眼神游离，脸颊冒出了淡淡的红晕。 “要…要…死…了……” “啊！对不起。” 爱丽丝忙把出气多进气少的莳蒲松开，人偶使忘记了莳蒲不是她那些即使松开手也能飞起来的人偶，结果可怜的迷你变形妖‘啪’的一下掉在地板上摔了个实在，从一种形式的半死不活变成了另一种形式的半死不活。 “啊……” “爱…爱……爱丽丝大人是笨蛋！！” 莳蒲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一起来就哭着跑出去了。 爱丽丝很尴尬，想要道歉可看到莳蒲哭着跑掉的样子，又怕这时候追上去反而会令莳蒲觉得难堪，想了想还是没追出去。 等莳蒲气消了再好好道歉吧，这么想着，爱丽丝想找上海帮忙哄哄莳蒲，一回头，屋子里已经没了上海的身影。 “可恶啊……我不甘心！”莳蒲抱着膝盖坐在宅邸外面的墙角边上眼角含泪，愤愤不已，这里几乎成了她的固有地盘。 摸摸头。 “……” 被上海安慰了，莳蒲脸上是落到被人偶安慰地步的郁闷，却没注意自己的嘴角已经抑制不住地翘了起来。 莳蒲来到幻想乡这么久，熟悉的环境没有了，认识的人也再也遇不到了，原本的身体也变了，而且连个安身的地方也没有，就连住在这里都没有得到过爱丽丝确切的保证，只能混一天是一天。 要说莳蒲没有感觉到压力肯定是骗人的，只有在和上海打闹时她能够暂时忘记这些生存上的压力，虽然两方的动力多半都只是纯粹为了报复而报复，不过就算她们互相之间不承认，她们也已经是不折不扣的一对好朋友。 “这个不是啦，我是撞到鼻子才流出来的眼泪，不是在哭。我伤心的是爱丽丝大人喜欢魔理沙的事情，和魔理沙比起来我在爱丽丝大人心里简直什么都不是嘛……” 一边说话莳蒲一边拿手在身边的地上擦了擦，上海坐下，学着莳蒲的样子蜷起身子抱着膝盖。 “其实认真想想，我也知道自己就是在乱发脾气，爱丽丝大人喜欢谁都是她的自由，我根本没有插嘴的资格。像我这种什么都做不了的渣渣一样的妖怪怎么会有人喜欢，肯正眼看我的也就是你这个死心眼的笨蛋了……” 上海抬起手来就想锤莳蒲的脑袋，莳蒲完全没注意到危险，茫然看着远方，自顾自地接着说： “又聪明，又率直，而且还是烂好人，虽然多少有点暴力，但是我很喜欢你这种家伙啊。我还想如果有天我真的被爱丽丝大人拒绝的话，就和你凑合算了。这么说好像是拿你当代替品一样可能会惹你生气，但是我总觉得如果是你的话即使如此也不会真的嫌弃我，嗯，大概在幻想乡里也只有你了。要换了灵梦和魔理沙那两个家伙，肯定会拿我当佣人般随意使唤，你可不知道灵梦那家伙，以前不过是弄坏了她的赛钱箱就把我关起来当苦力……” 莳蒲滔滔不绝发着牢sao，说着灵梦怎么威胁使唤自己，要她负担整个神社的杂货还不给饭吃。说着说着，一侧头看到上海偏头对着别的方向，莳蒲疑惑地瞅了几眼，也没看出那边有什么，便用肩膀拱了拱上海。 “喂，上海，在听我说话吗？” “……” “那边有什么啊，我看看……不是什么都没有吗。喂，上海，和你说话呢。” 莳蒲双手将上海的头硬是扭向了这边，视线还没对上上海就发动了头槌，一下撞得莳蒲捂着脸倒在地上，抽搐不已，看样子比刚才摔得那下还狠。 “疼死我了……上海！你……”莳蒲揉着额头坐起来，左右一看，哪还有上海的身影，“搞什么啊，那笨蛋人偶。” 想起刚才一闪而过时好像看到了又好像没看到的上海脸上的红晕，莳蒲奇怪：不会是害羞了吧！？可是人偶会脸红吗，而且那家伙也不是那么不经夸的性格吧。 这时夕阳西下的一缕暮红正照过来，莳蒲被晃了一下，愣了愣，心想原来刚才的红晕是因为这个吗，可是这样的话上海到底是为什么生气啊。 想了半天没想通，莳蒲叹了口气，觉得果然还是爱丽丝最好，又温柔又可爱，从不莫名其妙，反而太容易懂了。 这么一想，莳蒲的士气又回来了，当下就跑回屋里对着爱丽丝大喊道：“爱丽丝大人，我不会放弃的！” 莳蒲喊完就逃，爱丽丝一头雾水。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看样子已经不生气了，爱丽丝便不再想了，只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