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火焰广场

    第九章血火村

    第三回火焰广场

    来到炽精灵的血火村后，霍克冒险团在炽精灵小伙子贾森的介绍下，前往“赤馆”浴场投宿，认识了美丽的艾诗小姐。

    “火灾似乎很严重，”斯派克将话题转移到灾害上，表达关心和慰问。

    “是呀！又得重建了，”艾诗小姐对此倒是挺豁达，然后很自然地随口问道，“你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旅行啊！”

    “唉～”卡尔大叹一口粗气，引起她的注意，开始抱怨，“我那个不听话的侄女，就是调皮、任性、讲话又刻薄的小女孩丽露。她串通了从小体弱多病常受丽露父母照顾的邻家小子安亚，两人吵着闹着要趁放春假的机会出来游玩。没法子，拗不过他们，于是我也所幸约了三两好友，大家一起去边境原野旅行一下啰！”

    “真难为你呢？”艾诗轻巧随意地笑了笑，她的表情透露出她并没有完全相信卡尔的说辞，但炽精灵女子也不太在意，“我去嘱咐一下午饭的事吧！认识了也算有缘，在我的屋檐下，不能让客人饿着了。”

    卡尔望着艾诗离开时的美丽倩影，撇撇嘴角，心想：幸好丽露不在这儿，帮安亚提行李去了，在女孩背后扯了她那么多闲话，她是不是在猛打喷嚏呢？至少调皮任性是没有冤枉了她。想到丽露，卡尔借机追上炽精灵女子艾诗，向她拜托起一件事。

    午餐原本是艾诗小姐吩咐浴场的帮佣去做的。但旅人斯派克·艾勒里心血来潮要亲自下厨，报答“赤馆”的收留之情，于是就借用了厨房，这多半又是卡尔提的建议。见到安亚在用小刀利索地削土豆皮，丽露也要帮忙。可惜少女牧师越帮越忙，还割伤了自己的手指，被迫带着沮丧的心情退出了厨师们的圣地。

    午餐席设在浴场大屋旁的空地上，郁郁葱葱的翠叶林围绕于周围，环境甚好。卡尔不放过机会，拿丽露在厨房的笨拙表现善意地取笑了一番。惹得少女羞红双颊，紧咬下唇。丽露嗔恼之余，重重一脚踏落，踩在坏心眼刺客的脚趾上。卡尔喊痛，一口热汤呛进喉咙，使得他咳嗽不止，怪叫连连。席间顿时笑开了锅。

    斯派克和艾诗小姐联手烹饪的美食自然迎得众人一致称赞。因为展露了精妙的厨艺，艾诗对斯派克很是赞赏，两人下厨时的配合格外默契。至此，这名炽精灵美女再也没有刚见面时那种高高在上的疏远感了。

    午后，瑞奇和伊夫决定去血火村购买魔法药剂，艾诗向他们推荐了几处好店。斯派克与卡尔想到四处蹓跶蹓跶散散心，不久也离开了。安亚自愿留在浴场。丽露听艾诗小姐说，可以趁现在没人，到大浴池里好好享受热水浴，舒舒服服泡一泡澡。少女听罢，兴高采烈地实现了几天以来最大的心愿。

    这一天可是个晴朗的好日子，气温十分暖和，不会过于炎热，令人感觉分外舒适。怡人的阳光铺陈在万里无云的蔚蓝天空，能够吸引懒散的人在这明媚午后的户外多待上一会儿。

    斯派克和卡尔在炽精灵村庄“血火村”的街道上悠闲地散步。来来往往都是炽精灵，很少有其他种族的行人。这个村庄之所以用“血与火”来命名，是因为炽精灵不愿淡忘过去兽人对他们实施屠城灭族时的悲壮历史，发誓铭记这血与火的教训。

    两人路经村庄的集市时，发现就连平常最热闹的地方也被火灾闹得稍嫌冷清。如今仍在做买卖的商贩没见着多少，摆出来的货品就那么几种，加到一起也并不显得丰富多样，某些紧俏商品竟然还趁机抬高了价格。

    “喂！听说没有？有人要决斗呀！”一个炽精灵少女拉着自己的女伴从卡尔身边小跑过去。

    “是吗？为什么事啊？在哪里？”女孩如小鸟般唧唧喳喳的声音渐渐飘远。卡尔最后零星听到“火灾、事故、火巫女”那么几个词儿，他心想：别看炽精灵女子个个清高冷傲，但这爱管闲事、喜好打听的性子和人类姑娘也没什么差别。

    四、五个炽精灵少年蹲在路边一堵涂得五颜六色的矮墙下，大家围成一圈，凑到一起，正在哈着烟卷。这伙看似不良的小子们听到两女生的话后，追望她们跑去的方向，互相交换着眼神，都好像来劲似的感兴趣。这些人纷纷站起身来，刚打算迈步跟过去。一个双手插在口袋里的少年踱步走到他们中间，开口说，“快!跟我走！贾森哥和雷丁那臭小子要在火焰广场上举行决斗，我们得去帮忙呐喊造势，别被雷丁那帮人看扁了！”

    “走！切尼哥！”其中一个街边少年吐出烟头，用脚踩熄，“我赌贾森哥一定赢。”

    “为了瑜娜姐吧！”边上又一个道，“贾森哥对大姐头好得简直没话说，弟兄们个个敬佩。”

    这伙不良中看似最年幼的那个小弟一边叼着烟卷，一边接过话头讲了起来，“可惜我们的大姐头太火爆了啦！竟然……”

    不等那小弟说完，只见旁边那个叫切尼的年轻人忽然飞起一脚，劲风扑面刮过，当即踢掉了小弟嘴里的烟卷，将其惊得魂飞天外。切尼厉声道，“还讲！谁都不许再提那件事！否则我要那人好看！”说着悄悄朝卡尔和斯派克这边警惕地瞪了一眼。

    刺客卡尔瞧这切尼上身保持傲然挺立的姿势，双手依旧插在裤袋中，这一脚飞踢却是既快又准，显然腿脚上的本领不弱。再打量其人，名为切尼的炽精灵大概二十岁不到的样子，头上包了一条黑绸巾，漆黑面料间细绣一条浑身烈焰熊熊的骸骨龙。此人戴着一副又小又圆的墨镜，身穿装饰有金色火焰图纹的黑衣黑裤，在那一群不良小子中很是显眼，看来是个头目，但他言语之中还要尊称那贾森为大哥，又显然仅是二号人物了。

    和儒雅高贵的元素精灵、神秘优越的月精灵不同，炽精灵自尊心极强、个性高傲。若不想与他们起冲突，相处时则必须学会以柔克刚，既要表现谦虚，又要不卑不亢。切尼刚才那一脚飞踢摆明是故意炫技，做给卡尔、斯派克看的，警告他俩别多管闲事。

    在别人的地头上，卡尔不想惹事，也就不理睬对方的挑衅了。其实他什么事都不清楚，又何必去淌那浑水。卡尔想到他自己年轻时在巴雷塔城也和工会的弟兄们有过这么一段义气用事、拉帮结伙的往事，不禁莞尔一笑。

    “走！为贾森哥加油去！”见卡尔不予理会，切尼自顾着办起正事。他发号施令，带着那伙不良小子到火焰广场助威去了。

    “嘿！年轻真是好啊！无聊少年为女人打架决斗，挺有趣的，”卡尔笑了笑。

    “那个贾森听起来耳熟，”斯派克立刻想到的，是血狮岩上的那个介绍他们去“赤馆”的炽精灵小伙子。

    “对啊！不就是他吗！我们去凑凑热闹，”卡尔正感无聊，即然是认识的人进行决斗，就不妨观摩一番了。他抱着有好戏可看的心情，迈开步子不紧不慢地跟在那群少年的后头。斯派克左右无事，也就顺便跟去瞧瞧。

    火焰广场其实不算很大，是位于村庄中心位置的一块空地，旁侧有村长办公的官邸。一座高高的尖塔紧挨在红顶黄砖的官邸边，塔楼大门正上方的醒目位置设有一个金色的族徽标志。此塔即炽精灵的宗族塔，内部收藏着血火村的历史档案，并且祭奠有炽精灵先祖们的灵龛。

    卡尔和斯派克见过那金灿灿的族徽，其图案是正在咆哮的雄狮头像。血红的狮鬃虬结贲张，好似一团团奔腾的烈火。狮吼的神采中充满愤怒，以至于威严霸气的风度不足以遮盖凶猛狰狞的神韵。不久前，带走贾森的那些人皆在左胸处佩戴了这样的族徽。

    宗族塔前的高台上，有七名年长的炽精灵老者坐在铺有紫色绒垫的大藤椅中。他们都已年过百岁，步入了精灵的衰老期。男性储着浓密庄重的胡子，神态举止透露出一种神圣的气场。两位女性成员则不仅尊贵，还风韵犹存，亦如端庄美丽的中年女子。一看便知，这七人皆是村庄里辈份很高的长者，身上所穿的肃穆服色应当就是专属于长老的特殊衣装了。

    长老们所处的尊者高台周围，整齐站立着许多青年。这些训练有素的杰出炽精灵都在左边胸口的衣服上别着金色族徽，个个气宇轩昂，彰显出的威武骄傲更甚于他们的同胞。

    看热闹的人群已经陆续聚集在小广场附近，不计其数的人凑在一起，有的嘴里叼着烟、有的剥起水果来吃、有的交头接耳，还有的公然押注打赌，将周边区域围了个水泄不通。看来，这场决斗的声势确是不小，有好戏可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