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21、镜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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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的眼中只看见莫安与画夜之间绵绵情意,缱倦悱恻。若真如风飏所说,那么多人看上了莫安,为何会放手让她嫁给名不转经传的无名小卒画夜? 公子画夜?! 真是抬举他了。 除了那身表皮,他还有什么? 妄称公子。 “可有遭罪?”画夜温柔的整了整她的衣襟,顺了顺她的长发。揽着她的腰肢,牵着她的手。温润的目光淡淡斜过高位上的那人。一眼,睥睨众生,看穿红尘。直叫人心尖颤颤。 “有呀。他们做的吃食我不喜欢,他们给我的衣服我也不喜欢,他们做什么我都不喜欢,更可恶的是,他们还限制我的自由。”莫安咬牙切齿。画夜轻笑。溺爱的神色毫不掩饰的彰显。更让宁王切齿的是两人若无旁人却一眼就能看穿的深情。 看着若无旁人说着话的两人。宁王指甲几乎陷进手掌的rou里,印出一串深深的印痕。 “此事,是朕草率了。还望风飏大人勿怪。”能屈能伸才是好男儿。风飏回礼,“宁王多虑。” 莫安从画夜怀中跨出一步,端庄大方的盈盈一礼:“莫安先前多有得罪,王上您大人有大量,赦了莫安这罪过罢。” 宏伟的大殿内,突然出现长时间的寂静。不想说话的神色不一,不敢说话的冷汗淋漓。 “今晚,朕设宴为风飏大人洗尘。公主与驸马切莫推辞。”宁王生生压下心中万千思绪,面带笑容。 能忍他人所不能忍。这份肚量,莫安佩服! “恭敬不如从命!”莫安福了福身。做低姿态,顺了宁王的意。 “来人,送公主,驸马,风飏大人去休息。” 出了太和殿,莫安挽着画夜的胳膊,一副恨不得连体婴的模样只换来风飏淡淡一瞥。 莫安并没有被送回永定殿,而是与画夜风飏一起进了春林园。此处绿草青青,树木成林。房舍在树荫下若隐若现,屋外蜿蜒水廊,清澈池塘,红鲤鱼在水中嬉戏。一见到人影齐齐游过来讨食。 莫安玩心大起。身后暖苏递来杂面馍馍,她碾碎了撒在水面,鱼儿在池里翻滚抢食。逗得她哈哈大笑。 风飏和画夜在一旁看着她嬉笑的样子,谁也没有说话。 你的计划有几分把握?风飏目不斜视,画夜听到他的传音,眼眸低转,瞳孔折射出莫安柔美的笑脸。 必胜!画夜唇未动,声音已经传入了风飏的耳中。 才走到春林园门口,一只羽毛雪白,喙红如血,甩着头顶一条长翎以极为潇洒的姿势俯冲而下,稳稳且轻柔的落在莫安肩头。它背上有一团金红色的毛绒。等它落稳后,小耳朵动了动,小眼珠子眨了眨,“叽叽”地叫着,欢天喜地的投入莫安怀中,小胳膊小腿抱着莫安的手指来回晃动。 莫安大喜若狂,抱着金团在脸上蹭了又蹭。 “叽叽” “叽叽……” 金团任由莫安揉捏,粉粉的舌头舔着莫安的脸颊,欢喜,不言而喻。 画夜顺着她的长发,微笑带着nongnong的宠溺,“宁王心胸狭窄,晚上定会找麻烦,金团和六合留在你身边,谨防他作乱。” “嗯!”莫安似孩童般的专注与信任让画夜心中溢满怜爱。风飏此时也开口:“不管发生什么,不许擅自行动。” “好!”此时莫安虽然乖巧,谁知道事情发生的时候她会做什么呢? 一旁的风飏仿佛什么都没看见,目空遥望远处,冰冷的眸子似乎镀上了一层不为人知的迷离。曾经所经历的一切历历在目,恍若隔世。却真真的嵌在他的心坎上,成了无法磨灭的痕迹。 除去婆娑国一见,这是她成婚后第二次相见。但这一次他才真切的体会到,那个坚强又迷茫,总是被世事牵绊的丫头真的嫁人了。 夜宴。 觥筹交错,纸醉金迷。妖艳的舞姬穿着若隐若现的红纱在大殿中婆娑起舞。宁王十二位王子公主和在宁王暴虐下所剩无几的嫔妃皆出席了这场晚宴。国师,相国等位高权重之人,也在此宴上有一席之地。 莫安与风飏,画夜出现在殿外,里面突然从声色犬马转为寂静无声。 宁王远远望着迎面走来的女子。 头戴一母八子九颗天然耀眼的宝石发簪,金丝绣边的柔软质感白纱长衫从立领的衣襟直到脚踝。立领领上用银丝绣纹点缀,三朵墨兰暗纹用云绣手法勾勒,在衣角雅然绽放。纤细的锁骨从领口隐约透出轮廓。 那身影神秘中含带着纯洁,妖冶而华丽。明明诱人至极,却叫人从骨子里颤抖。 她肩头立着一只白羽鹦鹉。长翎飘逸,红喙小巧可爱。 她身边的公子,白袍长发,头戴玉冠,若清莲临风。一股无拘无束的随性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心生羡慕,同时悲叹自己的人生。 风飏冷冽的眸子并没因为在坐的任何人而柔和。平静,无波。与莫安,画夜并肩而来,犹如一柄尘封已久的古剑,无法掩饰其中的锋芒与尖锐。 众人的目光直直落在这三人身上。有羡,有妒,有倾慕,有隐忍,也有怨恨。 她每走一步,隐约传来“叮叮当当”清脆的铃声。每响一声,她的笑容加深一分。走到殿内时,有人已经坐立不住,心慌意乱。 “苍国莫安,给王上请安。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盈盈一拜,婀娜多姿。 画夜入乡随俗,给宁王见了礼。但三人皆不跪,这份傲然,令宁王不快,却又无人敢言。 “赐坐。”宁王沉冷的声音传出,立即有人来请三人入座。 鼓乐齐鸣,轻歌曼舞,酒香四溢。 三盏酒后,舞姬鱼贯退出大殿。突然,坐于宁王右手第二位的珍妃双目赤红的站了起来,刚迈出一步,也不知是踩到了裙摆,还是腿脚发软,“砰”的倒在了地上。痛苦的抱头哀嚎。 “母妃!”二王子宁珺奥焦急的起身,顾不得旁的,急忙前去查看。而柔美的珍妃从地上弹起,挥开宁珺奥的手,面目狰狞的飞身想向莫安扑去。 莫安一动。 铃声乍响。 珍妃尖叫着抱头,跌落在地上不断翻滚。 “深宫重地,尽然藏了你这么一个鬼物,着实令莫安惊诧。”莫安缓缓走向珍妃。美人发髻散落,衣裙凌乱,酥胸半露。若不是面色可憎,必然美得人心忐忑。 “公主何出此言?”宁王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怒发冲冠来形容。 莫安转身,裙摆飘荡,仿佛听见了花开的声音,“王上,莫安才疏学浅,技不如人。不过,莫安认得一位高人。这位娘娘到底为何如此,请高人一看便知。” 宁王青冷着脸,一言不发的盯着莫安。紧迫的眼神带着逼人的杀意。莫安似乎看不懂,也看不见。 风飏半阖着眼,画夜把玩着桌上的翠玉酒杯。
六合扇扇翅膀,挪挪爪子。 一名身着烟翠色男子在太监的带领下进来。腰坠八卦玉石,姿态从容优雅。温和,干净。是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明明大殿亮如白昼,却感觉眼前的人清晰又似朦胧,宛若遥不可及的天人。 文山轻轻浅浅开口,声音淡然,无端让人感觉静谧与安心。 “宗门文山,见过宁王。”不谄媚不傲慢。静静的行了叩礼,再静静的站起来。 宁王拧着眉。他没叫他起身,他竟然自己站了起来。 “宗门?”宁王默念这两个字。 大太监俯耳低语,“宗门乃原乾国境内宗山一门。除魔降妖,名声在外。” 宁王的目光落在挣扎的珍妃身上,愤怒自己受骗同时又有些哀悼自己遇人不淑。 “道长以为,珍妃受何种妖物缠身?”宁王终于开口了。 文山清嗓如冬泉潺潺,“还请宁王禀退左右。文山恐妖物祸及他人,遭受无妄之灾。” 莫安的百花铃压制着珍妃。她只要一动,铃声便响。响一次,珍妃便惨叫一次。 相国几次欲言又止。他想替女儿开脱,想说珍妃只是遭jian人所害。可是,他又怕宁王因此事牵怒相府。因一人而害全家被株连九族,这罪名,相国担不起。 北野鹤慵懒的坐在位置上,目睹一切的发展,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狭长的眼眉在胭脂的熏染下衬着绿眸显得诡美异常。 相国被迫无奈,与众人退出大殿。在外面来回踱步,却无法窥视里面的种种。心焦之余,只剩了满腹的无奈。 文山剑指竖立,口中念念有词。珍妃随着他低沉的声音痛苦的尖叫几乎破音。 珍妃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空中一角。她的脖子被什么东西死死掐住,身体提了起来,双脚慢慢离地。她的双手挥舞着,双脚乱瞪着。莫安静静站在一旁,嘴角挂着一抹残忍的笑意,似乎在欣赏她垂死的挣扎。 “道长,此举为何故?”宁王终于忍不住出声询问。 文山手中拂尘潇洒一挥,静静地回答宁王的问话:“浴火重生,方得始终。” 宁王紧咬牙关,生生压下心中蜂涌的怒意。他为王,视为天子。竟敢如此怠慢他。是什么让这个道士肆无忌惮? 他看向一侧的北野鹤。可是北野鹤半眯着绿瞳,根本没看他的意思。得不到北野鹤的回应与支持,宁王更加怒火中烧。 难道要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妃子在自己眼前死于非命? 然而,这股怒火很快在宁王心中消弭殆尽。因为他看见原本温婉妩媚的珍妃脸上渐渐浮现一层茸毛。那层茸毛的色泽越来越深,越来越浓密。骇人的獠牙从樱桃小嘴裸露出来,津液因为口不能合拢而滴答。落在光洁的地板上,瞬间灼烧出一个坑洞。 葱白的小手演变成一只粗糙附带鳞片的枯爪,额骨凸起两个似角的物件。身形逐渐佝偻,四肢着地,喉间响起渗人的咆哮。血红的眼瞳逼人的盯着文山,仿佛下一秒就可能扑上去将其撕碎。 一代容华佳人,就这样变成了一个狰狞的鬼妖。什么如花似月,什么面若桃红。都是镜花水月,不堪一击。 宁王心中一紧,身体不由向后缩了缩。 这就是天天同床共枕的佳人? 这就是每日承欢身下的美人? 宁王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