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你就是一个疯子
虽痛,但曲白就跟麻木了般,只是简单的皱眉后,他立刻就给魁猛烈地一击。魁完全没料到在这样的情况下曲白的反应能力还能如此之快,这掌将他击飞好远。他的背撞过一块又一块的巨石,那些巨石全部四分五裂,碎石崩得到处都是。 他倒在碎石里,后背一片血rou模糊,当然他不能就此罢休,慢一步就会被狠狠地甩到后边,下场可想而知。魁单手撑地,整个人跃起,迎面袭来的是曲白的长剑,剑锋闪出的光芒有些刺眼,魁一个横踢,曲白的剑不慎被踢落至地。 不过很快曲白的身影就闪到魁的后方,一脚就要踢到魁的脑袋,他翻身扭转,局势发生改变。这回轮到魁占据优势,他自身后单手掐住曲白的脖子,曲白抓住他的手臂要给他一个过肩摔。但魁快速后退到一棵树上,曲白紧接着跃去,同时掉落至地的长剑重新回到他的手中。 他身体腾在半空,挥动长剑,眸子发出诡谲的绿色光芒,一股白色的气流笼罩全身,形成一圈圆弧形的力量。它正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停在某一阶段,突然迅速扩散,周围的景物都惨遭毁灭。众多树木从中折断,巨石米分碎,隆隆的声响在这夜里显得格外惊悚。 魁被那股力量害得甚惨,之前的伤好不容易才恢复,这一步又要带着一身新伤逃跑……真是……有够丢人的…… 魁根本来不及顾忌自己受了多重的伤,随意抹掉嘴边的血,琥珀色的眸子里金光闪烁。他改变原来的计划不打算继续跟曲白那个疯子打斗下去,他给了野豹提示,野豹明白其中的意思,争分夺秒地朝我的方向奔来。 魁对我呐喊:“小鬼!你相信我吗!” 卧槽!这什么情况! 只见那野豹冲到我面前,俯身低下脑袋,我看看不远处打得热火朝天的两人,再看看这只豹子,我大概明白魁的意思,干脆利落地爬到野豹背上,豹子便朝早已预计好的方向狂奔。 我在它背上那叫一个风中凌乱,豹子的毛发不长,相反还光洁得很,为了防止途中不慎摔下来摔死,我只能揪住豹子的耳朵,整个趴着不敢乱动。 豹子奔跑的速度很快,风打在脸上怪疼的,天太黑,我甚至很难看清前方的景物。可野豹不同,夜晚反而是它活动的优势,它的行动比白天更敏捷,很快就将我带出几里的距离。 曲白额头上流下一滴血,他眯眼,气势绝对:“你很碍事。” 魁懒得离他,最后给他一击,闪身就逃。待曲白躲过这一击,他与魁之间也拉开一定距离,曲白不再废话,果断地追过去。 我艰难地回头,还是什么都看不清,也不知道魁跟上来没,期盼他别被曲白弄死才好。 魁的身后飞来数道剑锋挥出的白光,他再怎么避开还是被划破肩膀,划破脸颊。他连回头的时间都没有,一个劲往前飞跃。 这时曲白离他的距离越来越近,杀气也越来越强烈,曲白怕是早就疯了,一出手就想之人于死地,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曲白的伤势也不轻,可他居然还能这么生龙活虎地不要命地追逐,魁真搞不懂世界上怎么还会有这种怪人的存在。 魁摇身变回原形,一条庞大的灵兽便在苍穹间飞舞,它的方向和野豹的方向相同,那个位置正是青山。 我抬头,看见天空的巨物,我知道是他,还好他能赶上。其实我压根搞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那么拼命,曲白在争什么,还为了收服灵兽吗?他自己都不再是修佛者,怎会有继续收灵兽的资格,那他到底为了什么? 所有人都喜欢钻牛角尖,非要知道真像,非要以占有的理由不择手段,一意孤行,自以为是。不论是觞无狱还是曲白,都是如此。 不料,曲白的速度比我想象中的还快,我看见他肩膀的血洞,右手的袖子早已撕毁,手臂上的伤也十分狰狞。 我睁大眼睛,他眼里的绿光着实吓人,他说:“我只要你的答案。” 什么……什么答案…… “我要你自己承认。” 我觉得有点头疼:“你究竟想怎样?” 豹子奔跑的同时发出威胁的声音,曲白不管它,同速飞跃在我身边。他沙哑道:“孤云洛,你的心是用什么做的?” 我感到莫名其妙:“你若觉得我真是骗了你,我道歉,不过……” 我嘲笑他:“我的心用什么做的跟你有何关系,况且,我们本就不是一条船上的人。” “你想和我撇清关系?” “我和你能有什么关系。” 曲白居然笑了,我觉得好惊悚,他说:“开始叫我爹还叫得挺热情的,怎么,儿子要抛弃自己的爹和其他人离开?” 卧槽!我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他在说什么!他想表达什么!别酱紫好咩!我有点慌! 我调整下自己的情绪,淡淡道:“就为了这个,儿戏之言岂能当真,你较这个劲干嘛?” 他侧头看我:“你这样想的。” 我垮着脸:“不然呢?” 我漠然道:“我承认,我就是孤云洛,天亮我就要变回原貌,所以,你又能如何。” 曲白幽幽地望着我,握剑的手一点一点加大力度,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之后那把剑居然碎成灰烬。 他翡翠色的眸子要把我看穿般,整个人充满杀戮的味道:“你知道以前我为什么要收服你?” 我暗自白眼:“不知。” 他扬唇,笑得有点刺眼:“因为你是我的劫。” 师傅曾经提点过他,他原先怎么都弄不明白,他只是单纯的收服灵兽,可是后来,他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师傅有告诫过他,小心孤云洛,所以他就要去灭掉孤云洛。他以为师傅的意思是那人会祸害苍生,必诛不可,可惜曲白理解错误,所以,他在掉入自己布置的陷阱里。 曲白知道,他修佛这么多年,怕是彻底栽在这一情劫上。都说情是世间最难控制的欲望,果然如此。 我说:“曲白,若将觞无狱比作一个魔鬼,那你就是一个疯子。” 曲白不以为然,我笑笑:“有些事你以后自然会知道,不过,那是等我从这个世界彻彻底底消失以后。” 曲白停在原地不动,他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只野豹离开的影子,浑身上下的怒意渐渐淡化,他的神色黯然,手臂还在滴血,连同头发上也沾染了血迹。
彻底消失?曲白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孤云洛会消失…… 曲白捂住肩膀,血洞的位置伤口正在愈合,难以忍受的疼痛,他的脑子里还在想孤云洛的话,心脏的位置莫名的悸动。 我心情不太好,我总觉得我把曲白给坑了。 瞧曲白不会再追来,我叫豹子停下,魁化回人形,顿时一口血就吐出。 我还没恢复原状,孩童的身板哪里扶得住他,刚拉住他的手,他就倒下。 我着急道:“你怎么伤得比曲白还重,既然打不过为何不开始就直接逃。” 魁咳出血:“喂……小鬼,你这么说我会很没面子……” “嘁,死要面子活受罪!” 野豹舔舔魁的脸,把他脸上的血舔干净,魁拍拍它的脑袋:“这次你做的不错。” 野豹小声低吼,像是表达自己愉悦的心情,同时心疼前辈的伤势。 我戳戳野豹的鼻子:“小黄人,它是你养的?” “它跟着我很久了,它看起来很凶,其实性子特别温顺。” 我摸它的耳朵:“上次你叫它去找我的?” “嗯。”魁平躺着,望那上方那片璀璨星空,“那次吓到你了吧?” 我揉贱野豹的耳朵:“还好,牙齿太凶残,仔细看看还是挺可爱的。” 魁忍不住笑:“你居然夸它可爱……” 野豹呜咽,我拔它的胡须:“你受伤还这么多话。” “无碍。” 我瞄他一眼:“嘴硬!” 野豹对我示好,尾巴碰碰我的脸颊,有点痒,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便问魁:“你知道青山在哪里吗?” 他说:“知道,那是我经常去的地方,今晚的计划也是让野豹带你去那避一避,不过既然曲白不再追上来那就不用再去。” 我猛地抓住他的手,他疼得嗷嗷叫:“有伤!有伤!轻点!” 我两眼发光:“去!怎么不去!” 绝壁是开了挂!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次的任务完成得绝对有速度! 野豹给魁的伤口舔舔,魁友好地摸它脑袋,我在一旁jian诈地看他们,心里打着算盘,如果真有了小黄人的帮助,胜算绝壁多一笔! 魁被对方看得浑身发毛:“你……怎么了……” 我抓住他的肩膀,他再次哀嚎:“疼!疼!有伤!” 我笑眯眯地说:“你刚才是不是说过要我相信你的话。” 魁点点头,我继续道:“我完全信任你,不然也不会跟你走,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所以你得帮我……” 天逐渐亮堂起来,星空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天边冉起的阳光,大地被光亮笼罩。清晨的空气还有些凉,山间的鸟儿鸣叫,橙色的光芒透过树叶洒在魁的面容上,那颗泪痣尤为动人。 豹子围着他转悠,此刻站在魁身旁的孩童正在慢慢地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