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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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渃初猛然睁开双眼,从噩梦之中惊醒,她胸膛剧烈起伏,如同溺水之人触及到短暂的空气,急促地大口呼吸起来。 她缓了片刻,而后回想起方才看到的一幕幕,是梦吗?可为何这梦境却是这般真实。 无论是悲痛绝望,亦或是愤怒憎恨,都无一不在她心底愈涌愈强烈,好似她曾亲身经历过一样。 黎渃初闭眼定了定神,后知后觉发现此刻的自己已经躺在了卧房内的床榻上,身上则是盖着一层暖和厚实的被褥。 屋内的燎炉散发着温暖的气息,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黎渃初用袖子胡乱擦了擦额头细密的冷汗,无意间注意到自己的衣裳换成了舒适的白色亵衣。 还不待她多想,一道低沉的嗓音冷不丁从头顶斜上方传来。 “醒了?” 黎渃初动作一顿,愣愣地眨了眨水灵的眼睛,转而看向身旁。 夜溟痕正靠坐在床头,脊背挺得笔直,宛若挺拔的松木,指节分明的手掌还捧着类似卷轴的书本。 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他放下书本,抬眸与她四目相对。 黎渃初懵了一瞬,而后像是意识到什么,试探着询问了声:“夜公子,是你救了我啊?” 夜溟痕淡淡说:“嗯。” 还不等黎渃初开口道谢,就见他扶着她瘦弱的脊背让她坐起来,而后倾身上前。 他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似乎是想与测量下她有没有发烧。 男人精致的面庞近在咫尺,黎渃初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心脏在这刻疯狂乱跳,好似下一秒就会跳出胸腔。 确认她身体无碍,夜溟痕才起身给她倒了杯热乎的茶水。 “谢谢。”黎渃初接过茶杯浅浅喝了几口,干渴的喉咙一下子舒服了不少。 “沧雪的事我会处理好,你不用担心。”夜溟痕冷不丁说。 黎渃初愣了几秒,反应过来他口中的沧雪说的是谁后,点了点头说:“那就麻烦夜公子了。” 屋外余晖灿漫,金红的光芒透过窗棂斜打进室内,没过一会儿,白洛璃端着一碗熬好的黑乎乎的汤药进了屋。 黎渃初鼻尖微动,嗅到弥漫在空气中那难闻古怪的气味,小脸一下子皱巴巴的,像极了萎缩的花朵。 黎渃初捏住鼻子,一双水眸瞪得老大,声音闷闷的:“这该不会是给我喝的吧?” 白洛璃用托盘端着汤药走过来:“黎姑娘,你落入冰水里受了寒,需要服用驱寒的药物才能避免得病。” “不用不用,”黎渃初从小最怕喝这种苦的要命的中药,浑身细胞都抗拒得不行,“洛璃姐,我觉得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吃药什么的就不必了吧。” 话音刚落,黎渃初就非常不适宜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黎渃初:“……” 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这个时候打,这不是明摆着打她的脸么。 夜溟痕无奈笑了笑,将挂在床头的粉白袄子给黎渃初披上,随后又从白洛璃手中接过药。 “你先去忙吧。” “是。” 等白洛璃离开后,夜溟痕端着药坐到床榻边,将手中的药递给黎渃初。 夜溟痕说:“一口闷了就不苦。” “哪有这么容易……”黎渃初视线飘忽不定,口中小声嘟囔。 她以往生病时也曾听到父母说过同样的话,那时的她年纪尚小,单纯得不行,竟还真信了那番话,等到她喝完第一口差点没将那药吐出来。 后来她还是在父母的威逼利诱之下才磨磨蹭蹭喝完了那一整碗。 现在想想那苦涩得快令味蕾麻木的药味,她仍然心有余悸。 看出她心中顾忌,夜溟痕只得无奈地说:“喝完带你上街去玩可行?” 黎渃初本就是贪玩的性子,听闻此言眼睛倏地一亮,神情间带着些许兴奋:“此话当真?” “当真。” 得到保证,黎渃初立马有了对抗中药的勇气。 自从开启习武生涯后,白洛璃给她的时间安排得紧,她也就很少能有出门玩耍的机会,眼下有了上街游玩的希望,她自然是不舍得放过的。 见原本无精打采的少女一下子来劲了,夜溟痕不由得失笑出声,果然还是孩童心性,依旧是这般贪玩。 黎渃初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如临大敌般捧起药碗,紧接着咕噜咕噜的将那难喝的中药一口闷下。 喝完后,黎渃初只觉自己的舌头已经快要失去知觉了,精致的五官皱得紧紧的,几乎都快堆在一块了。 忽然,口中措不及防被人塞入一颗甜滋滋的蜜糖。 黎渃初愣怔了一瞬,紧皱的五官骤然放松了下来。 浓郁的甜味霎时在口齿间蔓延开来,随后将苦味取而代之。 黎渃初惊异地看了夜溟痕一眼,没想到他想得如此周全,就连蜜糖就准备好了。 黎渃初口中含着蜜糖,话语有些不清:“谢谢。” 听了她太多道谢的话,夜溟痕忍不住说:“小事而已,你不必如此客气。” 他直身而起,将药碗连同其它餐具一一收进食盒内,收拾完便要往外走:“你先换下衣裳,我去外头等你。” “好。”黎渃初欢快应道。 夜幕降临,蔚蓝的天空已被夜的薄纱布满,整座黎夜城都被笼罩在了浓郁的夜色之中。 繁盛的大街小巷上,人流交织,灯火阑珊。 黎渃初身着一袭鹅黄色衣裳,兴奋地穿梭在繁华热闹的大街上。 活像个释放天性的孩童。 “夜公子,你尝尝这个,”黎渃初握着一根晶莹剔透的金黄色糖人递给夜溟痕,乌溜溜的眸子映着绚丽的灯火,流光溢彩,“这个很好吃。” “好。”他接过来咬了一口,甜滋滋的味道顷刻间填满味蕾,心里不自觉跟着泛起细细绵绵的甜意。 虽然夜溟痕平日并不喜欢甜食,但只要是她给的,他便不会挑三拣四。 还不待他说些什么,就见兴高采烈的少女又一溜烟似的跑到了一旁摆放着稀奇小玩意的店铺。 随后兴致勃勃地打量起了各种各样的物品。 见她如此鲜活,他忍不住艰涩地想,若千年前的她也能像如今这般无忧无虑,欢快单纯该有多好。 可幻想终究抵不过现实,夜溟痕眸光微暗,不由得攥紧了拳头,那时的她在最适合玩乐的懵懂年纪却遭受了百般残忍的痛苦与折磨。 他的姑娘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独自承受着不该承受的所有。 她越是淡漠冰冷,越是对凡事都不以为意,他就越是心疼得犹如刀绞。 不过好在如今他已有足够的能力去庇护她,他断不会再让她重蹈覆辙了。 夜溟痕这么说服自己,才让心底那些阴鹜的情绪消散了不少。 没过多久,夜溟痕就看到黎渃初欢快的从店铺那蹦跶回来了。 白嫩的小手还握着一块由绿翡翠打造的平安扣吊坠,光泽浓郁幽深,尾端还缀着鲜红的流苏。 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她双手捧着那平安扣,扬起精致的小脸,郑重地说:“夜公子,这个送给你。” 夜溟痕眸光微闪,略有深意地扫过那光泽饱满的平安扣,而后停留在她认真的小脸上。 “为何会想到送我这个?” 黎渃初想了想说:“平安扣有着平安吉祥的寓意,赠予夜公子也算是我小小的心意吧,而且礼尚往来嘛,你先前也送过我许多东西,我总得回报一点的。” 夜溟痕有些哭笑不得,果然是他想得太多了,这姑娘压根不知道女子送男子平安扣的另一层涵义。 罢了,对待她,他总归不能过于贪心。 夜溟痕真挚地说:“多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闻言,黎渃初脸上绽放出喜悦的笑容,水灵灵的眼眸弯得似月牙儿般好看。 她倾身将平安扣系在他腰间。 独属少女的馨香顷刻间钻入鼻腔,夜溟痕心脏乱跳,像揣了只小鹿一样。 愣怔片刻,他俊逸的眉眼间泛上清浅的笑容,璀璨灯火映在他的眼中,光华氤氲。 你能这般陪伴在我身边,真好。 - 风雨离去,次日的黎夜城总算是放晴了一次。 夜溟痕为了避免黎渃初再受到伤害,便安排了一名婢女前去照顾她。 婢女名唤诗雨,模样瞧上去似乎与黎渃初年纪相仿,是个很温和的性子。 这可把黎渃初给高兴坏了,眼下有人陪她聊天玩耍,她总不至于再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午后曜日高挂,驱散了冬日的寒冷,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格外暖和。 黎渃初将今日要学的剑法琢磨透后,便拉上诗雨与她一起坐在院落内的石凳上谈笑风生。 黎渃初往嘴里扔了一颗葡萄,随口一问:“诗雨,你知道黎夜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自然是知道的,黎姑娘想去哪玩呢?”诗雨笑着回答。 黎渃初思索半响,而后眉梢微挑,笑得贼兮兮的:“有没有那种地方?” “那种?”诗雨没理解到其意思,有些疑惑,“你说的是哪种地方?” 黎渃初过于激动,以至于回答的时候下意识将音量拔高了几分。 “就是青楼!” 诗雨顿时惊呆了,眼睛睁得大大的:“黎姑娘,你……” 黎渃初以为诗雨是误把她当成那种不知检点的女子了,急忙开口解释。 “你别误会,我只是听说那里有许多相貌非凡的男子,想去看一眼而已。”
诗雨勉强相信了她这一番说辞,但仍旧有些纠结:“那种地方有是有,可……” “真有啊?”黎渃初两眼放光,激动得都要坐不住了,“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诗雨连忙抓住她的手腕,斩钉截铁道:“不行!” “为什么啊?” 诗雨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解释这其中缘由,她来这之前白洛璃还特意嘱咐过她,说主子对这位黎姑娘的感情非同一般,让她务必好生照顾。 若是转眼之间就把黎渃初带到那种烟花场所去了,那她觉得自己真就活不长了。 诗雨有些头疼,只得说:“黎姑娘,那种地方虽不错,可若是被主子知晓了,估计免不了一顿训斥的。” 黎渃初细想一下觉得有些道理,虽说她并未见过夜溟痕动怒是什么样子,但感觉一定很可怕。 可她好好奇诶,那里可是大型美男聚集地啊,对盛世美颜向来毫无抵抗力的她不去一趟着实可惜得很。 她沉吟片刻,又想到了个馊主意:“那我们就悄悄去,不让夜公子发现就好。” 见诗雨还想说什么,黎渃初便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笑嘻嘻地说:“安啦安啦,到时候夜公子若是生气了我一人担着,决不会连累到你。” 诗雨无奈得很,仍然有些不同意,最终还是在黎渃初的撒娇卖萌之下才勉强答应。 黎渃初为了不被住在隔壁的夜溟痕发现,便趁着夜色正浓之时与诗雨轻手轻脚地偷溜出了门。 灯火阑珊的街道上依旧热闹非凡,在诗雨的指路下,黎渃初顺利来到了青楼门口。 杉木作柱,朱红色的大门顶上挂着由金丝楠木所制成的黑色超大牌匾。 黎渃初抬头一看,三个龙飞凤舞的金色大字映入眼帘。 风月阁。 门外两旁还分别站着一位盛世美男吸引客官,笑得那叫一个柔和温雅。 引得黎渃初内心不由得一阵小鹿乱撞,她一把抓住身旁的诗雨,二话不说就迈进了大门。 里面的美男类型应有尽有,黎渃初看的眼花缭乱,就差口水直流了。 男妓们见来了新的客官,便纷纷迎了上来,转眼便将黎渃初俩人团团围住。 “两位姑娘想要什么样类型的人呢?我们风月阁可是应有尽有的。”其中一位魅惑力十足的男妓开口道。 黎渃初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抉择,只觉自己心情激动得宛若潮水汹涌。 这传说中的青楼果真是名不虚传,个个都是盛世美颜! 诗雨却无心欣赏美男,她生怕被夜溟痕发现,忍不住扯了扯黎渃初的袖子提醒道:“黎姑娘,记得见好就收。” 黎渃初爽快应下,而后在一群男妓的带领下坐到了歌舞台下面的其中一个坐位上。 台上的绝色男子三五成群,其样貌可谓是各有千秋,随着动听的乐曲悠扬传来,他们迈步慢跳,整齐划一地舞动着灵活的肢体。 而后在歌曲的伴奏下跳出了令人为之着迷的优美舞姿。 诗雨头一回见到这场面,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过去了,自然也就未发觉到身边的黎渃初正在一个劲地喝着酒壶里的美酒。 黎渃初原本只是好奇壶中酒的味道,便试探性地抿了一小口,结果却发现这酒口感独特,丰满醇厚,着实是令人上瘾。 之后她便一发不可收拾,等到诗雨发觉到的时候,她已经喝完了整整一壶。 看见黎渃初此刻喝得烂醉如泥,诗雨顿时宛若五雷轰顶,整个心都是拔凉拔凉的,要是黎渃初喝醉之后做了什么荒唐事的话,她就真的别想活了!! 诗雨焦急得不行:“黎姑娘,你怎么能把这酒全喝了?这风月阁的酒可都是非比寻常的烈酒,你的酒量若是不好的话,几杯就足以喝醉。” 而她竟然一声不吭地就把整壶酒给喝了! “这样啊,”黎渃初满脸通红,只觉自己的脑袋晕乎乎的,连带着看人都是飘的,她打了个酒嗝,傻傻地笑着说,“可是这个酒真的,好好喝!” 诗雨头疼得不行,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一把攥住黎渃初的手腕想要将其带走。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醉酒之后的黎渃初压根就不想走了,甚至还挣脱开诗雨的手,像匹脱缰的野马一样到处乱窜。 她摇摇晃晃地跑到其中一名貌美的男妓面前,轻佻地挑起他的下巴,醉醺醺的傻笑着说:“美人儿,你生的这般俊俏,可有雅致与我共饮一杯良辰美酒呢?” 而被她撩了的男妓只是无奈笑了笑,并未有什么失礼举动。 诗雨未曾想到黎渃初喝醉后竟是这般胆大,都敢到处乱撩人了,这若是被主子知晓…… 诗雨光是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这风月阁怕是得被夷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