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练不成狼就是绵羊
第61章：练不成狼就是绵羊 滴，滴，滴，BＢ机响了，欧阳按开一看，是李玉梅在呼叫：欧阳能来一下吗，我在区教育局门外。冰山公主把人拒千里之外，若非不得已绝对不会主动约人，应该是遇到她无法摆平的急事了。区教育局是她老爸单位，是不是生活费要不到了？ 欧阳骑车赶到区教育局，冰山公主正在焦急等待中。看她柳眉紧锁，眼色幽怨，就知道事情很糟糕，一般的逆境困难，她都是压到心底，不露于色的。 “玉梅，怎么回事，出什么问题了？” “欧阳，我想退学，找个工作，你能够帮助我找个工作吗？” “你发什么神经？不到两个月就高考了，现在要退学？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说给我听！” “我知道，我需要一个工作挣钱，现在就要，已经顾不得高考了。”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继母不给生活费？迫你嫁人？你倒是讲清楚呀？” “很复杂，一两句说不清，你给我找个工作就解决问题了。” “找个工作很容易，这里说不清，我带你去个地方，走，上车！” 欧阳把车开回仙人指，把冰山公主带到经理室，拿了两瓶健力宝过来，拉开给了公主一瓶，天气热开了落地风扇。 “你想吃点什么？牛巴、扣rou凉拌粉？牛腩粉？生料粉？我叫人给做！” “不用了，我什么也不想吃，” “那不成，天塌下来也是要吃饭的，天热，就来凉拌粉吧，伙计——两碗凉拌粉！” 凉拌粉最快，三分钟就端进来了，雪白的卷粉配上橙红的扣rou紫黑的牛巴，一股柠檬清香的酸味让人胃口大开。欧阳崔着冰山公主吃。 “嗯，玉梅，这里没有人，可以把你的事说清楚了吧？” “我今天回家拿生活费，继母旧事重提，我没有理她，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最后她说：读书读书，自己老母成什么样了，还有心读书！我心中一惊，可能我妈有事了！” 李玉梅说，我赶紧到供销社大院，老妈面黄肌瘦，两个弟妹脏兮兮的，继父在乡镇供销社跟一个女售货员好上了，两个月不回家，也没有给钱了。老妈下岗，超生又遭罚款，早已一贫如洗，40、50人员再就业非常困难，就靠继父38元7毛8工资过活，做点零工补贴，现在连这几十元也没了，人老珠黄又遭抛弃，我还读得下书吗！ “玉梅，就这点吗？为了这个要工作挣钱，帮助老妈是吧？上大学是你的理想，你也有读书的天赋，甘心为这全抛弃了吗？” 说得轻巧，天都塌下来了，还说就这点吗？理想碰不过现实，不甘心又能怎样？ “理想要屈从现实，我不能对自己生母视而不见，她这一辈子吃尽了苦头，我已经成年，继续假装没看见还是人吗？” 欧阳拉开抽屉拿了两扎‘大团结’推到冰山公主面前： “这是两千元，一千给你妈，足够她在职时候两年工资，一千给你，足够大学入学时的费用。不就是几个臭钱的事吗，用不着大费周章，还是安心高考吧！” “不，不，我不能白拿你的巨款，我自己的事自己想办法解决。你给我介绍个工作就成。” “记得去年我用自行车驮你回家拿生活费，后来你说到了生母和你的辛酸，我当时脱口而出，你上大学费用我包了。你还笑我自己还是穷光蛋怎么帮人掏钱？我无言可对是不是？” “是的，你那时装穷逗我们，大家让你忽悠了，后来才知道这仙人指是你家的，” “我退学后还创办了鹏程公司，这点钱对我不算什么，在学校时和钱源他们斗，我就说欧阳言必行，行必果，是不？现在是我实现诺言的时候，你要我做言而无信的人吗？” “不是的，这钱对我来说太巨大，我不能白拿——” “你先听我说完，你不能白拿，也没有白拿。你给我补课、那天你在路上给我一个热吻，这些都是应该有回报的。如果你愿意，我给你妈一个工作，给工程队做饭，工资和小工相同每月150元，她可以慢慢还我。高考完毕你可以来这里帮唐老大清理帐目，你教他如何建帐，他经营钢材从去年到现在帐目还没清理。如果你不听我的，我恶人做到底，咱们不认识！” “欧阳，你……” “没什么你的，就连孙狐狸也不能违抗我的命令！” “欧阳！这一千元作为我妈预支工资我代她收下，这一千元我还没高考暂时用不着，我同意参加高考……清理帐目，不要命令我……我妈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明天就可以，哦，忘了，你还是我班长呢，就按你说的做吧！唉，你妈年轻时也是美女，怎么就落到这地步呢？” “就因为是美女害了她，她跟我爸是同学，在学校里追求的人很多，我爸最大竞争对手是劳动局局长儿子陈东，那家伙虽然其貌不扬，却是胆大妄为，多次在校外猥亵我妈，告到家长面前，解释的是：谈恋爱嘛，青春期燥动，互相谅解。” “冰山公主继续说她mama故事，”她说，**疯狂中，我妈草草结婚了，家长的意思是结了婚好省得瞎胡闹。革委会成立后，抓革命促生产，劳动局长官复原职，我爸分配到乡镇小学当老师，我妈分到供销社门市部当售货员，那时我已经出生两年了。 糟糕的是，陈东竟然当了她门市部革委会主任。听我外婆说，陈东纠缠让我妈不胜其烦，终于一个风雨交加日在仓库把她强jian了，还振振有词你早跟了我，那有今天的麻烦！ 我妈想报警，外婆说，这种男女关系闹起来是两败俱伤，你还没转正呢，他以此辞退你，也毫无办法，工作很难找呀，他官家的人容易蒙混过关，你身败名裂，在单位穿小鞋的日子怎么过？还有老公知道闹不闹别扭？沉默不语吧！ 沉默是避免了众口铄金，却让**者有恃无恐，陈东继续提出无理要求，诉诸各种威胁，满足自己愿望，有一次竟然让供社主任撞破了，这老色鬼抓住了把柄不作处理，竟然以此为威胁要求参加成人游戏。每星期陪他一次，否则，后果…… 纸包不住火，我爸发觉了，醋意大发，他闹了起来，掀起悍然大波，发誓要整倒昔日的宿仇。同时幕后的活动也在紧锣密鼓进行，双方都动员了自己的社会关系，陈东姨妈表姑家女儿是县文教局长老婆，局长被请出来和我爸谈判。 这懦夫，戴绿帽子的冲天怒火在权势面前屈服了，这些男人把所有过错归到我妈头上，我父母离婚，他认为离了婚，绿帽子的羞辱就跟他无关了。只要补偿得当，宿敌仇恨可以忽略，我爸从小学老师调邻县教育局，在那里跟我继母结了婚，我判跟老爸一起过。 我妈声名扫地，好在还年轻漂亮，自然还有色男追求，她选择了一个比她小四岁的高大男子为丈夫，调到另外一个商店做售货员，不久，再婚后的女儿出生了，她婆婆对生女非常不满意，常常指桑骂槐，让她家没了接续香烟扫墓人。 这段时间，外婆屡受打击，又急又气，不久也归天了，我妈就全没了依靠。她以为一个高大年轻强壮的丈夫能保护自己，没想到这丈夫只不过贪恋美色，求床第之欢而已，根本不关心她处境如何。在婆婆软硬兼施之下，我妈又怀上孩子。 婆婆无理可讲，丈夫又不支持，虽然生了个男孩子，厄运也随着来了。计生是国策，谁敢说三道四？怎样整超生人员都是国家行为，陈东和那主任有这冠冕堂皇的机会那有不用之理？在我爸那里受的气、出的血，要从我妈这里加倍的要回去。 我妈因超生公职除名了，家里加上外婆家稍值钱的全搬掠一空，她欲哭无泪。头两年因为接续香烟有望，家里人还没说什么，穷困潦倒日久，怨天尤人就来了，不说自己要超生，倒埋怨我妈上一胎为何要生女，真是扫把星，把个好好的家害成这样。 不知求了多少神佛，我妈在一个集体制工厂当上了勤杂工，生活有所改善，婆婆又中风，她日夜cao劳，孩子也暂暂长大，从俏媳妇变黄脸婆了。婆婆去世不久下岗风暴袭来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下岗之后生活那窘迫你也看到了，现在连那没良心的也抛弃了她。 “玉梅，就是这样的坎坷把你变成冰山公主？这世界你不练成狼就是绵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