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又是记忆
当两个人过了小桥跑到树林里时，丹多拉坐到地上实在跑不动了，古奕也跪在那里喘粗气。这时俩人发现，那些黑物质似乎看不到他们了一样，在四处寻找着什么。 “你看它们，没有穿越树木。”丹多拉缓了口气说。 “是啊，它们怎么在绕着树木呢？”古奕了观察到了。 “真是奇怪。” 这时，就在两个人的头顶，两棵大树之间，忽然就出现了一个黑物质，并且快速俯冲下来。 “跑！” 丹多拉大叫一声蹦了起来。 俩人缓了这几口气，感觉又能跑上一段路了，古奕也不想马上去喂黑物质，就相互搀扶拉扯着向那寺院跑去。 这里的树木多了起来，甚至有一些参天的古树，透过大树的枝叶能看到很多黑物质在上空盘旋，不时会有一两个黑物质绕过树枝落下来，就像猫头鹰捕捉老鼠一样，但也许是树木的原因，速度和灵巧性都大打折扣，俩人竟能比较容易就躲开了。 “听说死神都晚上才出来，这些家伙，也不怕太阳照。”古奕似乎有了些信心。 “你说，它们是动物吗？”丹多拉也略有放松。 这时，忽然又有一个黑物质从一棵大对后面忽然转出，扑向俩人。 古奕一把按住丹多拉，俩人趴进草丛里。 那黑物质扑了个空，等再回转时，俩人已经跑出一段距离，被几棵大树挡住了。 “发现没有？它们并没有穿越大树，每次都是绕行。” “难道大树是有生命原因？先不管这些，我们这样下去，就算大树能帮我们挡一时，可早晚还是得被这帮家伙抓到。”古奕气恼地说。 “按计划行动，去寺院吧，你不是说，就算死也要死在清净的地方。”丹多拉无奈地说。 “你怎么也开始信这些了？” “是你，还有你们这个破地球，直接拉底了我的智商。” “那如果我们能活下来，如果上天能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是不是可以像动物那样，低智商地，爱上一次。”古奕好像是忽然来了精神。 “你真是个低级动物，这时还能想起这种事。”丹多拉不屑地说。 古奕忽然回过身去，张开双手成爪状，然后昂起头来冲着天空中的黑物质像野兽一样嚎叫起来，最后又“汪汪”地叫了几声。 这时，一个黑物质好像是忽然发现了他们，直冲过来。 古奕转身拉着丹多拉就往树林密处跑。 他们在远离小路的树林里躲躲藏藏地向着寺院的方向移动，提防并躲闪着发现他们的黑物质，寺院越来越近了，而他们的体力也基本消耗殆尽。 就在推开寺门的那一刻，俩人惊呆了。 在这种时候，还有什么能令人更吃惊的呢？ 怪物？ 野兽？ 黑物质？ 废墟？ 破败不堪的情景？ 都不是，那会是什么？ 人！ 对，这时看到什么还能比看到人更吃惊的呢？ 可此时，就在古奕与丹多拉推开寺门的一瞬间，他们面前就赫然站着一个人，俩人不约而同地大叫了一声，并相互抱在了一起。 这几天他们经历得太多，但都没让他们反应如此强烈，而今只不过看到了一个最普通的人，他们反倒是像看到了怪物——不，看到怪物都没有这样。 也许是此时他们的精神与体力都因极度疲惫而极其敏感；也许是在这种不正常的环境当中只有正常才是意外；也许是在绝望中忽然看到希望时那种不敢相信事实的本能反应…… “快跟我来。” 那人一把拉住古奕的衣袖转头就往里面走，以至俩人都没分清眼前这个人是男是女是少者还是老者，甚至都不敢肯定也无法再次确认此人是不是真的就一个大活人。 可这时还有选择吗？ 古奕被那人拉着，自己则紧紧拉着丹多拉的手。 俩人很快被带到寺院的最后面，那里紧靠山坡，就着山坡有一个小门，那是一个很破的木门，甚至都关不上了，那人让古奕和丹多拉钻进去。 同样是没的选择，俩人只能钻进去。 这是一个山洞，看上去应该是人工和自然结合的产物。 俩人钻进去，洞道比较狭窄，竟然隔几米有一个小电灯，很小，但照亮这个小山洞还是绰绰有余，纵深几十米后，最里面比较宽敞些，也不再有路了，洞道的两边和里面都堆放着破旧的物品，看来这里应该是寺院用来存放杂物的地方。 “那黑物质会穿墙术难道不能到这里来？”古奕提出疑问。 古奕和丹多拉在最里面四处再也找不到通道，便在两张破椅子上坐了下来，但还是不放心地上下左右张望。 “可能那人也不知道，只好心想把我们藏起来，却害得我们无路可逃。”丹多拉有些绝望。 “既来之则安之吧。”古奕索性躺下来。“这里四处都是神佛，怕什么，来就来吧，我倒想知道被那些黑团团吃是一种什么感觉。” 这时丹多拉也注意到墙边立着一些佛像，或坐或立，和真人般大小，有的已经损坏，残存不堪；有的似乎正在修复，但也是刚修复了一点就弃之不顾；有的干脆只是一些肢体而已。 “现在还有人信这些？”丹多拉起身走近那些佛像逐个看起来。“真是想不通有人会对着这些泥塑磕头。” “不要乱讲，虽然现在是高科技时代，但也正因如此，我们知道得越多，无知的也就更多。”古奕忽然盘坐起来。“我也来参禅悟道。” 丹多拉不管古奕胡闹，只去看那些佛像，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看那些因残存不全而面目狰狞的佛像，但看着看着，就不害怕了。 这时，古奕忽然一惊，他睁开眼睛四处观望。 “我好像想起了什么？”古奕惊讶地说。 丹多拉回过头来看有些怪怪古奕，不知他又在搞什么。 “我刚才在入静的一瞬间，忽然感觉到了什么，真的，不骗你。”古奕有些紧张地说。 “你会打坐入静？”丹多拉不屑地问。 “不会。”古奕有些莫名其妙地说。“可是刚才那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什么，不知是我的经历还是……。” “那你看到了什么？看到佛了还是看到菩萨了？” “我看到一些人。” “那就是看到菩萨了？” “不，他们……也许是我的亲人。” “你有亲人？只听你说他们都不在了自己是个孤儿。” “有。不，没有。我不知道有没有。可是……”古奕站起来四处走着想着。“我怎么忽然感觉他们都在，他们不只是我的父母兄弟……他们……太奇怪了。” “不会是被那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传染了吧，你不是说他总无缘无故地想起什么吗？”丹多拉不再理古奕，又去看那些破烂的佛像。“你看这些佛像多慈祥，多快乐，这凶恶的也很可爱。” “我现在生活中的一切都不真实，并且，有很多事情……”古奕拍着头不知从何说起。“难道是突然看到人的原因？” “那我不是人？我不真实？” “我没有开玩笑，是真的，我的记忆好像……” “我看是你的精神好像是怎么了。” “卫极！？” “那本书里的人物，怎么了？” “不知道，书里的那些人……忽然……” 这时，洞外有声音，然后有个声音传过来：“出来吧，没事了。” 古奕和丹多拉相互看了一眼，有点不相信真的没事了。 俩人走出洞xue，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刺眼的阳光，照耀得俩人一时睁不开眼睛。 然后才看到一个人站在洞外，破衣烂衫，但因为他挡在阳光的前面，看上去又让人感觉光芒四射，仙风道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