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再学后十掌

    旁人见那角五夫二人周围又多了若许叶子和小石块，把二人围得严严实实，张卫坚有心要看角五夫下一掌，心中加紧掌力，角五夫见状，强力追击，更知这等四掌的玄妙之处“俗殊心异兮身难处，嗜欲不同兮谁可与语。寻思涉历兮多难阻，四拍成兮益凄楚”。张卫坚看得情绪高涨，兴奋不已，口中大喝一声，震耳欲聋，不一会儿山谷间传来他的余音，他体中内力源源不断的使将出来，使的正是兴头，却猛的发现自己身体被小石块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中央，独自不见了角五夫，心下突的一跳，暗叫不好，双掌兀自拍转，没有忘记停下，心下运足内功双掌翻飞，掌心向上，硬生生向上拍出，“通”的一声，张卫坚暗自骇异，睁着一双虎眼，眺望极空，见一身影又跃入极空，闪没不见，低头观看，身体周围的小石块都嵌在了石地上，更奇的是自己的一双手却变成蕹菜般青色。愣着看了大半天，却不打了。

    蓝采儿一旁大喊道：“张大寨主，你的脸如何不急了，这江湖上却没有青脸庞了……”吕药宾，李玄纲听完哈哈大笑，角五夫此时一旁稳稳站立，看花月儿和张含运战势。

    花月儿和张含运二人已斗三十个回合，张含运两三步一跃，两三步一跳，尽是躲避。见花月儿小子虽使得长剑，却并无别样厉害招术跟着进击，忌惮之意去了几分，其实他也不知这“天遁剑法”的厉害，花月儿也是刚学这“天遁剑法”，听吕师叔昨日传授时说过，这天遁又分为“法，慧，力”之心诀令动，“法”令剑式世俗共暏，全在剑的技艺之上；“慧”令剑式出于无形，杀jian去神散力之法，为心灵之内修成慧，外修成剑，采无极至精，合先天之元气，假乾坤之炉鼎，运元始之钳键，慧火炼成，灵泉磨利，以太极为环，刚中为柄，坚利为刃，清静为匣，虚白灿烂，纯粹坚刚，运造化之机，乘秉威之令，举之无古今，按之无先后……；“力”令剑式却是剑本身的持握轻重而言。人与剑气合一，剑在人在，遁剑飞腾。

    花月儿二人又斗战了三十回，张含运跳出圈外，连声喊道：“不打了！不打了！太不公平了！你拿着长剑，我如何占得丁点儿便宜！”其实张含运的意思，是不恼这花月儿杀死他的豹虎之宠了。相反的，倒是心里也暗暗服气眼前这小子化剑为拳的气魄。远处的蓝采儿蹦跳着来到了张含运的一旁，一双眼晴奇里古怪的在他的脸颊上扫了三遍，奇怪道：“我们来的时候张二寨主是红脸如血，朝气蓬勃的，如今却都不见了血色，倒似是豹子样的脸了！”张含运听后大惊失色，他们兄弟五人向来自爱尤甚，忙双手去摸自己的脸，却“啊”的一声，发现自已的双手变成了红灯笼一样。摸了一把脸，并未觉得异样，心中略安了一些。

    蓝采儿突的欺上前来，已近花月儿面前，叫道：“你能化剑为拳，如何也得接我几招，看你的真本事了！能不能招架得住我几招。”说着上前刷刷一通，出掌如风的使将出来。

    花月儿旁跃闪开，纵身攻向他身后。蓝采儿回过头来，待再攻出另一招时，花月儿又已闪到他身后，出拳袭击。转瞬数十招已过，蓝采儿也已看清这“胡茄十八拍”前八掌的奥妙，只是一旁边打边冷笑，说道：“十八掌，只学了前八掌，如何让人折服，又如何应变悟出变通退敌！”花月儿见他点破自己的招式，心中一时逞能，也不屑拔剑与这蓝采儿，忽的打一趟“关中红拳”，忽的又打出叶菲儿的“叶家拳”，倒把蓝采儿累得手忙脚乱，口中俱然还是啧啧称奇。

    众人见蓝采儿两人，时而飞身而出没于空中，时而周旋徘徊于山野，时而跳跃松树林枝间，时而又落在众人近处，花月儿左掌右足，同时发出。蓝采儿缩身拨拳，还了两招。两人如此近身相斗了不下五十多回合，角五夫正要上前夹击，忽听得李玄纲又喊道：“他下一招是‘恶狗挡道’！”花月儿一怔，见蓝采双腿流转不停，双手握拳伸臂反勾，正是一招“恶虎拦路”，不禁乐个不停，心道：“原来李师叔对他们已然了如指掌，根本不屑和他们对招！”

    只听得李玄纲又喊了声：“下一招是‘臭蛙取水’！”花月儿知道必是“乌龙取水’，这一招是伸拳前攻，后心露出空隙，李玄纲喊声未止，山谷间复又传来李师叔的“臭蛙取水”之声，响亮之声缠绕往复，震耳发馈，花月儿心中又一乐，身子又已绕到蓝采儿身后。蓝采儿一招使出，果然是“乌龙取水”，但又被花月儿先得优利之地，直攻他的后心，见蓝采儿他身体突的直飞两丈多高，良久脚尖点地落下，复又站起，惊怒交集，向着李玄纲喝道：“李师兄，亏我还认你服你为李师兄，有你这么帮徒儿的么？何况我还是你师弟，如我落败，你让我有何颜面存活，如何让我鼎鼎大名的蓝采儿在江湖上立足安身！”

    李玄纲呵呵冷笑两声，回话道：“你师父干的好事，你们还有什么颜面在江湖上行走……”，蓝采儿反驳道：“他是他，我是我，你堂堂李师兄又管得住他们议论我们什么吗！”

    花月儿见他说话，趁势攻了上去。蓝采儿手下几路狠招，连施杀手，花月儿情势又不堪。李玄纲喊道：“别怕，月儿！他要‘长尾巴松鼠上树’！”花月儿心下又一怔，双拳高举，猛击下来。蓝采儿这招“灵鼠上树”只使了一半，本待高跃之后凌空下击，但给花月儿占了先机，眼见花月儿双拳当头而落，如是继续上跃，岂下自行将脑袋凑到他拳头上去？只得立时变招。临危之间，自己招数全被对方先行识破，本来不用三招两式，便有这娃娃性命之忧，岂料李师兄一旁又是点拨又是提醒，气不打一处来，幸而他内功比花月儿高出甚多，危急时能设法解救，才没受伤。再拆数招，突地跳出圈子，叫道：“李师兄再出口提醒你爱徒，莫怪我对这娃娃无情了。”

    蓝采儿拳法斗变，犹如骤风暴雨般击出，上招未完，下招已至，花月儿渐感难止，内中气息有些紊乱，无法抵御，李玄纲也已来不及先行叫破。

    角五夫见花月儿拳法有些错失，只顾东闪西躲，当下抢步上前，发出“初尚无为”，向蓝采儿打去。蓝采儿左脚点地，不向后却斜向前飞出。花月儿道：“五夫，再给他七掌。”说着转身也停下来。

    角五夫摆好驾势，只等蓝采儿攻近身来，不理他是何招术，总是半途中给他八掌中的一掌。蓝采儿又惊又是折服，暗道：“这两个小子来来去去就是这么八掌，却也能挡住我这一身绝学，看来二人内功已至上层，再须时日，前途不可限量。”转念又一想“饶是如此，也得让两个小子在我门前吃些苦头！”两人相隔一丈有余，一时互相停住。蓝采儿骂道：“小子，小心着！”忽地纵身扑上角五夫，角五夫发掌“我越荒州”推出。不料蓝采儿半空扭身，右手一扬，三枚暗器突分上中下三路打来。角五夫急忙闪避，蓝采儿已乘势抢上，双手如电，已欲扭住五夫。花月儿大惊，一掌“日暮风悲”推了出去，正是“草尽水竭兮羊马皆徙，七拍流恨兮恶居於此。”

    蓝采儿正要猛下杀手，左手欲己拿住了角五夫的“肩井xue”，想令他动弹不得，刚要近身角五夫，才觉自己后背，花月儿掌风已到，蓝采儿心头一震，不由得魂飞胆破，忙松手放脱角五夫，身子却又忽的飘在一丈之外。

    “我们走！”蓝采儿一声呵斥，方子飞几人转眼消失在山野中。

    吕药宾，李玄纲二人见张卫坚四人走远，对花月儿两人称赞不绝，想这断断一天，就把“胡茄十八拍”的前八掌运用的如此娴熟老到，出神入化。

    李玄纲遂后把“胡茄十八拍”中的后十掌如数教了两位娃娃。

    第九掌名为“无情无缘”，李玄纲示范动作要领及口诀，

    天无涯兮地无边，我心愁兮亦复然。

    人生倏忽兮如白驹之过隙，

    然不得欢乐兮当我之盛年。

    怨兮欲问天，天苍苍兮上无缘。

    举头仰望兮空云烟，九拍怀情兮谁为传。

    第十掌名为“隔音尘绝”，动作要领口诀，

    城头烽火不曾灭，疆场征战何时歇。

    杀气朝朝冲塞门，胡风夜夜吹边月。

    故乡隔兮音尘绝，哭无声兮气将咽。

    一生辛苦兮缘别离，十拍悲深兮泪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