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红颜薄命（上）
我和赵茹从下午两点开始，一直聊到晚上八点多，期间除了上厕所之外，她缠着不许我离开视线之内。 而且，也赖皮的不准我去洗脸换衣，理由是我们的形象匹配，一个花脸、一个脸花，假如我洗掉污垢，她会自卑的。。 性格上，还是原来爱说爱笑的胖妮，只是从她口中得知，人生坎坷，不比我幸福多少，甚至还有更多的辛酸。 我是十六那年去的S市市立一中，然后住校，开启完全属于自己的生活。 而她，是在我之前离开的福利院，那年十五岁，上过卫校、学过幼师，成绩都还不错，相关的文凭也拿到手，只是没有关系靠拢，想找到对口的单位实属不易，最后只能放弃专长，骑着单车开始四处流浪。 她做过厂工，也做过保姆，甚至还送过快递，据她自己所说，晒到最黑时，街边的熏鸭都比她白，对此我会心一笑，人生不就是这样嘛，然后我们继续。 她讲述、我聆听。。 基本上，赵茹把各行各业都做遍，因为难忍异性的sao扰，多数时候，连工资都不拿，总是趁天黑，收拾行囊悄悄溜走。 赵茹在我眼前掰着手指头，说这些钱凑到一起，少说也有四五万了，但是她没办法，这清白的身子想要守住，真是太难、太难了，那些男人就像疯了一样，让她无奈且又无力。。 在那个时候，还是少女的她，心中憧憬着是完美无瑕的爱情，所以不管多苦多累，受再多委屈都愿意，只是行走在社会上，有太多的无奈，无解的难题，深深将她困扰其中。 她，一个无依无靠女人，在生活上，捉襟见肘是在所难免，赵茹感慨的对我说，有那么一段时间，身上真的没有钱了，自己一个人，躺在廉价的出租屋里，抱着枕头发呆，不吃不喝也不动，自嘲还能省下几片卫生巾，嘿。。 很奇怪，后来她想通了，仅仅是一个晚上，似乎所有问题都有了答案。 赵茹深刻理解到，这个世界上没有好人，更没有什么爱情，所谓男人，都是些青面獠牙的怪兽，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拼了性命也斗不过他们的。 于是，她开始转变思路，利用自己的青春和美貌，试图用身体去征服男人，从而在这个过程里，获取物质上的需求。 赵茹本身很聪明，并没有打算自降身价，更没有自甘堕落的想法，她深明一个道理，得不到东西永远是最宝贵，比如说女人的纯洁身子。 所以那些街边女、桑拿女之流，她才不会看上眼，赵茹要的是精益求精，不求数量、只求质量。 而同样的道理，对男人来说，轻易得到也就不值什么钱了，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渐渐地，她开始研究化妆美容，从古装戏里临摹仪态，言行举止、落落大方，气质从里到外发生着巨变。 说来都有些阴谋论，她为了能成功钓到一条大鱼，一路从夜店公主，做到红酒佳人，再到S市盛名远扬的交际花，仅用了不到一年时间，蓄势待发，她已经是近几百万身家。 美艳、多金、纯洁、神秘，这些标签集于一身，造就了一位叱咤风云的红粉佳人！ 但是她并没有就此收手，她的想法是，既然有了开头，那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眼中的狩猎准则越来越高，或是省级高官，或是富甲一方的权贵，总之平凡的人，没有资格享用她，永远都没有！ 最后，她人生中第一个男人出现了，那一年，赵茹还不满二十岁。。 对方是一个五十开外的老男子，京城某集团的老总，已婚，膝下有一对儿女。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男人的小女儿，都比赵茹大上两岁。 赵茹，美艳妩媚，她自身的经历，也不是一般小女孩所能比，从底蕴上来说，可谓是气质一流的江湖女子。 这样的性感尤物，试问天下间，有几个男人能抵抗得住，尤其是那些有些权势，又难忍家中黄脸婆的男人，更是如此！ 后来的事情便顺理成章，没有什么花前月下，一个为钱，一个为欲，两个人很自然的走到一起。赵茹说，那段时间自己就像着了魔，那个老男人明明很丑，但是在她眼中却很帅气，尤其是掏钱包的动作！ 心里话，听到此处，我都有些坐不住，怒其不争、哀其不幸，但我还是选择耐心的听下去，因为故事还远没有结束。 一对老少配，没有丝毫感情基础，但在一起的时候，又会像多年情深的老夫妻，住在爱巢里，一起吃饭一起睡觉，有时也会拌嘴吵闹。 但不管什么事情，做起来都是那么自然，没有些许的抵触情绪，两个人深陷在这种幻境当中。 也许是金钱的魅力，实在是太强大了，现在想起，赵茹觉得这是一种毒，深入骨髓，病入膏肓，而深陷其中的她，被欲望蒙住了心，浑然不知。。 当然，偶尔间赵茹也会出现迷惑，她与老男人曾经拍过一组婚纱照，当婚纱穿在身上的那一刻，她突然觉得，如果时间静止那该有多好，即便那个男人又老又丑。。 可现实永远都是残酷的，梦，终究会醒，况且又是一场刻意编制的梦幻泡影，轻轻一点，便会分崩离析！ 为了能长久掩盖事实，给两人创造更便利的条件，赵茹开始为自己筹划形婚。老男人，也认同这一观点，所谓离婚重组，他做不到，因为牵扯的事情太多。 赵茹明白，也乐意看到这样的结果，毕竟两人只是情人关系，她早晚是要脱身的，与其等到人老珠黄被抛弃，倒不如把主动权捂在自己手中。 目标确立，自然是那种老实本份，且没有多少心机的男人，这很容易做到，几乎是在顷刻间，前后大约不到一个月，赵茹就与自己的老公闪婚。 对方是一名编程男，很闷，很无趣，用赵茹自己的话来说，比我还要胆子小，她同时略带调戏地说，这年头啊，男人都怎么了，威猛的气质呀，多一点能死人吗？！ 我知道她是在用话点我，从新找回自信投入生活，我还以微笑，感谢不必多说，心里有数便好。 同时，我用轻柔的声音问赵茹，在得失之间，付出这么多后悔吗？ 她笑得有些凄苦，摇摇头，不承认也不否认，然后继续讲述自己的故事。 大约在她结婚两年后，老男人与她的秘密被正妻戳穿，一时间，在S市闹得沸沸扬扬，赵茹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当了婊子何苦在立牌坊，钱财方面，她又并不吃亏，现金加上不动产，至少三千万上下。 这些，都是从老男人的身上榨取来的，如果再算上这些年的各种消费，数字会更加庞大！与老男人分了就是分了，反正也没有什么感情，既然是一场交易，何不做的潇洒些？ 只是在潇洒过后，赵茹发现她失去了人生中，最宝贵的东西，是的，那是他名义上的丈夫，就在她准备变卖家产，离婚出国，永远消失在世人眼前的一刹那。 赵茹，后悔了，也退却了。。 因为那份心痛和不舍，让她几乎崩溃，那个闷不做声，永远陪在身边任劳任怨的小男人，赵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深深地爱上了他。 是的，那是真正的爱，甚至有一股宁死，也要保全婚姻的冲动。于是，赵茹又开始编制一个全新的谎言，期待能与真爱白头偕老！ 只可惜，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编程男的大脑并机械，也懂得什么是自我思考，不清楚他是从何处入手，根据一些风言风语，竟然将整个事情调查清楚。 至此，原本身处在幻境中的赵茹，彻底跌入到深渊！ 唉--- 话到此处，坚强女人如赵茹这般，也不可能毫不动容，她在我的安慰中，慢慢擦干泪水，话锋一转，开始讲述自己保卫婚姻的艰辛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