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洞窟入口

    第十四章地下世界

    第一回洞窟入口

    巴库兰托洞窟完全深藏在地底之下，是这个世界上最奇特的地区之一。洞窟内的地下领域占地有多广，面积有多大，目前并没有统一的结论，有待进一步探索。

    过去，在许多相邻国家彼此交错相邻的边境区域都发现了广阔壮丽的地下洞窟环境。直到近代，人们在一次偶然中才惊异地探明，那些洞窟全都互相连通，只是通往地底更深邃、更神秘、更壮阔的未知世界的前厅。随着探险的深入，洞窟世界仍然难以被人更多的了解，反而越来越扑朔迷离，越来越危机四伏。

    地底生命的进化发展呈现出与地面上完全截然不同的姿态，仿佛并非是这个世界孕育的产物。它们以强大狰狞的面目拱卫着深藏于地底的隐秘。令妄想窥探深渊真相的冒险家们望而却步。也许上天也不知道洞窟最深处是什么地方。

    有些学者由此煞费苦心地推测出，巴库兰托洞窟能够通往另一个时空位面，这是否属实恐怕永远无从得知。进入深层洞窟探险的人几乎都没再回来过，他们是失去生命到了另一个死后的世界，还是以生者的身份到了别的奇妙世界，那也就没有人晓得了。

    在卡修王国和亚述王朝接壤的边境区域，布满许多星罗棋布的土丘，排列于辽阔的大地上。地势的起伏断断续续，既构不成连绵的山脉，又不是平坦的原野。

    一条荒道蜿蜒在顽石重叠堆垒的土丘之间，两旁尽是齐膝高的草芥。视线所及之处，一丛丛的茂密长草甚至已经长得超过了人的身高，展示出植物旺盛的生命力。人若进入那些草丛，很快就会不见踪影。所以，附近也是隐蔽的绝佳场所。当然，隐藏在荒草中的，也很可能是一头凶猛的食rou兽。

    荒道尽头，有座不算太高的土丘，位置很偏僻，离开其它高高低低的土丘也很远，显得孤零零的，却又很容易辨认。丘上长着几株果树，扶疏的枝叶中结出了好些带刺的小红果。这土丘粗看上去稀松平常，并无特别，不过有一个洞xue位于其底部。

    洞xue似乎不大，但是其实相当宽敞，如同一张探出地面的漆黑大嘴。因为偌大的洞口有一半是低于地平线的，不到近处根本很难看见，更遑论还有杂草作为遮掩。那正是进入巴库兰托地下洞窟的入口之一。森冷的阴风犹如一阵阵鬼气，好似呼吸般从洞内流窜出来，渗入早晨八时许的晴空里。

    马匹踩踏着杂草，向着洞口行去。旅人斯派克察觉这条草丛中的荒道早先已被人走过一遍。地上的草杆不但弯折，其间的泥地还留有明显的足痕、马蹄印和车轮碾压的迹象。斯派克推测，那辆进入洞窟的马车定然具备很大很沉的车身。继续往前走，在黑魆魆的洞口前，旅人瞪大双眼，停下步伐，心头袭来不好的预感。

    “喂！怎么停下来了？”跟在小篷马车后方的卡尔策马上前。

    与霍克冒险团随行的其他人也好奇地围过来。他们中有一个名叫拉法·塞卡的古怪月精灵，两名绿鹰兄弟会的盗匪一个名叫萨德一个叫做米凯尔，另三位是投机捞偏门的恶徒——乔曼、班尼和舒塔。

    月精灵拉法骑着瘦马，停在卡尔旁侧。他见到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至少是假装吓了一跳，“这……这是发生什么事啦？”

    只见那个可以进出巴库兰托洞窟的洞口前，有条深入地下的平缓坡道。坡道上，到处躺着死尸，东倒西歪的遗体数量众多，情景甚惨。

    卡尔、斯派克，连同拉法都下马去查看那些尸体。令人奇怪的是，这些肤色各异的死者之中，有人类、有精灵、有狼人，还有炽精灵，竟似乎来自不同的地方。萨德、乔曼那伙人也不禁皱眉，提高了警觉。

    “你们看！”走下车来的贤者伊夫四处查看，指着一件掉在地上的炽精灵种族风格的衣服，“这不是血火村的徽章吗？”

    刺客卡尔见到那件衣衫的胸口处果然戴着溅有血污的血火村族徽标记，颔首对伊夫表示同意。他低下头细看，瞧出那衣服原本当然是穿在人的身上的，而它这时掉在地上，并不是穿的人脱下了它，确是那人的遗骸已然化作了一滩苍白的灰烬。

    虽然卡尔不是验尸能手，但他在生死间徘徊过，并阅尸无数。凭他的眼光以及经验，刺客认为这炽精灵已经死了很久。而且居然成为了不死族，因此才会在灭亡后变成白灰。可是血火村的炽精灵不死族怎会出现在此？这种只剩下破衣烂衫和灰屑余烬的残骸在周围也还不少，是有大批不死族在这里活动过。

    旅人斯派克面前的尸体也很奇怪。其指尖的手指甲全部剥落，风干的鲜血化作一片片淤黑。遗体的口腔又瘪又皱，如同老人没有牙的嘴巴，唇间淌出黑血。而死者的双眼处只剩两个血污混浊的黑窟窿，那骇异的模样就好像其生前正面对着什么可怕至极的事物。死人穿着创世神教的法袍，袍子已经很脏了，应当是许久没有换过，散发出一股血汗的酸臭。另有一套绣红色的铠甲装备在尸体上，铁盔间有着银色铁十字的图案徽章。这人活着时或许是名圣教廷异端审判局的红衣卫兵。这样的死者也是颇多。

    “嘿！这个人还没死！”下马查看四周情况的绿鹰刺客米凯尔吃惊地嚷道，他看见一个剑士身份的精灵青年还依稀尚存。

    精灵贤者立即赶过去，把那名幸存者的上半身轻轻扶起，将一瓶“急救药水”倒入对方口中。这种绿色的魔法药剂有和白魔法相同的功效，用来抢救濒危的重伤员，是丽露小姐平常收集药材后用心熬煮调配的。但可惜的是，药水被重伤者咳了出来，似乎没有起效。

    “你们遇到了什么？”卡尔连忙问那奄奄一息的精灵剑士。

    精灵迷茫地望着头顶苍穹，“……魔……魔人。”

    “魔人？”围观者心头一凛，尽皆骇然，一股恐怖寒意窜上背脊。

    再瞧那精灵，他已咽了气，死了。伊夫都还来不及去把丽露叫醒，让少女牧师想办法施救。

    卡尔叹了一声，为逝者默哀。他说，“这精灵剑士和我一样，是赏金猎人。”

    “哦？”伊夫对此倒是不怎么惊讶。略看一下就知道，死者中打扮装束和精灵剑士差不多的人还有不少。

    卡尔指着精灵的上衣，在对方胸口左侧能够看到其佩戴有一块精美的合金铁牌。那是一枚徽章，上面有赏金猎人工会的标志作为钢印，背面还刻了人名，说明此人是某个工会的直属猎人。另外几具死状凄惨的遗体上也有类似的徽章标志，但图案却又有所不同。可见那些逝者应该是来自不同的赏金猎人工会。

    看情形，是有一批赏金猎人埋伏在长草中，突袭另一伙人。双方激战之后，留下了遍地尸骸。赏金猎人们追杀的目标是个魔人，有不死族为其作战的魔人。说到魔人……

    伊夫·麦考莱浑身发颤，他想起了那个人——那个他根本不愿想起的罪人。

    战场之前已经被人打扫过了，尸体身上该回收的有用物品全没了，却不知那一战获胜的是哪一方。众人再也没有其它新的收获。

    谁都没想到，巴库兰托洞窟会以这种奇异的方式迎接众人的抵达。面对突发状况，冒险团的伙伴们急于征求旅人的意见，接着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