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回襄阳

    “客官？客官？”小二连叫两声杨过都没反应，却见一旁的小龙女摆了摆手，顿时会意，便转身离开了。

    小儿走后，杨过才缓缓醒转过来。小龙女见杨过如此，知道郭靖对他恩重如山，幼时得郭靖抚养教诲，后来又多次共经生死，今日突闻此噩耗难免心生悲痛，但小龙女也不忍看杨过如此便说道：“过儿，那小二也是听说而已，郭大侠夫妇二人武功高强，纵使蒙古精兵人多势众，他二人若想离去怕也无人能拦，兴许郭伯伯郭伯母并没有死呢？”

    杨过黯然摇头道：“郭伯伯忠肝义胆，他怎会不顾大宋江山和襄阳百姓独自离去，以郭伯伯的性格，必会与那蒙古大军血战到底直到身死，这小二所言必定属实，郭伯伯他夫妇二人已是不在人世了。”

    小龙女这一番劝慰本就牵强，杨过这么一说更是劝不得了，杨过重情重义，刚刚下山便得知郭靖夫妇已经归于尘土，想起过往种种实在是不能不伤心悲痛。

    这一餐二人都无心情，草草吃了几口便到房间休息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二人醒来草草的吃过早饭便继续赶路。

    “龙儿，我打算先去襄阳，看看有没有郭伯伯他们夫妇二人的墓，如果有也好祭拜一番，如果没有，我就给他们二人造一座。”小龙女点点头说道：“我跟你一起。”杨过一笑，与小龙女继续赶路。

    因为郭靖的事情，这一路杨过都没再说几句话，只是一心赶路，速度快了不少，小龙女也安安静静的陪着杨过赶路，不与他说话，二人这么赶了几日路便到了襄阳城。

    站在襄阳城外，杨过二人停了下来。

    杨过走到路边摸着一棵带着焦黑色的树失神了，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

    “龙儿你看，这襄阳城周围这番景象，这焦木远近皆是，即便过去几年长出了新枝桠却也没能褪去，当日战况恐怕远胜当年蒙古大汗亲征。”杨过看着周围说道。

    小龙女在一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杨过一旁，过了一会，杨过才说道：“龙儿，我们进城。”

    “等等。”小龙说道。杨过奇怪道：“怎么了？”

    小龙女笑着从袖中掏出两件物件，却是两个面具。杨过见小龙女拿出两个面具不解道：“这是？”

    小龙女说道：“我们此次来襄阳是为了祭奠郭伯伯，现在襄阳城内都是蒙古士兵，你当年杀了蒙古大汗，若是城内有人认得你岂不是节外生枝带上面具也省去了些麻烦。”杨过一笑说道：“不必了，都已经是十几年的事了，想必也不会有人认得我们了，带了面具反而显得古怪。”

    小龙女点了点头收起面具与杨过进了襄阳城。

    杨过和小龙女进了城找了一家茶馆坐下歇息，要了两碗茶水便打量起襄阳城内的状况。

    襄阳城久经战火，郭靖在世的时候，襄阳虽外有大敌，但是城内民生还算不错，但是郭靖身死襄阳城破之后，这里被蒙古大军侵占，汉人生活在蒙古人的统治下，日子自然不好过，城内比起当年萧条了许多。

    杨过一抬手招呼过来小二。

    “客官有什么事？”

    杨过问道：“你可是这襄阳城的住户？”小二点了点头回道：“回客官，小的家里三代都住在襄阳城，算是这城里的老住户了。”杨过沉吟了一下，又问道：“那前些年蒙古大军攻破襄阳之时，你可在城中？”小二点点头说道：“小的那几天躲在自家中。”

    杨过想了想说道：“那你把这几年的事讲给我听听。”

    那小二见店中清闲没什么忙的，便把这几年事讲给了杨过。

    原来，当日杨过击杀蒙古可汗之后，蒙古内的王爷争抢王位无暇顾及襄阳，蒙古大军的攻势也缓了下来。襄阳的百姓倒也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可是八年之后，蒙古大军又卷土重来，而且经过多年的休养生息，蒙古大军攻势更盛从前。蒙古大军集中力量攻击襄阳，襄阳即便有郭靖在也是渐渐力不从心，之后蒙古大军猛攻襄阳三天三夜，终于攻破襄阳城，郭靖黄蓉郭芙耶律齐以及诸多好汉都在那一场大战中战死，郭家之中；除了郭襄不知所踪其他人都战死沙场。

    小二叹息道：“本来城破之时城中百姓都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毕竟在郭大侠的庇佑下我们已经过了许多年安生日子，但是在蒙古大军进城之后因为郭大侠的原因，蒙古可汗并没下令大开杀戒，虽然守城兵卫被杀光，但是很多像我们这样的平民百姓还是活下来了。”

    小二越说杨过越伤心，直到小二说完后杨过才黯然问道：“那郭大侠可有坟墓？”

    小儿答道：“襄阳城破之后，郭大侠虽然战死，但依然站立不倒，蒙古人便派人看守，同时打算再城南外给郭大侠一家人修座陵墓，但是当天晚上，郭大侠一家的尸首便不翼而飞，直到一年前有人在城西外面的山中发现了一座郭大侠的坟墓，算算今天就是郭大侠的忌日。”

    杨过失神道：“去拿坛酒，要最大的。”不多时，小二费力的搬了一大坛酒来。杨过起身留下些银两，接着单手抓起酒坛便与小龙女离开茶馆，这一手却是让小二知道眼前的人不是普通人。

    小二看着二人离去，只觉得有些眼熟，一阵风撩起杨过的披风露出一只荡在空中的空袖，小二才突然想起眼前的人是谁。

    可是回过神来，二人已经消失了。

    杨过与小龙女离开茶馆直奔城西外的大山，二人到了山中遇到一个打柴樵夫指路，找到了郭靖的坟墓所在。

    二人沿山间小路一直走，直到到了一个山谷，进了山谷，入眼之处是一片荒凉地，正中有一块丈余高的石碑，碑上刻着“忠义无双郭大侠夫妇之墓”，却没有落款，杨过看了看着石碑也不知何人所立，只当是劫走郭靖夫妇尸身之人所立。

    杨过放下酒坛，跪在郭靖墓前说道：“郭伯伯，过儿来看你和郭伯母了。”一旁的小龙女也跟着杨过跪下。“龙儿，我们给郭伯伯郭伯母磕头。”说罢，杨过和小龙女连磕三个响头，二人站起身子，杨过拿开坛口封布说道：“郭伯伯，过儿今日特来与你喝上一杯。”

    说着杨过拎起酒坛在郭靖墓前倒下半坛，剩下半坛杨过仰头大口喝下，然后放下酒坛自言自语道：“过儿年幼之时承蒙郭伯伯和郭伯母照顾，此恩重如山，过儿今生无以为报。”说着转到墓碑之后收拾郭靖墓上的荒草。

    “我与龙儿在古墓中隐居，不问世事，过着神仙似的的日子，而郭伯伯你却为了大宋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过儿惭愧，只能为你清清这墓上荒草。”说着，杨过眼角一行清泪流下。

    “你我虽无父子之名，却有父子之实，襄阳大战过儿未能前来助战，实在是心中内疚，好在襄儿还在，日后我定寻得她，然后好生照料，郭伯伯郭伯母你们放心吧。”

    杨过神色黯然，心想郭靖夫妇身死，独留郭襄孤苦伶仃流落在人间，自己理应好生照顾郭襄，待寻到郭襄，可以带她回古墓，若是不愿意，再另做打算。

    杨过清完坟墓上的荒草，看着清完的坟墓突然感觉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