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墓地残像
“我要开始找咯。” 那孩子也是个黑人小孩，但是比我之前遇到的年龄要小很多，眼睛很大，鼻子很矮，嘴巴很小，说话的声音又很好听。大概小孩子的声音都很好听吧。 他从床底爬出来，然后活蹦乱跳的打开水缸的盖子、打开柜子，看神情是没有找到，他穿过我们向外面跑去。 这点证明他不是鬼魂而是残像，鬼魂是没有这样的穿透能力的。 我们跟着那孩子出去，那孩子在一棵老树下向上望，深处右手，稚气的说：“找到了。” 我们顺着那个方向看去，是另一个孩子，他戴着一顶破帽子，年纪比这个稍微大一点，被找到后轻巧的跳下来。 “不好了，上面有奇怪的水向我们这边来了。”破帽子男孩说道。 “还差一个。”年龄小的根本不听他说话。 破帽子男孩拉住男孩，说：“还是先回家，哥哥来帮你找。” “是海啸吗？” 破帽子男孩摇摇头。 小男孩不情愿的回了那间屋子，这是四周都出现了村民的残像，他们似乎在收拾行李，要匆忙的离开。这还是一个在建设中的村庄，其中大部分都是难民，没有居所，数量庞大得惊人。 破帽子男孩在村里来回跑，喊着另一个孩子的名字。怎么都找不到。他被其他村们撞倒，又爬起来。他看到远方红色的液体像是开了闸的水一样奔涌而来。 那红色的残像瞬时淹没这片土地。但是并没有形成积水，水迅速渗入地下。村民们不明所以的研究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很快，他们的身体发生了变化，红色的脓肿遍布全身，被灼伤的呼吸道吐出血液。 破帽子男孩也如此，光着的脚肿成足球大小，无法走路。 一切残像从这里开始消失，只剩男孩，他摇摇晃晃的在村子里徘徊，似乎还在寻找。 “在这里吗？” “在这里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我和骷髅头停下脚步后他便离开了我们的视野。 我们停住的原因是，我们发现了另一个残像，她躲在一件房子的阁楼里，那间房的窗子没有玻璃，那个孩子正在好奇的向外张望。 “还没有找到吗？”那个女孩失望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小的时候玩这种游戏，一边希望对方一直不要被发现，一边又期待对方早一点发现自己。 而这里的游戏早已结束了，他真的永远也找不到你了。 我闭上眼睛，不想再看到任何残像。 “我啊，是不是曾经也只是为了和家人玩一个捉迷藏，最后却发现自己藏了太久太久。” 再张开眼睛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红色的空气似乎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不安的涌动着。 骷髅头仔细的观察这气体的动向，“不对不对，这东西流动速度变快了。” “怎么回事？” 一张脸，我看到那空色的气体仿佛一张脸。难道我看花了？再看，两张脸……“这不科学！” 我拉住骷髅头，觉得这个情况得撤退。 我知道这可不是残像！红色的气体骤然汇聚出数不清的脸，他们纠集在一起形成了一团颜色极重的气体。 那气体向我们飞来，我们迅速逃离。 “出去的方向不对，那里才是我们来的地方。”我说。 “那家伙挡在前面，你有把握飞过去吗？” 我们飞行的速度有限，在空中方向很难把握，不像在地面，而那个红色的球变来变去，形状奇异，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骷髅头念起咒语，一把绿色的巨剑从空中落下。 那红色的球体被斩开后又聚在一起，甚至把那绿色的剑吃掉了。 “什么破烂法术。” “这是巫术！” “这种时候我们不要计较这些行吗？” 我引出电力。 “你干什么？” “用这个不行吗？” “你这个蠢货，这会聚集更多气体的。”骷髅头把刚到手心里的电球按了回去。 红色圆球跟过来，我们希望能绕过去，红色圆球好像知道我们的企图一样，并不上当。我们僵持了起来。红色圆球哪有那么好脾气，大嘴一张，吐出更多红色气体。 我们的光球外壁就开始加速碎裂。 “顶住啊，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别的。”我对骷髅头说。 骷髅头已经没有和我说话的余力，我们的光球在缩小。 “炸掉这个地方可行吗？”我说。 “可以试试看。” “我们上升。” 我们上升，那气团也跟来。可似乎它不喜欢离开地面太远，越是向上，它追击的速度越慢。 将能量聚集成球状，向脚下丢去。 这个球一接触地面瞬间炸裂开来，整个地面似乎被咬去了口，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坑。 我和骷髅头都捂着耳朵，扬起的灰尘虽不至于形成蘑菇云，但是也浓得看不见四周情况。郁闷的是，那灰尘也是红色的。 “你只破坏了它的物理性状，分子结构根本没有任何改变。”骷髅头皱着眉继续向上上升。 接触到红色尘埃，光球似乎被什么烫了一样，四处斑驳。 “从前治疗癌症有一种方法，叫做放疗。放射线分好多种，我虽然不知道，但是，这样的爆炸会产生γ射线无疑。不知道会不会对这种不稳定的物质产生什么效果。”我说。 “那种效果应该是长期的，你我在这等变化的话，早就化成灰了！”骷髅头带着我急速上升。身后的红色气团被红色尘埃吞噬。 我们俯视着下面的情况。 “这东西怎么像是活的。” “不知道。” “这样，那些鬼魂就会消失了吧？” “看样子需要那红色气团散尽才行。” 我再次聚集能量。 “喂不要乱来。” “你不是说要长期……” 你引发的爆炸，本身就具有放射性，会和那种化学物质一样长期存在。 “多久？” “很久很久。” 这么说，我的这个力量，和那红色的气团并没有什么区别。 “到最后，这些人还是想逃回家乡的。”骷髅头闭上双眼，昂起头，不再看下面的情况。 我低头一看，仍然是残像，红色气团碎裂开来变成无数人形残像，惊慌的逃窜着。 “怎么碎了？”我趴在球底向下看。 “大概是射线的辐射有效果。只待时间改变了。” 都说时间能改变一切，但是看到这样的残像，我却无法认同了。 “嘿老兄，你是不是也想回去了？” “当然，我们现在就回去。” “我是说欧洲。” 这天空一片绯红，太阳西沉 黄昏已至 迷途旅人，误入炼狱 人间疾苦，痛犹在身 轻轻拂去少年残像 倒映我身，犹如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