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经历裂变
临近初三的时候，薇奈被人叫去了天台，面对校园霸凌，她找不到任何求助的办法。 在天台上，薇奈终于有些绷不住了，从小被母亲因为外面的流言蜚语，不分青红皂白挨打。 如今还要遭受同龄人的欺负，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是人生可以重来一次，要是可以的话，她一定不会重生为人。 薇奈带着颤颤巍巍的身躯，伸手摸了摸太阳xue的伤口，看到手上的血，笑得十分苦涩，她忽然一个转身，朝着天台一跃而起。 在场的那些女孩子，怎么都没想到，平日里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如今居然这么刚，直接面对死亡？！ 她们没有制止她，任由她从九层的教学楼跳下去。甚至有个领头的，还专门探头看向下面。 —— 从拥有一个强势的母亲开始，我的生命就是灰色的。 即便我努力变得有色彩，可现在我才知道，永远都只是灰色。 她们杀我的时候，居然在笑，那样的微笑很可悲，就像在嘲笑我的无能。 她们一定是看透我的存在，所以这样磨灭我。 我无法在一败涂地的时候，接受任何挑衅的目光，那让我很不愉快，也没有更好的满血复活状态，要去回应那些白痴的笑容。 皮囊下的我毫不掩饰的情绪，反噬的味道已经快要窒息，已经咽不下难受的呼吸。 来一场失忆就好了，不记得所有的事。 换个身份重新开始，现在的已经无法继续前行了。 舍弃所有的到的唯一，那个唯一也被上帝无情收回，那么活着还有意义吗？ 轻生是我要去的路吗？真的变态了吧！ 好想折磨我自己，到生不若死的地步，满身是血，呼吸也是血腥味，那是不是很好受。 连我是谁，我都陌生。 如今真的如愿了，我可以死了！ 薇奈想到这里的时候，看到临近的地面，闭上了双眼，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她没有一刻温暖的记忆出现，所以她不会再有希望了！ “小孩，年纪轻轻不要寻死觅活！”薇奈闭上的双眼，因为一个男人拥抱她的体温，以及温暖的话语，让她好似真的觉得来到了天堂！ 可她睁眼看到的却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他长相极美，虽然美不是形容男子的，但他确实很好看。 “你是谁？”薇奈在问出这个话的时候，她却开始颤抖，倒不是因为旁的，她只是觉得自己身上灰尘很多，给他黑色的衬衣蹭了些灰，还有她伤口上的血，看上去也脏兮兮的。 “不重要！我问你，想不想报仇？”那个男人说的时候，皱了皱眉。 倒不是因为旁的，他只是微微有些心疼了，这个少女！ 薇奈从未想过有什么选择权，也从未想过自己的感受，可以被一个不认识的人排在第一位，尽管他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但这句话对薇奈来说，便是天赐的筹码！ 薇奈咬了咬牙，仰头盯了一眼天台，“想！” —— 临近中考的时候，薇奈被送回了学校，在这个期间学校这边只知道她在医院，却不知道她去的是“逆迹”协会改造。 这一次薇奈的出现，之前欺负她的那群人，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嚣张了。 毕竟觉得应该死去的人回来了，更像是一种挑衅，会让人施暴者怀疑自己不够坏。 在结束中考的时候，薇奈再次被她们其中一人约在了天台。 其实薇奈知道，天台上这一次布满了更多人，她害怕自己再次破防，但还是去了！ 既然被旁人围观是她的死xue，那她真的想要克服。 甲同学开口便是：“启薇奈，你伤口好了？”她说完，便朝着薇奈上下打量。 薇奈在想，接下来要怎么让她们激怒自己，然后她就能发疯了！ “我们都以为你不死也残了，没想到你居然能好好活着回来，难怪老师和学校都没有追究我们的责任，看来是你藏的好啊，你是不是临近毕业，都要回来恶心我们！” “明明像你这样的人消失了，我们才有更多的选择权！” “上次下手不够重，这一次一定会让你腐烂在这里！” 其实这些话，都是出自甲同学的口中，这位甲同学，薇奈不熟悉，连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她家里有钱，有一群跟班，她是个类似混混的学生，不过为什么跟她这么劲敌，她不知道！ “你每次出现的时候，把那些男生视线夺去的时候，你居然还有心思在哪里装！你成绩好，可我见老师也不怎么喜欢你啊，如果不是为了升学率，我真的会让我家里打点开除你这样的人。” “一年级入学的时候，我发小喜欢你，那时候我就非常讨厌你，可是能怎么样啊！二年级的时候，我喜欢的人，也喜欢你，你真是我的死对头。三年级，我真是忍无可忍，你是一个我眼中忍不下的垃圾！” 甲同学说到这些的时候，已经打算扯头发了。 薇奈倒是知道，她为什么讨厌自己了，就因为这个不起眼的理由，她从来没觉得被男生喜欢，是什么荣幸的事，何况这些她都喜欢忽略不计，就是这种状态，就被讨厌了吗？ 薇奈才知道，这个甲同学，当真是个富家女，明明什么都不缺，偏偏啊就是喜欢恋爱，非要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种人得到了也不会珍惜的吧！ “撇开这些理由，你会讨厌我，欺负我吗？”薇奈伸手一把抓住了甲同学。那一刻，两人的对视，居然让围观的人，觉得有戏。 甲同学不知道薇奈的劲这么大，她越是反抗，便被薇奈拉紧了手腕，甚至被捏得泛红了。 “会！因为从小我什么都也不缺，就缺你这张脸而已！如果我不到你这张脸，便不允许这个世界上有你存在。”甲同说着说着，便露出了狰狞的面容。 她这个样子，确实有些吓到了薇奈，此刻的薇奈有些松手了，而甲同学看到了手腕有些肿了，便有些来气，反手就给了薇奈重重的一巴掌。 然后转头对着后面的一群人说着：“你们往死里打，我家有的是钱，我给你们钱！” 就这样，一群人围了上来，这下薇奈看到了，这里面不只有学生，还有很多社会中的人。 如此下去，校园霸凌，从未停止，也不会停止。 薇奈以为自己在“逆迹协会”的历练，并不算空谈，如今一看这个场面，她真的有些拿捏不住情绪了。 过去的记忆会与如今一同浮现，被欺负的人，若是不反抗，那会一直被碾压，但是反抗无效呢？真的只有你死我活对吗？ 薇奈自顾自说着，“如果我今天的认知错误，会给将来带来不可控的劫难，那我愿意承担！”她扒开了右肩上的启动器链接耳骨。 板栗色的短发，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粉红色。就连她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些波光粼片，还有她的皮肤也白了几个度。 此刻，还没开始打架，但是那些人看到这一幕，都已经落荒而逃了，只有甲同学因为过分憎恨薇奈，所以她愣在原地。 甚至十分冷静说道：“你之前死了的对吧！死过一次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更有意思了，我就想让你出名，让你被这个社会嘲讽，嘲讽你就是个怪胎，我要让大家都看看你的样子。” 甲同学说的时候，掏出了手机对着薇奈拍照。 但是她拍一张就糊一张，根本看不清像素。再三试探后，那个甲同学才觉得有些失控了。 此刻的薇奈，瞳孔已经不是正常的颜色了，在她瞳孔中一直传动着数据，她像个被改造的机器人。 薇奈朝着甲同学用力盯了一眼，便发出了奇怪的一股气流，那股气流顺着甲同学的手臂穿刺下去，就变成了刀刃一般，隔断了她的手臂和一只脚。 “战斗一旦开始就不会结束！不管你们家多有钱，都不会治好你的残缺，你只有假肢！” “我不会杀了你，也不怕你会报复我，因为比起死亡，我更想你用残缺的身体，去平等憎恨每一个嘲笑你残缺的人。如今你身心都残了，但我不会原谅你给我的伤害，施暴者从作恶那一刻起，就没有被原谅的资格，你的余生忏悔也罢，继续作恶也罢，反正未来我见你一次，就会在你身上留下一道伤口。” “因为你不是人，我也不是！” 薇奈说完，便走向了天台，在之前她落下的位置，安安静静坐着。 以下属于薇奈的复杂的心境： “命运在我的生命里发生浩劫，不断揭发我疼痛的过往，用更惨烈的现状教训我的存在。 有一天，我不再说谎了，还可以继续我现在的生活吗？ 母亲不会懂的，我按照她的期望来塑造我自己，最后的结局是她不满意，我也失去那个真实的我，还要维持着给她假象，讨好她的欢心，很累。 不在她面前哭的我，安静到跟个木头，她还满意吗？孤僻，高傲，独立，坚强，隐忍，多么尖酸的字眼，却全是我的性格特点。 压抑在喉咙的抽泣，会夺走我的心跳。 毫无味觉的胃口，只是为了这副枯干的身体，慢慢进食。 活的压抑没有力气，想要逃避，谎言太肤浅，藏不住我的蠢。 我还是这个老样子，还是没有多余的话语，就只是一个人，绝望的看着前方。 明明都忘记了，不去想，也没有记忆，还是痛苦着。 我在难过什么，害怕什么？等同废物的我，还能怎么活。 好难受，从昨天哭到现在，眼泪还是唰唰的流，没有静止。 是不是，每次受伤后才可以清醒，画满日记的全是泪滴，崩坏到滴血。 上帝眼中只有我一个仇人吧，从出生开始都对我赶尽杀绝。 在理解一切的程度上失败，比不理解更惨败，这就是我这样的人，精神永运在分离，永远在挣扎，永无止境。 这些日子，我像被下了诅咒一样。 无法形容我的生活，我已经支离破碎了，却还是要撑着人的皮囊。 我以为我的悲剧已经可以是终结我的命运的事，一无所有的我，隐忍了一切。 想要得到上帝的许可，对我稍微公平些！ 家，唯一的家，也因为我变得一团糟。 好像所有的不幸就在我的生命上了。第一次，想要轻生，拼了我所有的力气坠落向死亡，却奇迹般活了过来。 很累，每个人都想要赢的世界好累。 如今我却清醒了许多，不在去给更多的时间让自己从悲伤里挣脱。 而是立即把过去的抹去，剩下未来和一直的今天。 所有的悲剧都是突然造访的，不该给自己多余的时间徘徊在曾经悲伤。 我要给自己机会，我要好好活着。我要参加比赛，我要成为那个得到辉煌的人。 难咽的哭泣感，想要冲破喉咙。我喜欢任何东西，也不讨厌任何东西。 保持着这样的状态，只是没了任何感情破洞。 感觉不到任何活着的气息，压抑的哭声将喉咙撕裂，满口的鲜血在流动。疼痛的荆刺穿过血脉。 我的力气没了底线，将我坠到死亡的边缘。 在血池里浸泡到天亮，还是没有看见光芒，黑暗的湖底袭来作呕的血腥味，洁白的衬衣染成了血块，不断滴着鲜血。 想要静止模样，立即被附上了可怕的思想，折磨到精神失常。 明明该难过的事，我却笑得有模有样，逃避着眼前与我有关的所有，在慢慢平静的姿态下，我想起了一切记忆，覆盖着我的理智，慢慢吞噬我的惨败。 事到如今，死也没关系。如果可以让自己解脱，那便是我的最后责任。 我还不是单亲家庭里的孩子，却比他们更加扭曲自己的情感，这个夏季，完全就把我当成现实惨败的活祭品。 经历了这些，我想，没有更糟糕的事让我会无法忍受了。 我不会就这算了，即使邪恶感袭来，我伤害着自尊。也要做我想做的事，一无所有，所以没有关系的。 亲爱的上帝，你看好了，不论你选择多么残忍的事来为难我，只要事伤害着我的事，没有害我失命，我都会一次比一次学到更多，更有和你对抗的能耐。 你就好好思考怎么收拾我这个玩世不恭的丫头，反正我都不会忍让，我要一个一个跟你算账。 只要我还有思考的能力，行动的力气，就不会认输，你就好好款待我吧！ 失去翻牌的机会，我会创造出洗牌的机会，也会成为制定规则的人，握着权利与实力。” 此刻的薇奈，因为这些复杂的心境不断冲击，好像有些失控了，虽然她在尽力平衡，却还是遭到了反噬。 不过这个时候，在她身后有一个人潜伏了很久，拿着铁棒朝着她的头用力一挥，那一刻甲同学在后方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