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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保四行八百壮士 战淞沪上海陷落

    【史要】淞沪会战,八百壮士保卫四行仓库;陶德曼调停;日军在杭州湾登陆,上海陷落……

    却说,山西的“太原保卫战”时,“淞沪抗战”还在激烈进行中。

    自从日军松井石根担任上海派遣军司令率领两个师团的先头部队在海、空火力掩护下,在狮子林、川沙口、张华浜等地登陆后,战况骤然吃紧了。

    蒋*介*石闻讯后,急忙《命》军政部次长陈诚为第十五集团军总司令,指挥汤恩伯的第九十八师、彭善的第十一师及刚到嘉定的李树森的第六十七师、霍揆彰的第十四师火速分赴各处抗击登陆的日军。

    中日都增兵后,双方在上海滩的鏖战更趋激烈。

    八月二十三日起,日军藤田进的第三师团、山垒宗武的第十一师团在舰炮密集火力掩护下,在吴淞口铁路码头、狮子林、川沙口登陆,进攻宝山、月浦、罗店、蕰藻浜的中国军队阵地。

    张治中派第七十一军军长兼第八十七师师长王敬久为淞沪前敌指挥官,指挥第九集团军所辖各部抗击登陆日军。

    八月二十四日,汤恩伯的第九十八师击退了攻占狮子林的日军;彭善的第十一师冒着飞机猛烈轰炸,经艰苦战斗也收复了罗店;罗卓英则指挥刚组建的第十五集团军,向宝山、川沙口登陆的日军发起反击。

    日军不甘失败,调集坦克、飞机和重炮大举反扑,双方又在罗店展开拉锯战。

    驻守罗店的李树森的第六十七师以“一寸山河,一寸血”的精神同日寇拼杀、战况惨烈,守军阵前尸积如山、血流成渠,阵地几经易手,得而复失、失而复得。

    血战至八月二十九日,第六十七师师长李树森身负重伤,第二○一旅旅长蔡炳炎及两个团长阵亡,罗店又陷敌手;刚从德国归国的黄维率第六十七师奋力突入,旋击退日军、再复失地。

    八月三十一日,在吴淞与日军作战的第六十一师因损失惨重而被重组;重组后,原师长杨步飞撤职,钟松接任师长。随后,钟松率部在唐家宅、陈家行一线沿蕰藻浜右岸阻击日军;战况惨烈,第三六一团团长李忠、第三六五团团长季韦佩阵亡。

    九月二日,日军向防守月浦、宝山的夏楚的第九十八师发动猛烈进攻。

    奉命坚守宝山的第五八三团三营的五百余人在营长姚子青率领下,抱着“与阵地共存亡”之必死决心,一次又一次打退敌军疯狂进攻。

    战至七日晨,日军以坦克为前导始得突入城内;姚子青率全营官兵与日军巷战,打尽最后一颗子弹,全部壮烈牺牲。

    与此同时,罗卓英的第十五集团军为克复罗店,与日军再度激烈交战。

    但是,日军在占领宝山后,以一部沿宝罗公路向西攻击;吴淞方面日军也越过泗塘河西攻,日军尚不断在各地登陆,罗卓英的第十五集团军顿时面临腹背受敌的威胁。

    至九月中旬,日军增援兵陆续开到;中国军队因无力占据海、空控制权,在进攻日军据点、抗击日军登陆和逐地争夺战中损失惨重,被迫转入防御。

    此时,国民党各部已做好“攻坚不利,转而实施防御作战”的准备。

    九月九日,日军又沿军工路、淞沪公路和月浦、罗店之线向中国军队发动强大攻势,中国军队与日军展开殊死搏杀。

    九月十一日,罗卓英的第十五集团军右翼阵地被突破,被迫退至罗店以南施相公庙、浏河一线;张治中的第九集团军亦转移到北站、江湾、庙行、蕰藻浜右岸一线,与日军形成对峙。

    至此,“淞沪会战”已打了一个多月,战事久拖不决大出日军意料。

    虽然,日军凭借装备和武器的优势,逐渐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但是,中国军队前仆后继、英勇顽强的抗战,却给自诩为“战无不胜”的日军以重大打击,使其“三个月解决中国事变”成为一句空话和笑柄。

    为此,日本最高层要求“加快上海战役进程”,决定“将侵华的主要作战方向由华北转移到上海”。为了尽快结束上海战事,日本统帅部再次作出增兵的决定。

    于是,日本统帅部将华北方面军所属吉住良辅的第九师团、荻洲立兵的第十三师团、伊东政喜的第一○一师团转隶上海派遣军序列。

    此外,还从台湾调来了天谷直次郎的第十一师团步兵第十旅团及“重藤支队”、伪靖安军第一旅、伪李春山旅和伪于芷山旅等部队。

    如此,加上原有的几个师团,日军在上海的兵力就达到了松井石根所要求的五个师团;加上空军和海军,日军在沪总兵力已达二十万人。

    面对日军调兵遣将,国民政府也决定迅速增派各省及中央军部队至淞沪参战;为打赢这场硬仗,******可谓是不惜血本,把当时的精兵良将几乎全部派到了淞沪前线。

    除了原有张发奎的第八集团军、张治中的第九集团军、陈诚的第十五集团军外,又增加了薛岳的第十九集团军、刘建绪的第十集团军;稍后,又从广西调来了廖磊的第二十一集团军。

    九月二十一日,前线部队的部署也做了调整,以应对作战需要。

    以陈诚的第十五集团军、薛岳的第十九集团编为左翼兵团,由陈诚任总司令;下辖三个军团、江防军总司令部及总预备队、二个要塞司令部、四个独立团、一个江苏保安队,作战地域为蕰藻浜以北的万桥、罗店、广福地区。

    以张治中的第九集团军为中央兵团,由朱绍良取代因病调任大本营管理部部长的张治中任总司令;下辖七个军十八个师、一个独立旅、一个炮兵旅、一个淞沪警备司令部和一个上海保安总队,作战地域为北站、江湾、庙行一线及其以西地区。

    以张发奎的第八集团军、刘建绪的第十集团军为右翼兵团,由张发奎任总司令;下辖十个师、三个独立旅、三个新编旅、一个中央军校教导总队和一个岸防部队,作战地域为苏州河以南至杭州湾北岸地区。

    如此,加上已在赶赴上海途中的廖磊的第二十一集团军及川军刘湘所率五个师,国民党军总兵力已达七十个师共七十余万人。

    同时,蒋*介*石为了能全身心对付第三战区的“淞沪会战”;就让时任参谋总长程潜代行第一战区司令长官之职,而让李宗仁继任第五战区司令长官。

    此时,中国军队转入防御后,日军开始发动大规模进攻。

    九月二十二日,日军集中主力猛攻固守罗店的中国左翼军阵地,罗卓英的第十八军和叶肇的第六十六军拼死抵御;战至九月二十四日夜,罗卓英的第十八军和叶肇的第六十六军伤亡惨重、阵地全毁。

    此时,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部鉴于日军有“以主力于宝浏公路两侧地区,击破‘左翼军’”之势;为保存实力、持久消耗敌人,乃《命令》“左翼军”各部队逐次转入第二线阵地防守,相机打击日军。

    这时,上海派遣军松井石根见“从侧翼突入包围中国军队”的企图无法实现;于是,决定改“分割包围”为“中央突破”;于是,集中兵力进攻蕰藻浜一线。

    十月一日开始,日海军、航空兵协同地面部队发起新的攻击。

    于是,北路以山垒宗武的第十一师团攻打广福、陈家行。

    南路则集中藤田进的第三师团、吉住良辅的第九师团、荻洲立兵的第十三师团、伊东政喜的第一○一师团强渡蕰藻浜,向大场、南翔进攻;以切断大场至江湾地区的中国守军与外界的联系,使之成为孤军。

    十月五日,陶峙岳的第八师、陈时骥的第五十九师、杨步飞的第六十一师、傅仲芳的第六十七师、罗霖的第七十七师、严明的第九十师及税警总团等部,连日与日军浴血激战;由于,伤亡重大、无力再战,被迫相继撤出阵地。

    十月九日起,日军再度集中海、空军火力,配合步兵向蕰藻浜南岸强攻。

    中国守军轮番上阵抵抗,经数昼夜血战,始得遏止日军攻势。

    十月十五日,日军突破蕰藻浜,战局再度告急。

    正在此时,从广西调来的廖磊的第二十一集团军终于抵达淞沪前线,******遂将廖磊的第二十一集团军十个师编入中央军序列。

    因为,廖磊的第二十一集团军原属李宗仁、白崇禧的桂系、且堪称“王牌”部队,以“能打能拼”在国民党地方军中享有盛名。

    于是,白崇禧就向蒋*介*石献策:“纯粹被动防守非为长久之计,徒增伤亡且无法取胜;现可用廖磊部作为主力突击部队主动出击,实行积极防御的策略。”

    白崇禧之言正合蒋*介*石之意,遂向廖磊下达了实施“主动出击”的《命令》;同时,又《令》守卫蕰藻浜南岸各部,配合廖磊的第二十一集团军发动全线反击。

    十月十九日,廖磊的第二十一集团军组织了“敢死队”向蕰藻浜南岸的大塘主动出击,与日军吉住良辅第九师团等部激战。

    但因,廖磊的第二十一集团军是初上战场;虽是勇敢,却毫无与日军交锋经验;在日军飞机、火炮、坦克和机枪的密集火力打击下,敢死队大部战死;加上,日军在战场上施放了毒气;桂军却误认为是烟雾,又死伤无数。

    激战至十月二十五日,廖磊的第二十一集团军被迫撤退。

    如此,陈诚的“左翼军”在广福南侧向日军进行的反击也告破。

    日军乘机展开反扑,兵锋直指大场。

    虽然,中国军队被日军击退了、处于被动;但是,中国军队仍控制着上海。

    此时,日本统帅部对于“日军经数次增兵后依旧无法取得决定性胜利,甚至没能根本改变淞沪会战态势”感到极为恼怒,并大为焦急。

    日本大本营经过审慎研究商讨后,认为“中国倾全国兵力之五分之三云集上海,已然摆出决战架势;而此前,日军一直放主力于华北方向寻求决战,无异于是战略部署的浪费;因而,提出‘目前刻不容缓的是迅速结束上海战役’,并决定‘将战略重点转向华中、华东’”。

    为此,日军统帅部决定成立华中方面军。

    十月二十日,日军统帅部下《令》从华北和国内抽调谷寿夫的第六师团、牛岛贞雄的第十八师团、末松茂治的第一一四师团及俗称“国崎支队”的国崎登的第五师团第九旅团等部队共约十二万人组成第十军,由柳川平助担任司令官,准备实施登陆作战以打开局面。

    同时,将已在华北的中岛今朝吾的第十六师团转隶于上海派遣军序列。

    如此,淞沪前线日军就有陆军九个师团又二个旅团;另有,海军第三舰队和第四舰队及空军力量,总兵力已达二十七万人。

    日军增兵后,开始向中国军队发起猛烈进攻。

    十月二十三日,日军以重兵直趋真太公路;日军渡过蕰藻浜后攻向大场以西塔河桥,庙行、大场遂成了日军眼中钉、必欲拔之。

    此时,中国军队经大场、市中心绕于江湾向东北突进;国民党军朱耀华的第十八师、刘雨卿的第二十六师、黄维的第六十七师等部经过艰苦抗击,阻住了日军攻势。

    于是,日军调集各种火炮、飞机集中猛烈轰击,方圆数里几为焦土;日军接着又以四十辆战车为前导,掩护步兵夺占胡家桥、塔河桥、走马塘等处阵地。

    中国军队伤亡惨重,第十八师几乎全军覆没,师长朱耀华悲愤难当、拔枪自戕。为保存实力,中国守军在作出最大努力抵抗后向南转移,大场失守。

    此前,德国顾问冯·塞克特曾向******建议:“在嘉、湖一带作主战场组织防御,避开日军的海军火力和在杭州湾登陆威胁。”拟修筑三道防线抵御日军,此即所谓的“塞克特方案”,称之为“东方的马其诺”。

    但在实际cao作中,却变成了前出到闸北大场;结果,在日本海、空军的优势火力倾泻下,国民党军队百分之五十的作战能力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内就白白地损失在上海这个狭小的战场上。

    大场丢失后全线撼动,“塞克特防线”实际上已经被突破;第三战区各部只得作出“放弃北站至江湾阵地”,撤退到苏州河南岸。

    十月二十八日,陈诚的“左翼军”奉命转移,退入浏河、沈家桥、朝王庙、徐家行、广福、陈家行、江桥、北新泾至梵王渡一线;构筑长达三十五公里的第二道防线,以抵御日军。

    此时,蒋*介*石已获悉“国联”将于十一月初在日内瓦召开“九国公约”会议;届时,中国作为受害国,将对日军提起控诉。

    为了获取国际舆论的同情与支持,蒋*介*石决定“在全军撤退苏州河南岸之时,留下少部兵力坚守苏州河以北地区,直至会议召开”。

    虽然,蒋*介*石也知道,这只不过是做个样子给外国人看,在军事上并无多大的实际意义;但至少,不能把苏州河以北阵地,就这么轻易地拱手让给日军。

    十月二十六日,蒋*介*石亲自下《令》:“苏州河以北所有军队撤出,以防卫上海西部郊区。”同时,《命令》第三战区代理司令长官顾祝同:“让精锐的第八十八师单独留守。”

    顾祝同向第八十八师师长孙元良传达蒋*介*石的《命令》,孙元良不敢违抗。

    但是,孙元良向顾祝同建言:“既然是出于政治的目的,那么留守闸北的部队,兵力多是牺牲,兵力少也是牺牲。同时,守多数据点是守,守一二个据点也是守。”

    顾祝同听后觉得有理,就同意了孙元良的意见;最后,决定:“第七十二军第八十八师留出一团兵力,留守地点则自行处置。”

    于是,孙元良以第七十二军第八十八师第五二四团第一营为基干,精先了四百十四人组成一个加强营;由副团长谢晋元、团附上官志标和营长杨瑞符率领,留守在苏州河南岸继续抵抗日军;地址则选在上海闸北区苏州河西岸新垃圾桥西北沿的“四行仓库”内,这是一幢面积达二万平方米的多层混凝土建筑,先前曾作为第八十八师师部所在地,贮存了大量的食物、救护用品及弹药可备用。

    于是,谢晋元在四行仓库进行的周密的部置;他将一连部署在四行仓库右翼靠西藏路一侧,三连部署在四行仓库左翼的交通银行仓库大楼对面,二连部署在四行仓库中央外围;机枪连除以两挺布置在楼顶担任防空,其余分配全营三个连构成密集的火力网。

    十月二十七日午后,日军第三师团开至四行仓库;因受地形限止,不利于大部队行动,只能派少数兵力突进。于是,七十名日军进入仓库西南墙根火力死角,企图由此攻入四行仓库。

    但是,中国守军已严阵以待;防守在楼顶的战士向下投掷手榴弹,击杀了隐于死角中的日军;于是,日军的进攻被击退。

    由于,四行仓库临近公共租界;日军不敢用炮火轰击,担心炮弹落入公共租界内、会导致欧美列强参战;甚至于,也不敢像在其他地方那样使用毒气,以免这一罪行暴露在全世界面前。

    如此,倒是给坚守在四行仓库的勇士们创造了条件。

    第二天早上,日军的轰炸机在仓库上方盘旋;但是,也因担心会误炸了公共租界内其他建筑而未敢投弹;无奈之下,日军只能靠步兵强攻了。

    十月二十八日,日军在四行仓库西侧发动又一次强攻;他们占领了交通银行大楼,并在四行仓库北面部署加农炮进行攻击。

    但是,加农炮对四行仓库厚重的墙壁无法造成致命伤害;而在交通银行大楼内的日军,又很容易被占领制高点的中国守军压制住;两小时后,日军不得不放弃进攻。

    就这样,谢晋元的加强营每人凭着装备有一支中国仿造的九八式步枪、三百发八毫米毛瑟子弹、两箱手榴弹、一顶头盔、一副防毒面具和各连配备的十多挺机枪,坚守在“四行仓库”内,硬是把武装到牙齿的日军拒在咫尺之外而叹奈何。

    就这样,谢晋元的加强营与日军对峙着,使日军进不得、退不甘了。因为,加强营对外号称“八百人”,故遂有了“八百壮士坚守四行仓库”之称。

    这期间,上海商会得知中国守军仍在闸北抗战的消息后相当激动;这个消息通过电台,很快传遍了全城。

    于是,人们冒雨聚集到苏州河边为中国守军助威;当时,上海市民就向中国守军捐献了十多卡车给养,并于夜间悄悄运达四行仓库。

    得到国人的支持,更坚定了中国守军“誓死保卫四行仓库”的决心。

    第二天,日军再次发动进攻;但是,又被中国守军的顽强抵抗击退了。

    然而,上海公共租界中的外籍人士不愿意战斗地点与他们如此接近;加上,日本对他们施压,迫使他们终于同意劝说中国军队“停止战斗”。

    于是,外籍人士派代表向国民政府递交《请愿书》,要求中国军队因“人道主义”原因“停止战斗”。

    此时,绝大部分中国军队已经撤离并重新部署到了新的位置,而“四行仓库”战斗本身也已经引起了西方世界的注意,这对于蒋*介*石来说战斗已经胜利。

    十月三十一日,蒋*介*石遂下《令》:“第五二四团撤离四行仓库。”

    于是,上海警备司令杨虎与英军将军斯马莱特会面,商议决定“第五二四团撤至公共租界”,以与正在上海西部战斗的孙元良的第八十八师汇合。

    十一月一日午夜,谢晋元带领尚存的三百七十六人分批通过新垃圾桥撤入公共租界;谁知,却被租界内的英军拦截没收武器并限制了自由,后被送至公共租界西部、属于意大利防区的胶州路隔离起来。

    于是,蒋*介*石《电令》中华民国行政院与公共租界交涉此事。

    公共租界工部局回复:“为恢复八月十一日之前状态,严惩肇事者;抚恤被难士兵,四行孤军可自由悬挂国旗,不受干涉。”

    蒋*介*石被迫同意,此事不了了之。

    此时,杨虎城由法国回到香港,向******要求“率部参加抗日”;谁知,蒋*介*石却将杨虎诚诱至南昌后被囚禁起来;从此,先后被关押于湘、黔、川等地,失去自由、终成遗憾。

    就在“淞沪战争”正酣时,德国驻华大使陶德曼出面来为“中日战争”调停了。

    十一月二日,德国驻日大使狄克逊《致电》陶德曼,转达了日本外相广田弘毅提出的七项和平条件:“一、内蒙古自治;二、在华北建立一个沿满洲国国境线的非军事区;三、扩大上海的非武装地带,由日本控制公共租界的巡捕队;四、停止抗日政策;五、共同反对共产主义;六、降低对日关税;七、尊重外国权益。”

    于是,陶德曼将日方提出的条件转达给了蒋*介*石。

    但是,蒋*介*石表示:“只要日本不恢复到‘七·七事变’以前的原状,他就不会接受日本的任何条件。”

    于是,所谓的“陶德曼调停”从一开始就搁浅了。

    且说,“陶德曼调停”搁浅后,淞沪战争复又开仗了。

    十一月五日拂晓,日军柳川平助的第十军主力由舰队护送在杭州湾金山卫附近之漕泾镇、全公亭、金丝娘桥等处突然登陆,包抄淞沪中国军队防线南方的背后。

    在杭州湾金山卫防守的,原有张发奎第八集团军所属的四个师又一个旅、数万人的兵力;但由于,******一直认为“日军全力进攻上海正面,不会有从杭州湾登陆的可能”;所以,在战事趋于激烈之时,却将防守杭州湾的部队都投入前方战场;此时,在杭州湾北岸从全公亭至乍浦几十公里长的海岸线上,仅有陶广的第六十二师的二个步兵连、一个炮兵连及少数地方武装防守。

    如此,仅有的一些部队要面对十万装备精良的日军攻击,其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日军在杭州湾登陆成功后,上海派遣军与第十军合编成立华中方面军,由松井石根统一指挥。

    当******得知日军登陆金山卫的消息后,不禁大吃一惊;他立即《命令》淞沪战场前敌指挥官陈诚作出应变处置,陈诚急《令》右翼军吴克仁第六十七军前往增援松江。

    殊不知,吴克仁的第六十七军是刚从豫北调来,在松江附近未及集结完毕即遭遇日军凶猛攻击;苦战三天三夜,未能退敌。

    十一月八日夜,日军凭借强大火力从东、南、西三面突入松江城;中国守军死战不退,第六十七军全军覆没,吴克仁也壮烈殉国。

    日军占据松江后,随即兵分两路;一部沿太湖东岸经浙江、安徽直趋南京,主力则指向枫泾镇、嘉兴、平望。

    十一月九日,日军切断了沪杭铁路及公路;与此同时,日军中岛今朝吾的第十六师团在江苏太仓境内的白茆口登陆成功,前锋直指京沪铁路。

    而处于苏州河北岸的日军六个师团,此时也强渡苏州河。

    如此,淞沪地区的中国军队顿时陷入危险境地,若再不撤退将成瓮中之鳖;此时,南京统帅部和淞沪战场各个高级指挥部已经方寸大乱,是撤?是守?莫衷一是、无所适从。

    蒋*介*石还死抱着对“国联”不切实际的幻想,迟迟不肯下《令》“后撤”;他仍以为“只要能在上海继续顶下去,相信‘九国公约’国家定会出面制裁日本”,此时此刻还仍在做梦。

    但是,白崇禧告诉他:“前方将士听到日军在杭州湾登陆消息后,都人心惶惶了;有的部队已经出现混乱,大有控制不住之趋势;再不撤退,七十万将士只有白白等死了。”

    白崇禧如此说,才使蒋*介*石感到了问题严重、不敢再坚持了。

    十一月八日晚,蒋*介*石下《令》:“所有部队撤出淞沪战斗,分两路退向南京、苏州。”

    于是,中国军队从淞沪战场上全面撤退。

    但由于,蒋*介*石的《命令》下得仓促,一时指挥失控;结果,大撤退演变成全面大溃退;各部队完全没了章法,陷入极度紊乱。

    而此时,日军飞机在天上轰炸扫射、地面部队穷追不舍;上海各镇一一陷落,日军势如破竹、锐不可当。

    中国军队原计划撤到吴福线、锡澄线、乍嘉线和海嘉线一带,依托原有坚固国防工事作持久抵抗;但是,败军退到新防线还收不住脚,竟穿越工事径自溃逃;致使,耗费数年苦心筑成、有“东方马其诺防线”之称的这些工事都成了摆设。

    自十一月九日起,日军击退中国军队的零散抵抗,连占了虹桥机场、龙华、枫泾、青浦。

    十一月十一日,日军进至苏州河岸,在南市及浦东担任掩护任务的中国部队也奉《令》撤离阵地。

    十一月十二日,上海市长俞鸿钧发表《告市民书》,沉痛宣告:“远东第一大都市上海沦陷。”至此,在历经三个月的血雨腥风之后,“淞沪会战”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