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骗人把戏
第十一章梦尘沙 第六回骗人把戏 霍克冒险团抵达荒野集落，卡尔将魂铁售出之后，和安亚、丽露来到了自由拍卖市场。三人一时兴起，与精灵伊夫合谋，准备高价卖掉那个捡来的手镯。 少年安亚和少女丽露对具体的安排毫不知情，就被卡尔推到了拍卖场中。正当两人手足无措时，伊夫登场了。不多久，卡尔也出现在了围观人群的注视之下，很顺口地胡诌了一段少男少女的荒唐恋爱史。一路将不值钱手镯的价格抬高。 “啊？”卡尔听到伊夫愿意掏一个银元来买手镯，当然继续假装不认识对方，这回摆出吃惊贪婪的表情。嚷道，“你愿意出这么多钱来买这镀金玩意？那可奇怪了？其中肯定有什么秘密，快点老实说给大伙儿听听，别以为我不懂！瞧你秀气斯文，却要骗我把宝贝镯子贱价卖给你。让大家评评理，这公平吗？” “正是！正是！”“快说！快说！”人群中一片吵闹起哄的声音。弄得好像真有什么秘密似的。 伊夫无奈叹口气，揭露其实根本不存在的隐情，“我本来想买回去赠予未婚妻的。这镯子上有用匕首刻的一句古语，那是爱情的祝福。据说，大盗墓者灰胡须在没有发迹那会儿，曾送给他的爱人一支镀金手镯。后来，他盗墓发了财，灰胡须嫌它便宜，要给换个真金的。他爱人却不答应，说那镯子是两人的定情信物之一，十足珍贵，也希望灰胡须富贵之后不要变心。于是，灰胡须用匕首在上面刻下了古代龙妃大墓中的爱情赐福，定铸两人的爱情。我猜，当年那镯子就是这个了。我出一个银元外加五个银币，卖给我吧！” 卡尔哪肯答应？“那可不行，按理说这还是个宝贝了。照规矩，我得问问还有没有出价更高的。” 当即有人高喊，“两个银元！” 安亚上前拉住卡尔，做戏道，“你不是说不卖的吗？” 卡尔也很会演，狠心推开他，嚷道“住口！我哪里想到这破玩意那么值钱？那位先生出两个银元！还有更高价的吗？” 围观者中的大多数人已经被唬住了。大盗墓者灰胡须是边境出了名的传奇人物。关于此人的事迹风闻极多，世人也难辨真假。其中大部分也许不靠谱，却也有真事，反正是吹得神乎其神。 人是真的，事却假，最容易唬人。况且，即便不是，人们也相信，手镯见证了少年他们家三代人的爱情。有爱的祝福、有几十年的历史、能保佑爱情，这些说辞是不会错的。 当下，真正懂行的人自然无动于衷。而更多的游牧民小情侣、猎人小夫妻、有心上人的贫穷小伙子大部分有些动心。说实话，真是个足金的镯子，底价就要几个金币，普通人还不一定舍得花那么多钱。就这种材质不精贵，但有特殊意义的小玩意儿，打动得了他们。如此这般，纷纷嚷嚷地哄抬价格。很快，这手镯的价值就翻了许多倍。 丽露算是彻底服了，别说挎包多付的部分，再买一个新的也足够了。但她不能表现出太高兴的样子，还得假装嘟起嘴，怏怏不悦。 “一个金币！”忽然有人在人群中高喊。其他人则一下子没了声。 卡尔兴奋不已，问道，“是哪位先生肯出一个金币？” 一个发福肥胖，留八字胡的中年人走上前来。看他的作风气派，就像个暴发户。他笑盈盈地对卡尔等人点头，又向围观众人施礼。 卡尔欢蹦乱跳，连续吼得三次，问还有谁出价比这位先生高。场边没人再愿意为这个镀金手镯付真金的钱币了。于是成交！ 那位胖先生从口袋内摸出一枚亮闪闪的、千元面额的金币。钱币正面，“卡修王国无名英雄纪念碑”的图像分外惹眼。好像是说：这人成为了在拍卖场上被人诓骗钱财的无数位无名牺牲者之一。 卡尔接过金币，不忘演戏。他掂掂分量，细瞧一番。这才将捡来的镀金手镯交给那人。 胖胖的男士看也不看，走到丽露跟前，握起她的小手，在女孩的手背上轻轻低头献吻。弄得人家丽露小姐不知所措，俏脸又有些薄红。随后，他指指安亚，大声宣布，“此物我代替这位先生，再次赠还给这位小姐，祝愿他俩幸福美满。” “啊？”丽露脸红，立即羞得不行。她和安亚的情侣关系还没确定。噢！不对！是假扮的。这么一说岂非缘定终身，弄假成真？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鼓掌连连，赞声不断，还有人恭喜丽露与安亚，祝福他们早日完婚。 安亚无可奈何，只好连声称谢。卡尔闪到丽露的身边，悄悄对她耳语，让她有所表示。戏都演到这地步了，只有假装到底。丽露握住手镯，搂了搂那位胖先生，“谢谢你，你真好心！” 胖男士瞧见少女娇羞含笑，又得到她的青涩拥抱，更为满意高兴。“呵、呵、呵，”大笑之余，又向众人施礼。 卡尔领上丽露和安亚，在掌声与祝福中顺着人群让出的一条道儿悠悠然离去。身后传来那胖先生高亢的嗓音，他开始讲话，推销他自己的商品。 伊夫在高潮戏时，趁人不注意，早溜了出来。与卡尔等人汇合后，四人找了处卖饮料的凉棚坐下，点了些喝的，解渴消暑。荒原的下午，太阳光照强烈。还好是春天，若是到了盛夏，干燥大地间升腾着热气，这地方炎热酷暑，旅行起来就更为艰苦难耐了。 饮料端上来后，卡尔“嗞！嗞！”吸着凉饮，把那枚金币交给了丽露，放在她小手的掌心里。卡尔鼻孔翘到天上般的得意，“看见没有？这就是我——卡尔·弗格森的手段！服了吧！哈哈哈！” 丽露小姐心地纯洁善良，左手里是从荒野拾到的镀金手镯，右手中是价值不菲的真金钱币，颇有些为难，“会不会太过分了呀？还是把钱还给那胖先生好了。” “那大可不必啰！”卡尔笑着说，“胖子的这笔买卖物超所值，亏不了他的。你心安理得，收好就是。” “咦？”丽露困惑不解，“他不是把手镯还给我了么？做什么买卖了？” 卡尔直说她年纪小，要多出来见见世面。瞧丽露不服气地蹙眉，就解释给她听。那胖子一看就是行家，哪会不知道手镯的真假。他重金买下，再送还给丽露。别人就永远不会知晓手镯的玄机了，只当做他为两个年轻恋人做了件大好事。他借此替自己在人们的面前树立起乐善好施的良好形象，还告诉别人他很富有、很大方。一旦有了这样的印象，他以后在拍卖场不论卖什么商品，开出多高的价格，一般人也都不会怀疑他有假，利润又何止再赚十个金币。利用其他人设的骗局来为自己获得美名，收取诚信，想必此君也是位精明的骗场高徒。卡尔只不过与他互惠互利，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能钓上这等大鱼，何乐不为，实在意外的好运啰！ “噢！这样啊！”丽露想想，倒也有理，于是将金币放入口袋。女孩又看了看那镀金手镯，脸上流露欢乐的微笑，更珍重地收妥。 安亚夸卡尔厉害，满脸佩服之情不甚言表。丽露想起他刚开始什么都不说明白，害她羞窘异常，心中评价难免要打些折扣，怪他可恶。 卡尔笑嘻嘻地喝着饮料，为自己辩白。不说清楚，那是怕他俩装得不像，还不如本色出演，更能令人信服。 伊夫饶有兴趣地问他有什么诀窍。刺客卡尔说，不就是编个能够令人相信的故事呗。 设局之前，先得想好套什么人。卡尔环顾人群，发现其中夫妻、恋人较多，于是就设计用爱情戏来卖他的镀金手镯，这样容易迎合爱人间的心理，使他们上当轻信。 丽露这时回想刚才的经历，“伊夫说那镯子不值钱时，我可慌了，为什么那样说啊！” “镀金的手镯不能当真金的坑蒙诈骗，”卡尔讲道，“这得说清了。但镀金归镀金，只要人们相信手镯有特别之处，上面有故事、有年头、有传奇、有口彩，这就能抬高价格了，会有人肯多花钱。” “那你又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上去拍卖，要过会儿再来呢？”少女又问。 “我就全都讲给你们听好了，”卡尔像个教师一般，“卖东西，最好别自卖自夸。那样别人不容易相信，得由别人来夸，才能使人信以为真。所以我就晚些出场，先让伊夫介绍一下商品，还要故布疑阵，‘哎哟’一声勾起人们的好奇心。我这时才上台，扯出那段胡编的家族情史。到这儿，已经能够骗得许多人相信了。再由伊夫开个价，这个价格就已经可以定上高位，比原价高一些了。更妙的是，我还不买帐，定要伊夫吐露秘密。伊夫再说起灰胡须那些慌话来，就更令人对手镯的特殊价值深信不已了。反正灰胡须这号人传说那么多，也不会有人去考证。这就成功啦！扯谎可不能太不靠谱，既要无法证实，听上去又得像是真事似的，这才可以唬倒人。 丽露说，“没想到，你心里有那么多鬼主意和花点子。” “荡迹天涯，生活所迫，不值夸耀，不值夸耀，“卡尔自豪地谦虚道。 四人闲聊着，听到外面一阵热闹喧嚣。就和不久前，魔兽猎人们捕获大龙螈回集落时相似。难不成？又有哪位猎人捕到什么稀奇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