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同病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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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通镇上热闹非凡,赵家的大院里忙活的热火朝天,人来人往,忙的不可开交,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开心的微笑。赵世方一个人在书房里,脸上表情凝重,并没有露出迎娶新娘的喜悦。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刀疤李说道:“老爷,吉时到了,您还有什么吩咐么?” 赵世方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去吧!” 刀疤李说道:“好的老爷,我们去了。” 赵世方闭眼微思,不再说话,门外传来脚步远去的生音。 一顶红色的小轿伴随着锣鼓声从赵家大院行出,后面跟着长长的迎娶队伍,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甜蜜的笑容,吹吹打打的热闹非凡,穿过热闹的街道,向蓝梦家的方向走去。 一个穿着华丽绸缎衣服的少年醉眼朦胧的在喝着酒。他心中痛苦,他从小衣食无忧,要什么有什么,在四通镇上可谓是只手遮天,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他的父亲也会架起高高的云梯为他去摘,想要什么,父亲都会为他去做,他非常爱他的父亲,父亲对他的爱是纯正无懈的,从小父亲就是他心目中的神。 他不知道少了父亲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就是这样一位父亲,今天却要夺走他心爱的女人,他不理解,不明白,怎么会是父亲,怎么也漫不过心中这一道坎。一边是朝思暮想的女人,一边是亲爱的父亲,他该怎样去取舍?怎样去面对?他在心中一遍遍的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借着酒精的麻醉,他慢慢脱离了暂时的痛苦。 可是山坡上的另一个人一点也不比他的痛苦少,两只眼睛通红,死死地盯着山下的那顶红色轿子。既不愿意看到它,又怕它从视线中溜走。 在他的眼里,那不是喜庆的轿子,那是一把剜心的刀,一把剜心不流血的刀。他的心随着轿子的抖动,在上下割他的心,身子不由自主的走向了山下。他越走越快,死死地盯着轿子,生怕一眨眼轿子就会消失。 轿子缓缓地被抬进了蓝家的大门,蓝家显得很冷清,没有太多的亲朋好友,只有几个年老的下人出来迎接。门里门外也没有张贴喜庆的红花,与平时并无两样,与迎亲的队伍形成强烈的反差,令人有些诧异,刀疤李见状,满脸堆笑说道:“大家忙活起来,赶快布置一下。” 赵家的一些家人拿着彩色的红绸丝锦,不大一会就布置好了一个喜庆的场所,布置停当,刀疤李转向了内宅。 远远的望见蓝梦坐在屋里的梳妆台前,一身白色的衣裙,脸色苍白,既没有涂脂擦粉,也没有梳妆打扮,刀疤李“咳”了一声,缓缓走了过来,刚到门口被叶儿拦了下来。 刀疤李低声说道:“吉时快到了,蓝小姐是不是……” 叶儿看了刀疤李一眼,没有说话,转身来到蓝门身边说道:“小姐,吉时快到了,左……我们还等吗?” 蓝梦悠悠的叹了一声说道:“不等了,不来也好……”说完嗓音有些颤抖。 叶儿叫了声:“小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蓝梦眼圈幽红缓缓说道:“没事,我们走吧!” 叶儿慢慢退了出来对着刀疤李说道:“将轿子抬进来吧!” 刀疤李一愣说道:“蓝小姐换好衣服了吗?” 叶儿摇了摇头,刀疤李脸露难色,长吸一口气,一跺脚走了出去,一顶红色的轿子缓缓抬了进来,叶儿扶着蓝梦慢慢走了出来,蓝梦的眼神死死盯着门外,她一直在等着那个身影的出现,她想再看他一眼,哪怕是最后一眼,可是那个身影始终没有出现,她的心沉到了海底,她失望了,盖头下的她滴下了绝望的泪。 她的心死了,她闭上眼,心一横脚漫向轿门,漫向轿门的刹那间,不知觉的回了回头,通过盖头的缝隙,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躲在石狮子的旁边,身体在颤抖着,两只通红的眼睛挂满了晶莹的泪滴。他瘦了,也黑了,胡子邋遢,显得有点苍老,他在死死盯着自己,眼睛里透出渴望而又绝望的眼神。她的心一下子又活了过来,心一下子碎了,她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动弹。
刀疤李不明就里,上前说了声:“蓝小姐,吉时到了,该走了。” 蓝梦一下子惊醒了过来,眼睛里浸满了泪珠,咬着嘴唇,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一步漫进了小轿,拉下轿帘,坐了上去。左逸轩心中咚的一声,慢慢缩回伸出去的手,紧紧跟着轿子。锣鼓声,爆竹声,人们的嬉笑声,他通通的都听不见了,望着上下起伏的轿子,他的心像是被大锤夯击一般的疼痛,整个人像是一具行尸走rou的僵尸,呆呆的行走着,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轿子在人们的欢声笑语中渐行渐远,锣鼓、唢呐声充斥每个人的耳朵,左逸轩捂着油煎似的心,流着苦涩的泪,朗朗跄跄的跟在轿子的后面,渐行渐远,轿子转过一个弯,从左逸轩的眼前消失了,心沉到了湖底,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伸出颤微微地手,想要抓住什么,可是什么也没有抓住,满脸的泪水,张大了嘴巴哈不出声音,任凭泪水打湿衣襟。 起风了,风越来越大,狂风卷集着地上的残枝败叶中间夹杂着琐碎的沙石,刮得街上的行人睁不开眼。随着风力的加大,乌云覆盖着天空越来越低,一场大雨就要来临,街上的行人将帽子拉得低低的,快步奔袭着,街上的人瞬间消失了,吵杂声、锣鼓声、唢呐声都没有了,只有风的怒吼声,这一切左逸轩都视而不见,任凭狂风卷着沙石敲打着身体。 雨点越来越大,瞬间变成了倾盆大雨,雨水打湿了左逸轩浑身的衣服,发辫紧贴着脸庞,泪水和雨水互相交织着,雨水越来越大,慢慢将左逸轩浸泡了起来,他浑然不知,任凭雨水的冲刷,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减轻他心中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