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回到太原

    杨靖笑道：“傅先生，我拜托你一件事。”傅山拱手道：“大将军尽管说，傅某如果能做到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杨靖道：“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希望傅先生能够在闲暇之际多为咱们破寇军培养一些算术人员，最好教会阿拉伯数字，以好让他们在户部任职。傅先生可不要推脱。”傅山哈哈一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只不过是为破寇军培养人才，那是在下的应有之义。”

    杨靖大喜，又转头对李连秋和薛宗周道：“李先生、薛先生，你们这几天也别闲着，写一些从古至今的经典战争，我准备回太原后办一所讲武堂，培养一些军官。另外我还想把忻州军校也迁到太原来，因此你们可要好好写。”二人齐声道：“大人尽管放心，我等定会努力写好。”

    破寇军从太原出来时是五万人，现在已经是十万人了。杨靖把十万人分成五个部分，洪涛领两万人镇守汾州，王武领两万人镇守潞安、泽州一线，马雄、毕拱辰领两万人守平定，劳得志、向洪洞二人领两万人守平阳，宋达率两万人守太原。杨靖下令在各地设立招兵处，招收新兵交给国防部统一训练。

    等杨靖回到太原已经过了正月十五，首先按计划设立了太原指挥学院，又按照傅山提供的名单往各地分派了官员，破寇军的政权架子终于建了起来。可还没等杨靖闲下来，到了二月末，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传了过来：李自成攻克承天后，自称“奉天昌义大元帅”，派兵据守防地，后又在襄阳自封“新顺王”。如果说原来李自成是流寇，没有什么理想和目标，但现在他称王封臣，那却是要以推翻大明朝为目的了。

    一时间，杨靖的心中真是复杂莫名，他对李自成有些同病相怜，因为自己也是被生活逼迫走上这一条路的，都是一条道上的人，对其有种天然的好感；他还十分佩服李自成，李自成造反十几年来，虽然多次遇险，却总是能在险境中发展壮大，偌大的大明王朝竟拿他丝毫没有办法，这样的人岂是常人；但杨靖胸中又有些厌恶李自成，李自成起兵以来，坏事着实做了不少。杨靖不相信上天会让一个刽子手得到天下，但是当今天下，除了李自成最有希望得到天下外，还有谁有这个资格？由不得他不相信。

    一个亲兵走进来禀道：“大人，王金贵、刘满仓还有连忠英来了。”杨靖把李自成称王的事情放在一边，奇怪道：“连忠英在织坊为破寇军做军服，王二哥和刘三哥在忻州和五台守城，这三个人怎么走在了一起？——你去把他们都叫进来吧。”亲兵答应一声，就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门外就响起三个人的脚步声，王金贵和刘满仓空手而入，连忠英手上却托着一件黄绿杂间的军服。杨靖起身相迎，说道：“二哥，三哥好久不见了。”王金贵道：“不敢不敢。听说老六你在南边闹腾的厉害，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刘满仓也笑道：“老六，我们都以为你成大事了，就忘了咱们这些不成器的的老哥哥。”杨靖连忙道：“二哥、三哥这说的是哪里话？咱们破寇军最近建立政权，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几位哥哥，二哥和三哥分别作了兵部尚书和国防部尚书，掌管破寇军军权。如果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们就来照我说。”

    两人连忙道：“不敢。”本来几个当家的对杨靖让嫡系南征北战，而自己等人却只能困守在忻州等地与大同对峙，而且‘不能出战，只能防守’很不满意的，但杨靖现在把军权都交给了他们，李同也官封兵部侍郎，仅次于他们。马雄也坐镇一方，他们哪里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刘满仓问道：“老六，二哥当兵部尚书我懂，但你让我做国防部尚书，这‘国防部尚书’是啥玩意？”杨靖想了想道：“国防部就相当于大明朝的中、左、前、后、右五个都督的合并，也就相当于大宋朝的五军都督府。掌管着全军的新兵训练、粮草辎重的供给等等。”刘满仓大喜，连连答应。王金贵道：“那我们来了太原，崞县、忻州一带防线怎么办？”杨靖笑道：“这两位哥哥就放心吧。我准备派王忠、高其冬去接替你们，大可放心。”二人点头应是。

    二人一走，杨靖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这几个原来山寨当家的，真是让他左右为难。王金贵等人在破寇军中自成体系，虽然力量远不如杨靖，但军中士卒只听他们的，不听自己，杨靖很是担心他们一旦倒戈，破寇军内乱，实力会大受损失。现在趁着封官之际，把几个人都升了官。虽说掌握着全部军权，但按照规定，没有自己的印章签字，他们是调不动一兵一卒的，而且两个尚书衙门中都是自己的人，不用担心他们几人作乱。

    回头看见连忠英还在房里坐着，指着军服笑道：“连忠英，这可是咱们将来的军服？”连忠英笑道：“正是，都是按照你提供的样式做的，由于大年和元宵一直没有上工，所以现在才做出来上万套，这是样品，您看还满意？”杨靖翻开一看，黄绿相间，粗布带领，便宜透气，穿到身上试了一试，心中很是满意，笑道：“很好，等做够两万套了，就先发给太原的两万兵丁。”连忠英连忙答应。杨靖又说道：“以后如果织坊做够军服了，就用来为老百姓做衣服，好换点钱用。再从其中拿出三成的利润用来给你和工人当工资。”连忠英大喜，连声称谢。

    送走连忠英，刚喝了一口茶，洋人沃克里却又跑了过来，杨靖只好打起精神说道：“沃克里，好久不见。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沃克里道：“尊贵的大人，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做出了车床，至于钟表，恕我无能，我实在做不出来。”杨靖喜道：“你做的车床比你们国家的如何？”沃克里皱眉道：“恕我直言，还有些不如。不过我做的车床却可以用水利带动，效率要高得多。”杨靖从身上掏出一个夜明珠道：“希望你能继续努力，这个送给你，当做报酬。”沃克里接过夜明珠，看的眼睛直放光，但由于没有造出钟表，他也就不好意思再要求杨靖为他修教堂。

    杨靖笑道：“这个是我从沈王府中要过来的。只要你能好好地帮我做事，别说一颗夜明珠，就是再好的东西我也赏给你。”沃克里喜道：“谢谢您的慷慨，尊贵的大人，不过……我能不能给您的城市提点意见？”杨靖奇道：“有话你就直说。”沃克里道：“我承认您的城市是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之一，但就是早上的异味太大了……”杨靖笑道：“异味？原来你说的是夜香啊。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也没有办法解决。”夜香就是粪便，杨靖虽是太原的主人，但怎会有办法让它不发出臭味？所以只好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沃克里站起来道：“尊贵的大人，我有办法解决。不过，我解决了这件事，您一定要帮我建一个中国最大的教堂。”杨靖道：“你先说说你想怎么解决？”沃克里道：“就是修地沟，修下水道……”杨靖听他说了一遍，虽然知道修下水道是件好事，但破寇军刚刚占了太原不久，这样劳民伤财，很是让杨靖难做。沃克里见杨靖为难，心中大为着急，这是他想了好久才想到一个为破寇军效力的办法，岂能就此放弃？说道：“文明的国家是不能不建下水道的，难道您想让您的子孙永远活在异味中吗？……”

    杨靖忙打断道：“打住打住，你别扯远了，我同意你修就是。这修下水道跟文明国家有什么关系？别乱扯。明天你就去傅山那儿要人，去赵建极那儿要钱要物，这件事有你负责。”沃克里大喜，连忙应是。杨靖想了一想又问道：“你可知道水泥？”沃克里奇道：“水泥？什么东西？”杨靖道：“你不知道就算了。明天你找人用石灰、粘土、煤渣等东西调配煅烧，多试几次，看看能否制造出更好的建筑材料来？”水泥多次在杨靖脑海中出现，但到底该怎么做，他却也不知道，只好交给沃克里去乱试了。

    杨靖跟着沃克里看了看他制造的车床。只见在水力的带动下，一件件的零件在车床上神奇般的形成，不知能节省多少人力。杨靖心中很是兴奋，对工匠的赏赐更是大方。那些工匠见杨靖很是可亲，没有一点架子，都放开了开始的拘束，纷纷和杨靖攀谈心得，提出各方面的意见。杨靖让人一一记下，尽量满足这些工匠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