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非同寻常的遭遇
年华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 在这个案子当中,手上拿着带血刀子的人,是最重要的嫌犯。 她在当年的案件报告中并没有看到这点,那个人被隐瞒了,被人保护起来了。 假如年辰是冤枉的,那么冤枉他的人,极有可能就是保护真凶的人。 年辰是真凶的替罪羊。 孙嘉良讲了这一大通话之后,已经不再象先前那般惊惧,变得镇定多了。 他又喝了一大口水,摇摇头说:“年华,你别急,听我慢慢说。” 那天,孙嘉良跟着那两个自称是警察的人,离开酒店,上了一辆小车。 直到坐到车上,他才感到不对劲,问道:“你们不是警察吗?为什么没有开警车?” 坐在他身旁的人喝道:“你是警察还是我们是警察?我们能穿便衣,就不能开便车吗?” 孙嘉良心中犹疑不定,问道:“你们现在是要带我去警察局吗?” 他再怎么反应迟钝也觉得不对劲了,警察找他问话,不是可以在经理的办公室进行吗?为什么还要专门安排两个人开车带他去警察局? 他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两个警察谁也没有回答,车上一派寂静。 孙嘉良惴惴不安。还想再发问,突然后颈上遭遇了重重的一击。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小房间内。 两个自称警察的人也在小房间内,见他醒来,向他问了不少问题,都跟夜总会那件案子有关。 再后来,他们就不见了踪影。 孙嘉良被关在房间里面,除了每天有人给他送吃的进来,他再接触不到任何人。 直到三个月后的一天,那两个人又来了。 他们冷酷地报出他家里的成员以及老家的住址,警告他:“孙嘉良,你所有的情况都在我们的掌握当中。只要你从此以后忘了你在聚星夜总会工作过的事,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你和你的家人就不会有事。否则,哼哼,你心里应该明白。” 孙嘉良明白,他非常明白,夜总会那件事一定有问题。 可是他不能不顺着这两个人的意思来做,他得保住自己的小命。 他胆战心惊说:“聚星夜总会是什么地方?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我从老家出来,一直在工厂里面打工,从来没去过夜总会之类的地方。” 那两个人满意地点点头,拿出一个头罩给他套上,抓着他出了房间。 孙嘉良坐了好久的车,然后被摘掉头罩,推到车下,跌倒在地上。 等到他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那辆车已经开得不见影了。 他举目四顾,发现自己站在一处非常陌生非常偏僻的街道上。 孙嘉良讲完他的遭遇,神情痛苦地说:“年华,你现在该明白了,为什么我隐瞒了这些事,没有说出来。因为,我被他们放出来的时候,你哥哥年辰已经不在了。我就算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只会给我和家人带来灾难。” 年华低下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顺着脸颊滑下,滴落在桌子上。 泪水很快在桌面上聚成了一小滩,就如一面镜子,映照出了年辰的脸。 那张脸上,有凄楚,有惊恐,还有愤怒。 那是她最后见到的年辰,他扭过头,望着她,对她说着话。 但是她听不见他的声音,他的声音被阻隔了。 她只能看见他特别夸张的嘴型,她努力地辩认,她知道他在说什么。 年辰说,他是冤枉的,他没有杀人。 孙嘉良握住了年华的一只手,从纸抽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 年华接过纸巾,拭净了泪。 她忍住悲伤,勇敢地抬起头,说:“嘉良哥哥,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个拿刀的人究竟是谁。” 孙嘉良沉痛地说:“我被放出来后,得知了年辰的事,但什么都不敢说。不过我并不是什么都没做,我偷偷做了调查,我知道了当年被杀死的那个人,还知道了当初跟他一起呆在包间里面喝酒的那些人。那个拿着刀子的人,是死者的一个好朋友,叫祝遥。” “祝遥?”年华轻轻地说。 这个名字似乎有点熟悉,她好象在哪听说过。 孙嘉良说:“祝遥的名字你可能有点陌生,但他父母的名字你一定听说过。祝遥是祝鹤鸣和林株的儿子。”
年华恍然大悟,她知道祝遥是什么人了。 祝鹤鸣是当地最有财势的人之一,跟江逾白算得上是朋友。 有一次,祝鹤鸣夫妇到江府做客,她恰好回到江府,曾听他们提到过他们的儿子祝遥。 假如祝遥是真凶,那么,一切都好解释了。 是啊,只有这样有财有势的人家,才能替自己的儿子洗脱罪名,栽赃到无辜之人的身上。 “祝遥。”年华轻轻地又说了一遍这个名字。 与刚才不同,这回她的语气没有疑惑,只有恨意与绝决之意。 孙嘉良再一次感到了惧意,不过,这次的惧意来自年华。 这个女孩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力量让他感到害怕。 他后悔了,后悔告诉年华这些情况。 年华只是个还没有走出大学校门的女孩子,一个孤女,什么背景都没有,他何必告诉她这些,影响她现在的生活呢? 她生活得幸福,才是年辰希望看到的吧。 孙嘉良懊悔得直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恨自己不能把话收回去。 只怪他把这些事藏在心里藏了六年,对谁都不能说,实在憋得快要崩溃了。 年华看孙嘉良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微微一笑说:“嘉良哥哥,你不用后悔。我一直不相信我哥哥是凶手,就算你今天不告诉我这些事,等我有条件了,我也会调查这个案子的。” 否则,她怎么会选择法律专业呢?她就是在为自己将来调查案子创造条件。 孙嘉良看着年华的眼神充满了钦佩,他用力握了握年华的手,发出一声轻轻的喟叹。 他在年华身上看到了年辰的影子,勇敢睿智,有情有义。 年华跟孙嘉良谈完话,从包间内走出来。 她才走到咖啡厅的大厅,就被一个人吸引住了视线。 江城夜?他怎么也在这儿?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想避开他,却随处都遇见他。 他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 她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