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唐诗之七画(2)
“花发多风雨,人生足别离”,接下来好象没几句好的了,这两句也不例外,这明显劝人“劝过头”了,花开嘛,本来就没有很持续的,没必要去想什么“多风雨”吧,人生嘛,本来就不长,特别是如果把人生划分为各个阶段,那相对而言就更短了,又要来个什么“足别离”?如果能活一千年,那就“足别离”吧,反正就算“离别”两百年后还有八百年。 “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这两句挺有趣味,看来古代的女子也是不太相信男子的,当然主要是指自己中意的男子,因为对与自己不相干的男子哪会有如此的感慨,“郎意”象花开的红,一刹那多么让人激动和喜欢,但是红花“易衰”,是不是也属“郎意”?啊,这样啊,那,那想想我,“侬的愁”就会象水流那样“无限”了,女子的纯真毫不掩饰。 “花径不曾缘客扫,****今始为君开”,这两句其实挺“意味深长”,但是,这种仿佛脱离“本意”的“联想”或说“幻想”是属于“正”的范畴的,因为,这实在是一种美好心情的非常恰当的表述,而毫无“****”之意。 “花须柳眼各无赖,紫蝶黄蜂俱有情”,这两句如果象上句那样从字面上去“联想”的话,就有些面目全非了,什么花啊柳啊,无赖啊,招蜂啊,惹蝶啊,俱有情啊,真是乱得一塌糊涂的,但是纯从大自然的角度去看的话,还是有趣的,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看来花和柳本是属于无心之物的,然而,蝶儿蜂儿如此欢快地在花儿柳儿中间穿梭舞动,它们显得是多么有情啊,其实,依我来说,花儿,柳儿,蝶儿,蜂儿都是有情有心的,只是前面两个是静的心,美的情,而后面两个是动的心,欢的情,两者都是让人心内激动的。 “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这里的时人指的是大多数的人,“凌云木”不高时,没人会有兴趣和有精力和有时间去理它的,而当它一旦凌云了,这些人都是眼光一亮,再也不会“吝啬”口中之赞语,眼中之微笑,其实想想看,中国只要稍微有些权力的人许多许多都有这个“毛病”呢,为什么会有呢?嘿,这样,至少可以集中精力做自己“该”做的事,这样,至少不会犯错甚至还挺招人“喜欢”的啊。 “别后唯所思,天涯共明月”,这里有两个“力量词”,放在一起的话,力量更是如相撞似的成倍地增长,成就了这首诗的“实体”部分,一个是“天涯”,一个是“明月”,天涯,多么低,多么暗,而又,多么远,而明月,多么高,多么亮,仿佛,多么近,这两种力量的交合,单从词面上就给人一种莫名的振奋,更不用说如果是细细去心临其境品味了。 “听雨寒更彻,开门落叶深”,作者“无可”是贾岛的堂弟,而且两人竟然都当过和尚,而且贾岛后来还俗去考功名,不中,积病,又与堂弟约好来继续“看破红尘”,但是后来又没来,这当然不能就说贾岛怎么怎么样,当然,也不能说这位无可怎么怎么样,想说的是,无可应该是这位堂弟的法名,也许,贾岛的法名是“无为”,但是,又“奈何”? “男儿生不成名身已老,三年饥走荒山道”,杜甫晚年真是让人感觉挺惨的,而且,有一些甚至让人惨得有些发笑,觉得他真的是很可爱,是一个非常可爱的一个人,象他的有些酸酸的“常拟报一饭,况怀辞大臣”,象他的愤而道“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象他的急之而愁的“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象他的忧心满腔的“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象他的恨不得当着皇帝的面大声说的“安得壮士挽天河,尽洗甲兵长不用!”,象他的有名的《石壕吏》中悲愤之极的“吏呼一何恕!妇啼一何苦”,还有类似的讲战乱害国害民的《新安吏》、《潼关吏》、《新婚别》、《垂老别》、《无家别》,还有象他的让人又好笑又让人颇觉有些心酸的“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还有许多许多许多,他无数的真情,他无数的艺术,所以,真的,杜甫,实在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伟大的力量的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