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雨夜的废弃工厂
我看了看四个‘描眉画眼’加起来还抵不上那个大胡子的怨气重，分明就是小角色，于是笑着对司机说：“瞧她们的打扮也是江湖儿女，就当做善事吧，倒车。” 司机一边气哼哼的倒车，一边向我抱怨，去县城的路他还是知道的，刚才还在奇怪，为什么路上没别的车，想不到竟倒霉的碰上了鬼遮眼。 说也奇怪，面包车刚一过刘家楼的界碑，就熄火了。我和司机一起转过头，四个鬼小姐已经不见了。司机怒气一过，开始后怕，说明天一早就去城隍庙烧头香。 回到县城天都黑了，我总觉得今天的事太邪性，赶着回家想问问周敏这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却在胡同口和她撞了个正着。 “小笙，我有点急事得离开几天，等回来再跟你解释。”周敏拎着个鼓鼓的提包，神情有些急切，“饭做好了在桌上，你回去好好吃点。”说完也不等我答话，拦了辆出租车就走了。 刚到家，租我房子的大李就找到我，有些讪然的说要退房。 我有点诧异，问他怎么回事。 大李脸一红，说在厂里交了个女朋友，俩人准备年底结婚。 我一听就明白了，这哥们儿都三张多了，好容易找了个女朋友，在老民房里同居显然不如独立厨卫的商品房舒服。 我二话没说给他结清了房租，大李跟我客套了两句就拎着行李走了。 对着空落落的院子愣怔了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老子他妈的怎么一下子就变成孤家寡人了？ 回到堂屋，一个顶着小抓髻的小脑袋从里屋探了出来，忽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我，准确的说是看着桌上的饭菜。 “呃，差点忘了你个小哑巴了。”我拨了一小碗饭菜出来，摆在桌子的空位上，把个小勺往上一插：“现在家里没外人了，你可以上桌吃饭了。” 哑哑眨巴了两下眼睛，手里捧着八卦镜扭啊扭的走了出来，笨手笨脚的爬上椅子，对着自己的晚饭一下下的吸溜着小鼻头。 我对小孩儿本来不怎么感冒，可架不住小丫头漂亮的像瓷娃娃一样。试着逗了她几句，小家伙却像是有自闭症，根本不接茬，‘吃’饱饭就自顾抱着八卦镜跑到院子里玩去了。 转天醒来我也没闲着，房子租出去本来也没几个钱，现在空出来我也没打算再往外租。找人来把破烂家什全扔了，重新粉刷了房间，又去家具城拉了一套新的回来。 虽然花了小三万，可这一收拾，老院落的优点体现的淋漓尽致，连次卧带书房全有了，我瞬间从rou丝变成了‘土豪’。一切搞定，就等周敏回来洞房了！ 又是一个秋雨绵绵的夜晚，我百无聊赖的坐在书房的电脑前戴着耳麦看速度与激情，震撼的配乐和轰鸣的引擎声很快就令我沉浸其中。 正看到最精彩的桥段，突然就觉得有一只手在桌子底下拍我的小腿。 我混身一哆嗦，甩掉耳麦退到了墙根，定睛一看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小丫头，你想吓死老子啊？” 拍我腿的是哑哑，她缩在电脑桌下面，把一根小手指竖在努着的小嘴前，冲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又指了指紧闭的房门。 可别是来小偷了吧？ 我抄起一根锈迹斑斑的铁鞭，蹑手蹑脚的走到窗户旁边，把窗帘撩开道缝向外张望。见院里没什么动静，回头看了哑哑一眼，拉开门走了出去。找了一圈也没发现特别状况，正想回屋，突然就听见远远传来两声女人的呼救：“救命！救救我！” 我猛一惊，不好，准是后边的老工厂又出事了，握着铁鞭就想往外跑。不料小女鬼哑哑跑了出来，支着双手拦住了大门，使劲冲我摇头。 “哑哑，别闹！”我一把把她抱开，拉开门闩跑了出去。 我们这边是老城区，原来的房主大多搬去了新区的楼房，所以周边住的多是租房的外来务工人员。 隔条街就是原先的老纺织厂，废弃两年了新项目也还没确定。年初的时候废工厂里就出过一次事，一个下夜班的打工妹被人强暴后掐死在里头了。 我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可也不想自己家附近总出事儿，周敏回来还得过日子呢，总这么乱腾谁他妈能安心啊？ 大半夜的还下着雨，路上也没碰见什么人，跑进工厂身上已经全湿透了。 绕过前头的旧厂房，呼救声变成了哭喊，也更加清晰入耳，就是从后面废弃的大库房里传出来的。 我轻手轻脚的摸到库房门口一看，不禁又惊又怒，同时还有一股燥热蔓延了全身。 一个被剥的精光的女人踢腾着白花花的腿声嘶力竭的哭嚎着，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死死摁着她的两只手，还时不时在她胸前捏上两把，另一个穿黑背心的男人跪在那女的两腿中间，正往外掏老二呢。 我热血上头，抓着铁鞭就要往里冲，突然被人从后边拽住了衣服，那人力气很大，我愣是被拉住了。 扭脸一看，拽住我的居然是小女鬼哑哑！小家伙咿咿呀呀的连连冲我摇头，小脸显得焦急不已。 只是这一顿，库房里陡然传出一声女人悲怆的惨叫。我转过头一看，见那个混蛋已然得逞了，正骑在女人的身上大力的蠕动。 “松手！”我恼火的推开哑哑，一边往里冲一边大吼：“不许动，警察！” 两个男人听见动静，立刻惊慌失措，按着女人的那个家伙，跳起来左右看了看，竟捡了根棍子嗷嗷叫着向我扑了过来。 等他冲到跟前，我猛一矮身，铁鞭狠狠抽在了他的膝盖上。这把生铁竹节鞭是姥爷留下来的，别看生了锈，可是他娘的真材实料，手臂粗的小树一鞭就能砸成两段。 鞭砸在腿上，就听“啊”一声惨叫，本来还挺生猛的光膀子只剩下捂着断腿在地上来回打滚的份了。 我抽冷子照他脑袋上补了一脚，这孙子彻底没动静了，可抬眼一看，另外一个混蛋竟然还趴在女人身上动着呢！ “你还真是狗都不如！”我恼火的骂了一句。 “救……救命！” 本来想冲上去一鞭放倒作恶的黑背心，没想到他却满脸恐慌的向我求救！ “cao，你可别说她在强`jian你……”话音还没落，眼前就出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黑背心的身体就像是抽风机抽压缩袋一样，猛然缩了起来，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副皮包骨头的干尸！ “咔嚓咔嚓”，灰扑扑的干尸意犹未尽的挺了两下腰，像是爽翻了似的趴在女人胸前不动了。 “我什么都没看见！”别说混身燥热了，我身上的血都凉了，弱弱的说了一句，扛着铁鞭就往外走。能把男人榨干成那样，说是人干的鬼才相信。 “站住！” “好的。”我乖乖的停住了脚步，低头看了看左手的鬼戒，慢慢转回头。 女人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干尸，站起身就那么赤裸裸的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我这才看清她约莫二十出头，长相很普通，身子却丰腴的像个rou弹，不过长相貌似有点熟悉啊？ “你想干嘛？”我抹了把脸上残留的雨水，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如果没什么事，我还是先回家睡觉了。” “别走了，男人都一样，你也留下一起吧。”女人微微一笑。 “别走！救救我！”先前被我踹晕的光膀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紧紧抱住我一条腿。 女人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抬头冲我媚笑：“既然来了还走什么，一起玩玩儿吧。” “我有老婆的。”我挥了挥手中的铁鞭，同时紧了紧左拳，总算知道哑哑为什么不让我出门了。 “我让你留下！”女人本来和正常人一样，这时却两眼一翻变成了黑眼底白眼仁儿，脸变得青嘘嘘的，咬牙切齿的说：“男人，都该死！” 她翻脸的一瞬间，我终于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她面熟了，这不就是年初被掐死的那个打工妹嘛！ 正所谓虱子多了不嫌咬，红衣鬼我都见过，会怕你这光腚女鬼？ 本来我还挺同情打工妹的，丫要是这样好赖不分，那就甭怪大爷手黑了，大不了等周敏回来再帮我嘬一次！ 见打工妹掂着脚尖往前走了两步，光膀子大概以为在劫难逃，谁也保不住他，于是松开我，手脚并用拼命的向外爬去。 打工妹飞快的从我身边掠过，掐着他的脖子从地上拖了起来，张嘴就封住了光膀子的嘴。 “羞羞。”我捂着脸往外走，心里还是不怎么愿意和打工妹为敌。 “噗”的一声，瞬间被‘吻’成干尸的光膀子像草包一样被甩在地上，打工妹再次挺着白花花的大胸脯拦在我面前。 cao，你这才叫作死呢。 我暗骂了一句，准备给她来一蓬舌尖血。 打工妹冷森森的刚往前走了一步，她的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死死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打工妹被提了起来，一道红影现身：“我说过会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