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零级神术
整整一天，福斯特骑士除了间隙指导一下凯恩四人，都在给罗恩讲述北风之神贝戈维奇的故事、史诗、寓言，阐述其中的信念，提炼北风之神信徒应有的行为准则。 如果罗恩真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或许会对故事、史诗、寓言中贝戈维奇神的光辉事迹产生敬仰和崇拜，并以贝戈维奇的信念为准则，调整自身的三观。 但罗恩的岁月比贝戈维奇这个不到千年的神祇更加悠久，本身就是神灵，又怎会真正信仰另一个神灵？ 不过在信念上的契合上并不存在问题，因为很多信念都是普适的，以罗恩来说，他想变强，这和贝戈维奇的忍耐、不屈、战斗、进步等信念并不矛盾。 “好了，今天的训练时间结束。”福斯特叫停了凯恩四人，“明天是休息日，后天继续。” 罗恩和凯恩等人向福斯特骑士行礼，目送骑士离去后，哈维说道：“今晚我回家吃住，明天早上见。” 阿曼达也道：“我也回城里。” 凯恩对穆勒、罗恩道：“一起吃饭？” 穆勒摇了摇头：“我有事，不一起了。” 看着三人离去，凯恩脸上闪过一丝忧色，罗恩若有所思，看来罗伊斯晋升牧师之事绝非小事，哈维、阿曼达多半是回家向长辈汇报这件事，穆勒呢？ 吃过饭，凯恩回房间冥想，罗恩也回到了自己的单人间，关上门窗，拉上窗帘，此时太阳已经落山，他不点油灯，房间内一片黑暗。 罗恩取下挂在胸口的圣光护符，双眼开合之间，眼瞳浮现出黑色羽翼，仿佛有黑色乌鸦在瞳孔中振翅高飞，狰狞凶猛之中带着一丝神圣气息，这正是他神魂的本相，虽然生前和乌鸦没有任何关系，但死后成神这么多年，在人道愿力的潜移默化下，他的神魂也渐渐乌鸦化。 “塞伊斯。” 一级神术圣光护盾立刻在罗恩身前张开，看着由白色圣光组成的护盾，罗恩的眼神不断闪烁，直至三分钟时间结束，护盾消失。 “还是不行吗？” 罗恩皱起眉头，如同早上观察神恩一样，他可以看穿圣光，但具体的原理仍然无法解析。 “我的神力已经降至最低，或许应该从零级神术开始。” 罗恩挂好圣光护符，转身出了房间，直奔图书馆而去。 图书馆是一栋四层小楼，罗恩走进去，左侧是服务台，并没有服务人员，难道是暂时离开了？正这么想着，却见服务台后面的墙上浮现出一张巨脸，展开笑容说道：“欢迎你，罗恩，我是图书馆管理员，炼金生命体弗里德尔，很高兴为你服务。” 罗恩大吃一惊，这个类似西方中世纪社会状态的世界，竟然已经实现了人工智能！ “晚上好，弗里德尔，你知道我？” “当然，你是跟随福斯特骑士训练的见习骑士侍从罗恩，十五岁，第一次来图书馆。” 罗恩挑了挑眉头，他之前没填写过登记表之类的东西，它是怎么知道他的？是福斯特骑士或者哈罗德牧师登记过吗？可这个世界连照片都没有，弗里德尔又是怎么认得他的？ 想来想去，唯有神殿，莫非神殿之内有记录影像的神术，又将相关信息共享给了弗里德尔？罗恩心中再次一惊，若是如此，他以后就要更加谨慎了。 弗里德尔说道： “罗恩，你可以在本图书馆一楼任意阅读，不可登上二楼。” “101阅览室藏有历史、文学、语言、数学、法律、商业、工匠等普通知识书籍，你可以在书架上任意选择，也可以在我这边进行查询索引。” “102阅览室藏有骑士力量方面的各类基础知识。” “103阅览室藏有零级神术。” “104阅览室藏有吾主教会的基础典籍、资料。” “以上相关书籍、资料，你可以在里面阅读，但不可以携带出去。阅读时请保持安静，如果和阅览室内其他人交谈，请放低声音。” 罗恩的目标当然是103阅览室，询问道：“我还不是高阶骑士侍从，福斯特骑士还没教导锻炼精神力的冥想方法，可以阅读零级神术吗？” 弗里德尔回答道：“不建议尝试理解零级神术的构造模型，但可以阅读相关知识，熟悉各个零级神术的作用、效果、对策。” 罗恩露出一丝笑容，不建议，也就是不禁止，真是太好了。 “谢谢你，弗里德尔，如果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我再来请你帮忙。” 罗恩扫视一眼，向103阅览室走去。 “乐意为你效劳。” 弗里德尔回应之后，巨脸隐没在墙壁之中。 103阅览室并不大，罗恩一眼扫过，发现只有一排书架，大概四十多本书，房间内放着一张长桌，十二张椅子，其中两张椅子上坐着人，正在默默的阅读。 这两人在餐厅和神殿都见过，一个高阶见习牧师，一个高阶骑士侍从，在餐厅互相点头致意过，但并没有通名。 听到罗恩的脚步声，高阶骑士侍从抬起头来，看到是罗恩，笑着点了点头，高阶见习牧师则沉浸在阅读之中，心无旁骛。 罗恩点头回礼，放轻脚步，走到书架前，略略一看，书籍很薄，每本只有几页纸，对应着一个零级神术，看来这个世界的零级神术总共只有四十几个。 微效治疗术、侦测魔法、侦测毒性、光亮术、净化术、冰冻射线、提升抗力、神导术、秘法印记…… 昨天被冰冻射线教训过，罗恩当即拿起《冰冻射线》，走到桌椅边，看了看其他两人的位置，选择了一个不会被他们看到正面的位置。 冰冻射线，零级神术。 咒语：塞洛。 类型：射线。 有效距离：10米 2米/1级。 杀伤力：微弱。 其他效果：局部冰冻，持续时间3秒，根据目标体质，可能更短。 罗恩翻到下一页，是这个零级神术的战术应用，果然，冰冻射线常用于打断低级施法者的咒语。 下一页，利用冰冻射线对某些伤口可以紧急处理。 再下一页，利用冰冻射线制造冰块，虽然打在人身上的冰冻效果最多3秒，但冻水为冰却可以持续较长时间，再通过冰块进行战术应用或者生活应用。 再下一页，用哪些神术可以防御冰冻射线。 最后一页，神术模型。 罗恩一眼看去，只见无数的线条、方块、三角形组合成一个复杂奥妙的图案，立体感十足，不同颜色的线条仿佛在幻化、运动，罗恩的视线为之吸引，图案顿时模糊，眼前光线曲折，大脑一阵眩晕，眼皮变得沉重起来，昏昏欲睡。 叮铃，神魂之内铜铃震动，发出旁人无法听到的铃音，这是他的神魂在本能的反应。 罗恩精神一震，双目恢复了清明，眼瞳之中浮现黑色，再次盯着神术模型看了一眼，然后闭目端坐。 神魂深处，铜铃轻轻晃动，仿佛摇篮一般，并没有惊醒七只沉睡的神鸦。 铜铃每一次晃动，都在边上勾勒出一道线条，渐渐组成一个立体模型，当完成的那一刻，模型上光芒流转，彻底激活，仿佛随时能激发出冰冻射线。 这里当然不能试验，铜铃再次震荡，将冰冻射线的神术模型吸纳进去。 罗恩睁开眼睛，露出一丝喜色，一级神术无法解析，或许是因为他并没有圣光护盾的神术构造图，或许是因为他的力量还不足以解析，但零级神术已经确认能解析了！ 微效治疗术、侦测魔法、侦测毒性、光亮术、净化术…… 罗恩一本本书籍看过去，直至在铜铃中完成全部四十八个零级神术的模型构造，欣然返回了自己的宿舍。 他之前问过凯恩，按平均水准，一个高阶见习牧师的精神力一天可以使用9次零级神术，而且见习牧师并无领域神术，而一个高阶骑士侍从的精神力，一般只能使用3次零级神术。 现在他完成了全部四十八个零级神术的模型构造，是不是意味着…… “等等，使用神术要消耗精神力，我没有精神力可供消耗啊。” 他站起身来，倒了一杯水，伸手一指，在灵魂内完成神术模型构造的不需要咒语，铜铃之中冰冻射线的神术模型上光芒一闪，他的指尖激射出一道寒冷冻气，杯子中的水立刻结成了冰块。 “可以用，但是……”罗恩细细体察，皱起眉头，“消耗的是我的神力！” 他的神火已经微缩到针眼大小了，神力所剩无几，虽然零级神术的消耗量更加微小，但也只够使用几百次！ “按凯恩的说法，每天的精神力消耗完后，睡一觉，第二天就自然恢复了，可我的神力……” 断绝了地球世界的香火来源，仅剩的那一点神力是用一分少一分，坐吃山空！ 罗恩目光坚定起来，身体锻炼刻不容缓，早日成为高阶骑士侍从，早日获得精神力冥想方法，到那时，只要精神力足够，他就可以任意的使用零级神术，远胜寻常的高阶骑士侍从和高阶见习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