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7、帝后翻脸
皇后苦笑的看了看自己的一双洁白如玉的手,虽然没有亲手沾上过什么鲜血,但也不是那么干净的。 她在知道皇上亲手对楚轩森下了绝子的药后选择了沉默;曹后的死不是她做的,却是她挑拨纵容下面的妃子们做的,而在朝堂之上,刘家也成助皇上扫清障碍的利刀,无极不用的打压着曹家的子弟与势力。 曹后死了,曹家没落了,楚轩森伤了身子不会有子嗣,刘家大获全胜。 皇后很快就现自己错了,没了曹后,她成了后宫之主,可孙贵妃却取代了她在皇上心中的位置,她闹过,争过,换来的却是冷漠与训斥。后来,她渐渐明白了,历史重演了。 皇上是想让孙贵妃取代她的,由孙家取代刘家,与以前一模一样。还好,她和刘家并没有曹家那样的死板固执,死死的把握住了手中的权势,才没能让皇上得逞。 这些年,她不止一次的反复想过那些事,甚至是揉开了搓碎了,一点一点的去想,她真的后悔了。 这十几年来,她没有一天舒心的日子,没睡过一天的安稳觉,如履薄冰。 如果当初在现皇上给楚轩森下药时,她提醒了曹后,就算楚轩森无法解毒,恢复健康,但她的恩情也会被曹家记下。如果当初她选择的是联合曹后,集两家武之力,以无德为由逼皇上退位,再将楚轩森扶上龙椅取皇上而代之,那她与楚轩鑫的日子必定会好过现在的。 楚轩森无子,将来皇位就算不会落到楚轩鑫的头上,也会落在楚轩鑫儿子的头上。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你,你不怕朕废了你?”皇上喝怒道。 皇后冷笑:“好,我等你的废后旨意!” 皇后一反常态的刚硬,反而将皇上给逼得没了退路。 要是能废了刘后,他早八百年前就下废后旨意了,这不是不能嘛,刘后与刘家一个紧紧把握着后宫,一个把握着兵权,让他投鼠忌器,才会一直拖拖拖的。 “不可理喻,这哪是一国之母的样子,你好好的呆在长宁宫里闭门思过,宫务暂时由……由……” 皇上一下子想不出一个可以接管宫务的人选来。这些年他一直宠爱着孙贵妃,与其它的后妃关系都没皇后亲近。将宫务交给其它的后妃,还还等于是在皇后的手中。 他到是有心抬举吴婕妤,又怕宫中的人注意到六皇子,给他的计划将带来麻烦。 皇上想了半天,最后只能推出了太后这个挡箭牌。 他说完了处罚,拂袖而去,当然,他走的时候还不忘带走了九孔冰莲。 皇后坐着纹丝不动,反正脸面都撕了下来,她连起身恭送的虚礼都不屑再装一下。 长宁宫人将皇上送出了宫门,看着大红宫门沉沉的关上,这才心急如焚的回来:“娘娘,这怎么办,皇上要禁您的足了。” “禁就禁。”皇后有些满不在乎。 太后从来就没接触过宫务,宫里各处都是她的人手,宫务最后怎么决定还不是由她说了算。 再说,她想要联系宫外,有的是办法。 楚轩鑫用最快的度出了宫,赶往与赵书涵约好的茶馆,他到了茶馆门口,黑马的就迎了上来,笑得脸皮都在打颤,低声道:“见过荣王,请与小的来。” 楚轩鑫知道这家茶馆的后主子是赵书涵,这也就是他选择约在这里的原因。他不客气地对黑马道:“准备个安静的房间。” 黑马带他到了楼上最好的一间房,送上茶水点心后就退了出去。 楚轩鑫没有心思吃喝,他又不敢推开窗看外面,免得被人觉,到时候反而连累了若伊。 他如一只困兽般,在房间来回的走动着,他的反常让他身边的人都怀疑自己家主子是不是被人给冒充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赵书涵来了。 楚轩鑫让护卫出去守着,护卫才关上房门,赵书涵就不客气的道:“东西呢。” 楚轩鑫将装碧玉雪蛤和九孔冰莲的巫木匣子掏出来拿在手上,却没有交给赵书涵,关切地问道:“她的形势严重吗?”他清楚,只要东西给了,赵书涵必定是头也不回的走,不会与他多说一言片语的,他现在迫切的需要知道若伊的情况。 赵书涵也没夺匣子,展眼笑了,但他眼中尽是冰冷,说出来的话更是残忍伤人:“五脏六腑俱伤,晕迷不醒,能不严重吗,你知道她有多怕痛多怕苦的,就算醒了,这至少还得在床上躺上个小半年,天天拿药当饭吃。” 楚轩鑫一拳砸在桌上,结实的枣木方桌被他砸出了一个碗口的大洞来,木屑刺进了他的手,划破了他的皮肤,这可一切都不如心头上的伤来得痛。 五脏六腑的内伤,小半年不能动弹,还得天天拿药当饭吃! 此时他真恨不得自己去替若伊伤,去替她痛。 不,他更后悔当时自己怎么没早一点动手,先将那个假刺客给弄死了,那样被反噬的人就是他了。 楚轩鑫的样子半点也不能让赵书涵同情,他还不忘往楚轩鑫的心口子上再戳上几刀子;“拿拳头砸桌子算什么,拿脸砸墙才是本事。” 赵书涵楚轩鑫握紧了拳头,摇头:“暂时还不行。”他不能,脸上要是留下了痕迹,或者他受了重伤,那形势只会越来越不利,反而会让仇者笑。 以前他还想着稳重一些行事,现在看来,他的一切都要加快脚步了。只要能达到目的,什么手段都不重要。 他将东西递给了赵书涵,道:“要是缺什么少什么,你尽管派人过来吱会一声。这些帐你都替我记着,待我将一切麻烦都处理掉了,天下唯我独尊的时候,我会让你帮小妹一笔一笔讨回来的。” 赵书涵闷哼了两声,不认为自己与楚轩鑫还有什么可说的,他还得赶着去苏府里制药呢,他转动轮椅出了茶馆。 楚轩鑫在茶馆里又坐了一会儿,这才出了茶馆。 他上了自家的马车,别没让马车驾车回王府,而是就让马车停在那里,他从车帘里看着苏府的方向。 楚轩鑫闷坐了一会儿,下了个重大的决定。 之前他还想着要顾及着天道大运,一切要遵守着这边的天道规则慢慢来,才会压制住了自己的本性与自身的能力,使用自己的脑子做为工具来争取大晋的最大权力。 现在他觉着自己错了。 隐忍,退让,谋划是为了将来,但在这个过程中他竟然连保护小妹平安快乐的能力都没有,反而小妹豁出去承受着反噬之苦来保护他,那他还有什么脸说将来。 按部就班、循序渐进、水道渠成,这些都是错的。 他就该无其不利其能,简单直接,甚至粗暴的直接达到他的目的。 为保护小妹,他宁愿豁出去自己的命,名声之类的身外物有什么不能豁出去的。 真所谓是一通百通,想透了,楚轩鑫反而更想简单了。 楚轩鑫取出马车上的笔墨,匆匆写了一张小纸条,然后封在蜡丸里,他决定与楚轩森合作了。当然前提是商量好将来的皇位归属与将来的权势分割。 至于皇家宗室,皇后刘家,后院妻妾的利益与幸福,这些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楚轩鑫将护卫叫进车厢,他将蜡丸递给护卫:“寻个机会,将这个东西送到安王的手中。” 护卫道:“保证完成任务。” 马车外面,马夫压低了嗓子的声音:“王爷,对面来了辆马车,驾车的马夫像是安王府的人,要不要避一避。” 楚轩鑫心中一动,将药丸又拿了回来。 他已经无心去思索楚轩森来的目的,他只知道自己正想约楚轩森,他就送上门来了,这是天道在帮他了。 楚轩鑫揭开了帘子,直接将手中的蜡丸弹向对面的马车。 蜡丸从马车的耳边擦过,直接将车帘破了个洞,朝着马车内飞去。 楚轩森的护卫伸手将蜡丸接在手中。 马夫也吓了一大跳,想调转马头避开与楚轩鑫的正面冲突,他还不忘出声示警:“王爷小心,对面是荣王府的马车,这里会不会有埋伏。” 楚轩森也听到了蜡丸被抛过来时那细微的风声,他没有动作是不想在外人面前露了底。听车夫这么一示警,他道:“无事,迎上去。”他正想与楚轩鑫再好好谈一谈合作,他们两个要是联起手来,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能更快更好的加快夺位计划的步伐。
马夫控制住马,放慢了度,楚轩森撩开车帘往对面望,正好与楚轩鑫看了个眼对眼。 在这碰上楚轩鑫,楚轩森是惊讶,又觉着理所当然的。 他从曹陌走后,一直挂心着若伊的状况,可实在没有理由进到苏府里见若伊。他在府里坐立不安,干脆就让马车驾车到苏府四周转一转,美其名曰是以防有小人会对曹陌不利。 这要是平常他会猜疑下楚轩鑫出现在在这里的可能性,但现在这个紧张时刻,他不用猜也能明确。 惊的是楚轩鑫竟然认出了小妹。 认出来了,小妹受到了反噬,那楚轩鑫必定与他一样担心,紧张,难受。他们没有理由光明正大的进入到苏府去打听小妹现在的情况,但也想呆在离小妹近一些的地方,随时随地能在最快的时候听到消息,或者提供帮助。那楚轩鑫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也就是理所当然了。 不过,他可以肯定,楚轩鑫还没认出他来。 要不然,就楚轩鑫现在这个心如刀割,负罪感快要爆棚时候,看到他必定不会冷静下来,而是想借他的痛揍,他的训斥与责骂来减轻他的罪恶感。 “将抛过来的东西给我。”楚轩森道。 护卫将手掌摊开,露出了掌心里的蜡丸,楚轩森拿手去拿。 护卫挪开了手,有些担心地开口:“王爷,小心有毒。” “不会有事的。”他不怕毒,再说楚轩鑫的行事风格,是不屑用下毒这种手段的。 楚轩森将蜡丸拿在手中,捏破,抽出里面的字条来,他看到字条上楚轩鑫写的是约他见面,他挑了挑眉看向了楚轩鑫,指手指了指最近的那家茶馆。 楚轩鑫点了下头,下了马车。 楚轩鑫的去而复返,黑马依旧老老实实一个合格掌柜样将他迎进了之前的包厢:“王爷,要吃喝些什么?” 楚轩鑫也不与他绕圈子,直话直说:“出去由隐秘后门将安王请进来。” 黑马脸上的笑僵了,他尴尬的笑着打哈哈:“王爷,您这事为难……” 楚轩鑫瞥了他一眼:“你想拖累赵书涵吗?” 好吧,一句足已。 黑马见自己的真实身份楚轩鑫知道,也就不假装了,道:“王爷请稍候。”他出去招来一个小二,低语了几句,小二匆匆下了楼,他返回来道:“王爷请随我来。” 楚轩鑫随着黑马由茶馆后门出来,黑马直接敲了对面的小院大门。 “谁啊。”一个粗汉子的声音,门被打开了,里面是一个三大五粗的男人,穿着个旧袄子,脸上带着份老实安份。他见是黑马后,退后一步,让开了门。 楚轩鑫进了院子,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不管从哪里看都像是一个普通人家的住处。 他进了正厅坐下,粗汉送上茶来,楚轩森被人领着由后院绕了出来。 “不错,好地方。”楚轩森赞道。 这里与苏府近,简单不起眼,反而更安全。 楚轩鑫没有说穿这这是赵书涵的地盘,他挥了下手,身边的护卫退了下去。 楚轩森也让护卫留在门外,自己走到楚轩鑫的面前坐下,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后,才道:“不知二弟约本王有什么事。” 楚轩鑫嗤笑了一声:“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这样的客道吗,谁不知道谁的心思,再这样拐弯抹角就没意思了?你竟然有心与我合作,我也有意,那不如我们摊开来说清楚你我各自的目的,以前将来事成之后的各自利益分配。要是能达成共识,我们再来谈合作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