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河畔历险。7、小刀
心月和我第一次搭上的顺风车虽然是过黄河的,但是并不来蓉姐客栈这边,所以我们过黄河后又换了一次车,才姗姗来迟赶到客栈。 我们到客栈时,肖队联系的当地警方早已经到达,客栈前面被警察拉起了警戒线。看到警戒线,心月和我都大吃一惊,以为我们来晚了,蓉姐已经遇害。所以,我们就和把守警戒线的警官交涉,说我们是住店客人,要求去客栈看看。警官当然不会随便放行,于是双方就争执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争执的声音惊动了客栈内的人,从里面走出一位年龄五十开外的警官,看起来应该是带队的。他走到我们面前,上下打量了下心月和我,对我说:“你是华老师吧?” “啊,是我!”我回复说。 “麻烦出示下证件。”警官吩咐着。 我拿出来身份证,心月也拿出了护照,给了这位警官。 警官仔细检查了我们的证件,将证件还给我们,说:“肖队叮嘱我,说你们会来,没有想到你们这么慢!” 一边说着,他一边把我们带进客栈。心月和我看到客栈和我们昨晚离开时一模一样,并没有打斗的痕迹,两人略微心安。 心月问:“蓉姐呢?” 警官回答:“你说老板娘吧?” 心月说:“对。” 警官说:“我们接到任务第一时间就来了这里,我们赶来时就是这样,客栈房门大开,空无一人。啊,对了,这客栈老板似乎知道你们要回来,在正对客栈大门的这张桌子上留下了钥匙,钥匙下还压着一张纸条。” 警官把我们带领到正对客栈大门的一张餐桌旁,这是最显眼的一张桌子,把东西留到这桌子上,肯定不会遗漏的。 餐桌上放着一串钥匙,钥匙下压着一张纸条: “华老师,我知道大奎遇害了。客栈是我们夫妻唯一的财产,就委托给你们了,你们再来鹳雀楼时也方便。” 纸条是手写的,字体歪歪扭扭,非常潦草,看得出来留字人当时非常慌乱。 警官说:“客栈我们完全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虽然发生了命案,但是这里不是命案现场,所以这里不需要查封,我们就按照老板娘的意思,把这里暂时委托给华老师了。” 我说:“警官,请你们一定找到蓉姐。我们担心她有危险。” 警官回答:“你放心,我们会的。” 警察们收队回去了。 虽然一宿没有睡觉,但是心月和我此时精神亢奋,完全没有睡意,双双坐在蓉姐客栈里,考虑着下一步的计划。 “嘀嘀嘀”,客栈前面汽车喇叭声响起。心月和我走出客栈,看到成涛开着大奎的面包车回来了。 “你怎么把车开回来了?”我问成涛。 “人家警察来了,做了详细笔录,也做了现场勘查,他们认为汽车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而且把汽车里里外外检查了好几次,警犬都闻了一个遍,最后断定汽车对于案件侦破没有价值,就让我开回来了。” “大奎尸体呢?”我问。 “被人家警察带走了,说是需要解剖。”成涛回答。 “我们需要给大奎处理后事,如果不是为了我们,他不会死的。”我说。 心月和成涛都非常赞同我的意见。 谈话间,我看到距离蓉姐客栈大约三百米的路边,有一间青砖房子,房子上正飘起渺渺炊烟,我说:“你们看那间房子。昨天有炊烟吗?” 成涛思索着说:“昨天晚上天黑了,看不清楚;但是昨天中午没有炊烟。” 我说:“走,看看去。” 我们三人走到青砖房子前,这是一间不大的房子,房子坐落在一座鱼塘前面,青砖木窗,磨砂玻璃,所以从窗口并看不清楚房子里面的情形。 心月轻敲房门,明明炊烟渺渺,房内并没有动静。成涛走到门前,加大力度,使劲敲了三下。 “吱”的一声,房门朝内打开,一个约摸二十岁年纪的年轻人探出头来,这个年轻人细高挑,带着近视眼镜,说:“有事啊!?” 成涛正要说话,被我一把拽住,我说:“看您这里做午饭呢?” 年轻人说:“是啊,怎么了?” 心月吸了吸鼻子:“炖的鱼吧,好香啊!” 年轻人说:“对,红烧黄河鲤鱼!” 我说:“我们能在你家吃顿饭吗,我们按价付钱!” 年轻人很为难:“鱼足够大,倒是够你们吃的。就是﹍﹍﹍﹍。” 我说:“就是什么?” 年轻人说:“就是我家里太小,坐不开!” 我说:“那这样,我们在蓉姐客栈住,你做好给送到客栈好吗?” 年轻人说:“你们付钱?” 我点点头:“付钱。”顺便把几张大票子塞到年轻人手里。 年轻人说:“等一小时后,我送过去!”就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成涛正要发作,我一把拽住他,把他拉回了客栈。 回到客栈后,心月和我商量了一下。然后我给肖队打了一个电话,请他帮我调查一件事,肖队先问了我做什么用,在确认我是正当用处后,回复一会儿就可以给我。
大约一小时后,年轻人提着一个木制食盒来了,他放下食盒就要回去,被成涛堵住房门,不让他走。 我把年轻人拉住,按在餐桌前的椅子上,说:“小兄弟,陪我们聊聊天,可以吧?” “我不会聊天。”年轻人没好气的回答。 成涛故作凶相地说:“那就说说话,说话总会吧!” 年轻人眼看自己走不了,无奈地说:“好吧,说吧!” 我问:“你一直住在那池塘边的青砖房子里面吗?” 年轻人回答:“是啊,那不是池塘,是我家养鱼的鱼塘,我春天到秋天就住在那里看鱼塘,冬天鱼塘上冻了,我就不住那里了。” 我追问:“你说你家,你家在哪里?家里几口人啊?” 年轻人不满起来:“你们这是聊天吗?查户口吗?” 我呵呵笑了两声:“就是聊天,你不说也没有事。” 在我和年轻人谈话的空,心月从食盒里面把饭菜摆到了桌子上,是一条红烧黄河鲤鱼,还有四个小菜,三碗用黄河大米蒸的米饭。 心月伏下身子,闻闻饭菜的香气,说:“小帅哥,饭菜好香啊,是你做的吗?” 年轻人说:“是啊,我在西安学过厨师。” 心月说:“不是吧,这饭菜没有二十年的手艺可是做不出来!” 年轻人抗议着:“说啥呢,做饭给你们吃,还那么多问题。我要回去了,鱼塘没有人看可是不行。” 我说:“好好,你回去吧。” 年轻人看了眼堵在门口的成涛,又尴尬地冲我笑笑。 我挥手示意成涛让开,年轻人像躲避瘟疫一样,快步往门外走去。 我大声喊:“文小刀,我还有一个问题。” 年轻人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但是随口应承着:“你说吧!” 话一出口,他停下脚步,目瞪口呆立在原处,扭头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并没有笑,走到他身边,叹了口气,说:“哎,你是蓉姐和大奎的儿子,蓉姐还好吧!” 小刀再也忍不住,哇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