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青冥紫幽(一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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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山野之中初遇之时,她的故作坚强、亲人尽失的绝望、眼底深刻的恨意……这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痛彻心扉。青狼山寨内,手刃敌人,鲜血四溅之时,她冷冷地看着血泊,没有欣喜,满眼的苍凉…..这一切,萧寒都看在眼里,那样的伤疤,是不可能这么快愈合的,更何况,她只有四岁!唯一可能的是…… 遗忘…… 萧寒不忍探究,但若菱歌只是将伤痕积压在心底,慢慢化脓,这将成为她永恒的痛。还不如大哭一顿,勇敢面对,如此,总比强压的好,强颜欢笑,更让人心伤。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菱歌见萧寒似是在忧虑些什么,眼神愣愣的,有些不太正常,问道。 “没什么,师父只是想到了青狼山之事,有些感伤罢了。” “说起来,那些山贼真是坏,要不是师父,赵jiejie就凶多吉少了。”菱歌望着萧寒分外憧憬,“师父,什么时候教菱歌武功啊,我也想像师父那样,把坏蛋打的稀里哗啦的。” 萧寒一惊,当日自己不曾动手,只是用**迷昏了山贼,记忆果然错乱了吗?萧寒望着天幕中灰黑的云,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道:“菱歌,师父还不知道你在遇见师父之前的生活,说给师父听吧。” “在遇到师父前,菱歌是与赵jiejie采菱织布为生,虽然艰苦,不过很快乐。”菱歌有些疑惑,今日师父似乎格外地多愁善感,也许是师兄太不听话的缘故? “赵姑娘一个人抚养你,真是辛苦了。”萧寒瞄了一眼菱歌,继续试探。 “是啊,好在赵jiejie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师父又收留了菱歌,没有菱歌拖累赵jiejie,赵jiejie会更幸福。”菱歌笑了笑。 她只记得赵以柔一个人,抚养她最后死在她面前,对她来说最亲近的人——赵爷爷,有关于他的点滴仿佛从她脑子中抽离出去,不带半点痕迹,记忆被修改,于是那些痛苦也就消失不见了。 真的是忘记了,萧寒心情有些复杂,不知是悲还是喜。望着朔月乌蒙的天空,叹了口气,几日奔波劳累,也是有些倦了,头脑越加混沌起来。萧寒敲了敲头,整理自己的思绪。 菱歌有些焦急,看着师父很是烦恼的样子,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咕噜”一声打破静谧,格外突兀。萧寒有些好笑地看着菱歌,菱歌捂着肚子,脸颊薄红,尴尬地低下头,咕哝道:“我饿了。”望着菱歌羞怯的样子,萧寒了悟,现在的菱歌心中没有阴翳,可以像个平凡的孩子那样无忧无虑地笑,她的人生将从新开始,自己有什么可悲的?当初自己也认为,她不应该面对这么多痛苦,现在忘记了也好。至于为何遗忘,看来要回到栖默谷再做考量。 夜风清爽,萧寒的心清爽了不少,笑着携了菱歌前行。 ------------------------- 江阳为南宣边城,毗邻北邺,自烈武帝亲征攘灭达奚之后,南宣北邺相处和平,外交十分密切,两国贸易商人亦是来往不绝,因此即便天黑,也有好多商铺灯火通明,尚未打烊。 街上,三个身影缓缓前行,萧寒携着菱歌和司空祈走进了江阳最为有名的一间饭馆。原本是邀了司空夫人一起来的,然司空夫人忧心司空南,寸步不离床榻,只好作罢,而司空祈则是菱歌硬拽来的。 虽是晚上,食客确实不少,一眼望去,竟是座无虚席,就连角落的桌子都有人了,菱歌有些遗憾,拽着萧寒抬起脚准备离开另找一间。萧寒却拉着两人径直走向掌柜处,对着一人说了些什么,只见那人原本冷漠的脸立马堆满了笑,招来一个店小二,近乎谄媚地说道:“公子,为您准备了二楼最好的雅间,酒菜稍后立即送到。”萧寒摆了摆手,带着满脸狐疑的菱歌和司空祈随着店小二走了。 店小二带着三人兜兜转转,进了一略略有些偏的小间,菱歌和司空祈兴致尽失,看那掌柜的态度,还以为会准备什么金碧辉煌的大屋子,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小间。然而当小二打开屋门,二人呆愣地盯着屋内,久久不能回神,木讷地跟着走了进去。 只见屋内虽无半点金银玉器装饰,四壁由青白石砖砌成,上面悬挂着梅兰竹菊四幅丹青,乃是南宣当代大儒所画。一幕半长垂帘将小屋一分为二,一边陈设着紫檀木桌,桌上摆青瓷冰纹茶具,一旁木凳铺月白云锦。垂幕另一旁只放着一青桐七弦古琴。屋内陈设简约,然从中随便拿出一物便是当世珍品,极尽了低调与奢华,单是这性情,怕是早已胜金银玉器百倍。菱歌司空祈虽然辨识不出这些物事的价值几何,也能感觉到此间的与众不同。 待三人在桌边坐了,小二掩门退了出去。 凳上的月白云锦垫极软,菱歌坐在上面迫不及待地弹玩着。 萧寒提壶斟茶,顿时芝兰之气弥漫…… 司空祈望着壁上的丹青,却时不时瞟向一旁玩闹的菱歌。 萧寒看了,轻轻一笑。 不久,小儿拖着食盘,开始上菜。一桌珍馐美味,菱歌看了险得流出一地口水,抄起筷子大快朵颐。 食至尾声才想起来有一堆疑问要问,夹起一口菜塞进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斯父,您寨夏眠哈辣人索辣舌么?” 萧寒听得稀里糊涂的,轻声道:“菱歌,将菜咽下去再说。” 菱歌砸吧两下,将饭菜吞了下去,说:“师父,您在下面和那人说了些什么?他怎么变得这么快?还准备了这么好的地方?” 萧寒轻笑,故弄玄虚道:“人总是不愿得罪医者的。” “医者?” “就是他咯”司空祈望向萧寒,“鬼门夺魂,人称冰神医的公子寒。”
“冰神医?公子寒?”菱歌不解,师父哪有那么冰冷,明明很亲切的啊? 菱歌张口欲要再问,萧寒却道:“吃完了吧,太晚了,该回去了。” 萧寒先行,菱歌司空祈紧随其后下了楼。 一楼的食客基本走空,只剩下几个店小二和掌柜在。 那掌柜的见三人下楼,赶紧迎了上来,笑眯眯道:“公子吃的还好?” 萧寒不理,熟若无人地从他身旁走过,仿佛刚才说话的是一团空气。萧寒连瞟都没有瞟掌柜一眼,看起来没有半点付账的意思。 而那掌柜竟也不恼,看着萧寒走了出去,忙挥手大喊到:“公子,下次再来啊!” 见过吃霸王餐的,没见过吃得如此理所当然、盛气凌人,结果掌柜还毫无怒火,自得其乐,直呼再来的! 店小二也是摸不着头脑,好奇问了问掌柜,只听掌柜的连连叹气道什么“可怜楼主一片痴心”便没了后话。 街上黑蒙蒙的,那些小铺子早已关了门。看来刚刚那掌柜的没有打烊,完全是在等萧寒食完,也不打扰,只是静静等着。司空祈此时慢慢佩服起萧寒,这样不是谁都能做到的,脸皮也要厚才行! 由于是朔月,没有月光照路,街上的灯笼也少,三人走的慢了些。 从饭馆出来的一路上,菱歌抓着萧寒的衣袖不停摇着,问:“什么冰神医?什么公子寒啊?”菱歌十分好奇。 萧寒不理,只是领着两人继续前行。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周围太静,连窸窣的虫叫声都听不到,还是赶紧回去为妙。 忽地,一阵风袭来,树叶婆娑,灯笼被吹得左右摇晃,烛火悉数灭掉,愈加黑暗。四周寂静,相互间呼吸可闻。 萧寒全身绷紧,摸了摸腰侧的剑,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 “菱歌,现在告诉你,为什么是公子寒。” 萧寒往前一步,右手将剑缓缓从剑鞘中拔出,剑身通体湛蓝,黑暗中发出淡蓝色的光,空气中隐约冒着丝丝寒气。 “呵呵,公子何必如此认真,我们不过是路过此地,偶遇公子打声招呼罢了。”黑暗之中对面忽然显现出一个人影,一身黑色长袍,不见面容,但身姿魅惑,语气慵懒。 “如此,你招呼已打过了,快些离开吧。”萧寒语气冰冷,带着肃冷的杀气。 “可是,我的朋友还没有问候公子啊。”话毕,不知从哪里又现出五个黑衣人,将萧寒三人围住。 “可惜,我那已故的朋友无法前来,只好在下代劳了。” 那人猛地点地跃至空中,看不清身影,只听“侧侧”几声,刀光闪闪,悉数向萧寒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