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决断

    如果说冷漠和决定理智的格林是团队的大脑负责分析情报，那阳光般灿烂的郑毅就是团队的心脏，在他独特的人格魅力的影响下，这些冷漠的或者坚持着老旧的过时的教条的人聚合到了一起，在一次次冒险中，这帮怪胎逐渐有了同一个名字‘灰烬’，将所有敢于侵犯同伴的人或物焚成灰烬的灰烬。

    他们为了伙伴能付出一切，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但是为了一个刚刚见过一次的还可以被称之为陌生人的女孩......

    凝视坐在长桌对面，咀嚼嘴中的食物一脸幸福的托，那躲藏在桌面下的双拳一次次的痉挛般的握紧然后再次放开，指间炙热的火焰亦随之明灭不定，坐在长桌两侧的伙伴们则机械用右手的将面前的早餐填进嘴中，而垂在身边的左手看似毫不在意，实则紧握着武器或缠绕着各种的能量波动。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郑毅的决定，无论是什么样的决定。

    “早餐结束以后，我送布列塔尼回白头鹰区，然后我再回来！”就在早餐即将结束时，径直起身的格林忽然说道，说完他放下手中早已变形的刀叉，重新拿起靠在桌边的长杖，‘不能让大家也卷进来，只是最好的选择，到了白头鹰区就好了！’拉着布列塔尼的格林第一次如此的幼稚。

    黯淡的火星逐渐的笼罩了低着头一言不发的郑毅，直至格林缓缓走向了通往二楼的阶梯，郑毅这才抬起头来，黯淡的火星忽然明亮了，在刺耳的声浪中飘荡在空中的火星宛如爆炸般燃烧着，但却无法抑制郑毅的怒吼：“不！你错了，格林，我们当初聚在一起，只是为了互相照顾彼此，对于我们来说每一个被我们带入被猪与哨子的朋友不就是我们的家人么？”

    被声浪推挤的黑陶餐具宛如出膛的炮弹般中轰向了依旧在咀嚼者食物的托，的与其说郑毅是在说服大家，倒不如说他只是在唤醒沉睡在自己心中的最初坚持罢了，水浪，极武气，木剑....早已知道结果的伙伴们微笑着，迫不及待的将凝聚在手中的能量转化成了最大的杀伤力。

    但也仅仅只是如此，声势浩大的攻势尚未穿透那层薄纱般的金光便已泯灭一空，甚至连托手中的最后一块松脆的饼干也完好无损，恋恋不舍的托在将手中最后一块饼干吃后，托赞许的看着将布列塔尼手上浮现的倒五芒星按灭的格林，说道：“很正确的选择，如果祂出来的话，那你们就是我的任务了！”

    看着拍了拍手上的饼干沫后，惬意的伸着懒腰的托缓缓起身，拍了拍郑毅宽广的肩膀，托笑着说道：“你！很不错！很不错！”说完便拉上了帽兜，视若无睹的穿过了紧握着武器和各种异能的人群，直至他握上了铜质把手，打开了木质大门，身后才传来格林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在那天，我的家族被屠杀的时候你没有出现？”压抑着痛苦与悲伤就像利刃般刺入了托的耳朵。

    迈出的不由的停了，挺拔的身躯微微一顿，紧握着铜质把手的他拉低了帽兜，很久后才说道：“因为我是圣行者！代表着主在地上行走的圣行者!”原本阳光中的声音满溢着自嘲与逃避。

    “教皇决意举行禁断仪式，这是历史上第一次教皇主动举行这个仪式，据说是最高规格的，一些枢机主教派人来了！”忽然他又说了了一句和格林的问题毫无关联的话。

    瞳孔紧缩的格林不由的捏紧了握着布列塔尼双手的手掌“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他怀疑的问着缓缓走进了温暖的晨曦之中的托，“当然是为了报答你们的招待了！好了就到这里吧！愿主祝福您！”随着托的右手挥舞，系在手上的波里福契帕尼十字在晨曦中反射着耀眼的光泽。

    直至托离开了很久以后，一直保持着同样姿势的郑毅几人这才跌倒在了地上，喷涌而出冷汗瞬间浸湿了几人厚厚的秋装，颤抖着的郑毅艰难的爬了来，“该..该死的！就像....被...蛇鸡兽注视了一样...”扶着椅子才堪堪站稳的郑毅注视着托离去的方向，他再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弱小。

    “啊漭帮我去把我的双手剑和罗格取回来！”将手上断成两节的木剑丢到壁炉中后，一直沉默不语的马库斯凝视着傻傻的紧握着拳头的陆漭说道。

    “恩！好！”在回应了马库斯后，陆漭看着脱力了的女孩们“我还是保护不了大家，我还是如此的弱小么？我还不够努力么？”一直以为保护者自居的陆漭再次陷入了宛如痴呆般的状态。

    在丽贝卡担心的目光中，一直像石像般沉默的郑毅忽然看向了布列塔尼和格林，他死死的注视着一脸惶恐的女孩问道：“能告诉大家么？”

    沉默了许久后，格林自嘲的笑了笑，拍着女孩战栗着的双手，说道：“教皇有三枚权戒，分别代表着：全知全能，仁恕慈爱，至圣至高！所谓的禁断仪式是教皇承认自己犯下了无可挽回的错误，斩落自己的手指以示惩处！对于教皇来说只要还能带上那三枚权戒就表示主依旧宽恕着他，很有意思是吧，任何错误只要斩落手指就赎清了，但死去的人呢？我因为所谓‘柱’死去的家人呢？仅仅只和一根手指相当么？”

    格林紧紧的压着郑毅放在自己肩膀的手掌，注视着郑毅双眼的他故作坚强的说道：“我没事！”将郑毅温暖的手掌从肩膀上拿下去以后，格林才继续说到：“我只听我在事发前一天父亲说过，他说的很凌乱，而且我在任何古籍上都找不到记录”

    啃咬着指甲的格林沉吟很久才说道：“起初主的国度还在地上，但突然出现的‘柱’把神国和主物质位面分开了，教廷从过去到现在一直在执行一个叫‘巫师之锤’的计划，我本以为指的是‘白塔’但我加入白塔之一的苍白之塔后才发现并不是！但在巫师之锤计划中死亡的多数是被怀疑和恶魔有关的野巫师，也就是不属于‘白塔’的巫师！”

    忽然响起的翅膀扑扇声打破了猪与哨子中的静谧，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只随处可见的乌鸦落在了郑毅的肩膀上，纤悉的爪子里还抓着卷的细细的树叶“被魅惑了！”在得到奥术的反馈后，格林笃定的说道，将递给自己的树叶取下后，乌鸦惊恐的嘎嘎乱叫着飞出了猪与哨子

    ‘今晚，十点，天台，见’

    树叶上仅仅只有这七个血红色的字，没有署名，没有收件人。但郑毅却知道一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