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只是一场大乌龙
“皇上,您可知道娘娘方才在正殿与老臣说,您若认真上课,下午就允您自由活动,若考试能得第一,还允您出宫去玩。” “真的?!”载淳连忙坐得端端正正笔笔直直,“快快快,太傅快出题考朕!”载澄在一旁看得好笑,皇上认真的样子,比调皮捣蛋时更滑稽。 “那老臣可出题了?澄贝勒,您作个判官如何?”载澄笑笑点头,“那是自然。” “今日就考贞观政要,皇上听好题。” “皇上,两宫太后是要求老臣将皇上所答记录下来,皇上可要认真回答。” “是了是了,你快问!” 翁同禾拿起手中《贞观政要》,念到,为君之道,必须先存百姓,若损百姓以奉其身,犹?“皇上,您对下句?” 皇上朝载澄那头瞥了瞥,他有是有点印象,可翁老头子又不是考印象,而是考他记不记得,载澄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夸张地作了个死掉的动作,翁同禾只当澄贝勒是给热的,也未在意他与皇上之间的小动作。 “犹…犹…犹饮鸩止渴!鸩入心神而人亡。” 翁同禾看了看手中的书,下文明明是“犹割股以啖腹,腹饱而身毙”,而论意义而言,也不算错。太傅苦笑着摆了摆头,竟无言以对,只好继续,“若安天下,必须先正其身,未有?” “未有身正而斜者,上若图治下必齐整!”载淳自信满满地站起身子,一腿踩上椅子,一手插腰,一手搭在大腿上,似乎等着太傅表扬他,岂料太傅还是那副无奈模样,“皇上,您坐下再答罢,老臣后头还有题呐。” 其实载淳故意站起身来挡住载澄,“太傅,朕喜欢站着呐,您继续问。” 太傅看了看皇上,一脸无可奈何,皇上天资过人,领悟力也高,难不成当真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么,他叹了口气继续念到,“朕每思伤其身者不在外物,皆有嗜欲以成其祸,若……” 载淳一想,太傅怎么弄了这么个题来考自己,只好信口胡诌了起来,“若以拆字之法读‘嗜’字,乃为‘口’,‘老日’,‘口’为旁,其示青壮之年不可暴食,‘老’在上‘日’在下,其意乃,老迈之时需禁房事。” 载澄正坐在后头喝水,“噗”地一笑,水全喷了出来,“皇上,您这那里是答考题,分明是作文章呐!” “谁让你只顾喝水!”载淳小声埋怨了澄贝勒一句。 太傅作了个请的动作,“皇上,坐下罢,老臣换个容易些的,让您好过关些。” “这么好?”载淳激动地横抱起翁同禾,“太傅!您真是大好人!” “呦呦!老臣这老骨架可不能这样折腾!” 载淳嘻嘻哈哈地放下翁同禾,“翁太傅,这都不早了,朕今个儿必须出宫呐,朕想去恭王府看看费莫jiejie,您就通融一次罢,就刚刚那三题,您就跟两宫太后说,朕都答出来了。” “这......”翁同禾为难极了,一边是皇上,一边是两宫太后,他一介文人,竟要如黄口小儿一般信口开河。 “太傅,过些日子,您便知其中因果,这次请您通融一次吧,倘若两宫太后真怪罪,载澄会一力承担。” 只听这话,翁同禾大概知道,澄贝勒所指何事,“人之常情,老臣明白。” 而在恭王府中,却完全没有迎接小生命到来的喜悦氛围,费莫婉儿将对载澄轻浮却无可奈何的气悉数撒在了米足身上,米足刚刚清醒,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捆住了,外衣都被扒了,整个身子只剩下最里面的单薄亵衣裤,面前还坐着一名美艳少妇,身上穿戴看来,应是王府中人,那少妇旁边围着几名一脸阴笑的老妇。 “这......这是哪里?”米足也不知自己是何时被弄到这间华美的大屋子里来的。 “这位小姐,我与您无怨无仇,您为何要动这样的怒气呐!” “无冤无仇?夺夫之恨算不算?!” “夺夫?我......我拿什么夺你的夫啊?”米足在脑子里拼命回想,“小姐......我尚未婚配,拿什么夺你的夫啊。” “哼,别跟我说那些,今儿个我弄死你也不会有人知道,巴颜米足是吧?澄贝勒想起了,我就说打发你入宫了。” “mama,拿酒来!”费莫婉儿一声令下,王mama却一动不动,“福晋,您可是有身孕的人,要酒做什么?” “mama你别管,你拿酒来便好!”王mama叹了口气走了出去,“刘妈,把她嘴塞上!” 米足的双手双脚都被捆了起来,此时再不跟福晋解释清楚她与澄贝勒的关系真的是再难有机会了, “福晋!您抓错人了啊!贝勒爷心里的人不是小女啊!” “怎么?他外面还有人?!”费莫氏怒指米足,“你可别乱说!贝勒爷若心里有别人,抓你回府做什么?!” “我不是他抓回来的,是肚子痛得快不行了,贝勒爷在路上把我救回来的啊!您不信的话可以问管家啊!” “那他对你还是有情……否则凭什么救你!” “这越描越黑……唉呦,那位爷心里的女人真不是我啊!我……您说我肚子痛,抢回来能干嘛啊!” “你老实交代!他外面还有多少女人!” “我真是才认得他的呐!” “那你说什么他心里有别人?!!”费莫氏皱着眉头横瞪着米足,旁边的老妈子生怕福晋气出个好歹,又端茶又给她捋背。 “福晋,您平心静气听小女一言吧,贝勒爷心里的女人……就是您啊!” “你说什么?”费莫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你又知道,他跟你什么关系,他心里的人是谁凭什么告诉你?!” “贝勒爷和小女什么关系也没有哇,这话是贝勒爷当着全王府人的面跟老王爷说的呐!说什么娶侧福晋那不过是老福晋的意思,贝勒爷压根没吭声呐!” “是啊,福晋,这丫头说的话咱们都听到了,贝勒爷心里您绝对是什么女人都不能比的呐,他有时逗您气您,那他不是觉得好玩么。” “酒来了,福晋,您要酒做什么呐?”王mama心疼的看着福晋,费莫氏指了指米足,“王妈,刘妈,把她背上的伤用酒清洗干净。” “啊——啊——”米足的背上的木棍印子皮rou绽开的部分因汗液沁染有些开始腐了,旁边沉厚的淤青现透出一部分血腥的气息。 “你省省力气!忍着点,疼是会疼的,可你一大姑娘,背上弄这么大条伤口,你父母看了得多心疼,伤口如果化脓就更严重了,贝勒爷他皮,总挨打,我不会害你的!。” “就是!也就是咱们福晋心肠好,你叫叫叫的,力气儿有多的是不是!” “哎呦!!!!啊——”米足疼得身上的汗都斑斑驳驳一块一块,“我倒是想忍,可这太疼了,我忍不住啊!啊!啊!——”米足的伤口再加上酒水的擦洗,简直是钻心的疼。 “喊什么喊!福晋就是怕你乱动才给你捆成这样,你别不领情!”几个老妈子毫不留情使劲擦那伤口。 米足疼得要死要活的,“哎呦!好mama饶命吧!!饶命啊!!” “福晋!福晋!快塞住这丫头的嘴!贝勒爷上书房回来了!不知道以为咱们虐待这丫头呐!”
费莫氏摆了摆手,“别弄了,别弄了,还有,把她嘴塞牢,省得她瞎叫唤。” 米足哪里还有力气叫唤,只要别弄她伤口就是谢天谢地了,接着她迷迷糊糊地晕睡了过去…… 载淳和载澄二人齐齐到了恭王府,载淳率先蹦蹦跳跳进了王府大门,“费莫jiejie!朕来看你了!”载澄还跟在皇上身后收拾马车上那些皇上硬要带给婉儿的礼物,什么长命小金锁,富贵金镯,小金项圈,虎头鞋,拨浪鼓儿,全是小孩子用的东西,载澄后一步走进王府,费莫氏给皇上请了安后抬头看见了载澄,一头扎进载澄怀里,“贝勒爷……你可回来了……” 皇上在一旁捂着嘴偷笑,心说着,“这对活宝,不是哭天抢地地闹腾,就是跟泥娃娃似的黏着。”载澄侧头瞥见载淳偷笑,故意握拳虚咳了一声,“婉儿,皇上看着呐,你这是做什么?”费莫婉儿抬起头来,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好好儿的,怎么哭了呢?爷才出去多大会儿,谁欺了你不成?……” 费莫氏娇嗔地用绢子朝载澄一甩,“没人欺我……自个儿想你了呗……” 载淳已憋得脸红脖子粗,“朕今儿个费好大劲儿才溜出来,费莫jiejie,朕给你带了好多礼物呢,你也不理我,你想澄哥哥,他不在这么,等朕回宫了,你还不大把的时间想怎么他就怎么他……嗯哼~~”载淳眉毛一挑,还故意比着身子一扭,他一身的痞气和载澄如出一辙,是爱新觉罗家族的遗传。 费莫氏自己抿着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皇上见笑,臣妾失礼了……” “臣妾斗胆问皇上要个人情可好?” “jiejie但说无妨,朕能做主自为jiejie做主。” “王府新来了个丫头,唉,jiejie不知怎么的,看见她就心里不快活,还恶心想吐,神乏无力~皇上帮jiejie把她弄进宫里去嘛~皇上……贝勒爷硬不答应人家,好烦!!” “噗”地一声载淳笑得差点呛着了,“费莫婉儿一撒歪,载澄明日就悲哀。”这句诗可真是清宫绝唱呐,载淳想着觉得好笑,载澄也不知他笑什么,“皇上?有那么好笑么?” 载澄搂了搂费莫氏,“你这醋坛子……你说你都快当额娘的人了,也不收敛点,皇上才多大,在他面前提这种要求你羞不羞……” “臣妾知错了……贝勒爷是男人,不用怀孕,不知道臣妾怀孕的辛苦……”费莫婉儿的巾子在载澄胸前又扫来扫去,蹭得载澄心里只痒痒,“唉唉,干什么,注意点行不行!” “不行!不行!你害得人家好辛苦!” “你辛苦?谁使唤你了不成?……” “臣妾说的不是那种辛苦……是相思之苦……贝勒爷要多陪陪人家才可以!……”费莫氏斜靠在载澄怀里,眼睛只眨直眨的勾他,大概是确定了夫君的心意才敢这样的放肆罢,“要不是看你怀孕了,非弄死你这小妖精!”载澄小声地念着,搂着费莫氏就回了自己的房间,“老实呆着,想吃什么我去厨房取去。” “哥哥到底是疼jiejie,朕知道这事了,朕会给jiejie想办法的。”载淳心里早明白了,费莫jiejie就是吃醋。 “朕也不杵在这妨碍你二人夫妻缠绵了,马车上有好多朕给jiejie带的礼物呢!”说着皇上去了马车那取礼物。 载淳取了礼物心满意足地踏进院子一看,俩人呢?眨眼的功夫都不见了?!这大白天儿的……载淳不悦地噘起小嘴瘪了瘪,都怪额娘,天天上书房,也不给他娶媳妇儿,一天到晚对着老太傅读读读能读出儿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