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玉瓶里的女鬼
赵家大院南苑别馆正厅,落倾城居高临下的看着红衣,一张绝美的小脸上,明明笑容灿烂的很,可却让人莫名的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凉气。 “你是打算自己出来,还是打算让我逼你出来?” 那本是贴在红衣身上的存放的玉瓶,陡然震颤了下,像是散发出了异常的高温,当时就烫的红衣惊叫出声。 “不愿意?” 落倾城看着红衣怀中越发不安稳的鼓包,一双澄澈的眸子,陡然闪过一抹寒光。玉手轻挥,一团白光就迅速朝着红衣胸怀位置而去。随后那原本死死黏在红衣身上的玉瓶,霎时脱离出来,滴溜溜的打着转,到了落倾城眼前。 那白光隐现中,隐隐可以看出一个女子尖叫厉啸的身影。她像是被困在了这一方小天地里,伸手不停的抓挠着光壁,看不清脸旁的苍白,正接连流下滴滴血泪。 “我对你并没有恶意。”落倾城看那玉瓶中的女鬼反抗的厉害,也不禁蹙了蹙眉,“不然我也不会特意将你留在这小丫头身边,让你能多恢复些鬼力。” 那女鬼闻言似乎停顿了下,一张苍白的脸转过来看向落倾城,一双没有眼瞳的黑洞里,划出的血迹顺着苍白的脸颊流下来。 她轻敲了敲光壁,略带迟疑的指了指自己,张嘴似乎说了些什么。 落倾城瞥了眼众人,沉默了下,这才点了点头。伸手点上面前白色光团,开口道,“大白小白,让红衣过来,这女鬼说她需要介质。” 大白小白闻言,连忙将自己的宝贝徒弟护在身后。开玩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好的一块璞玉,怎么能拿去随便给这些小鬼小怪的上身,这不是自己找心疼那。 “快点。”落倾城见状,微微蹙眉,“她说,若是不让她附上红衣的身,她宁可玉石俱焚。” “至于红衣的安危,你们不必担心,我自会负责。” 落倾城并不知道为什么,这女鬼对红衣如此执着,可现在的要紧事,就是让这女鬼把她能说的都说出来。 只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红衣闻言,竟然自己从大白小白身后走了出来。 “我愿意让她上身。” 那女鬼似是也没想到红衣会这般,一张惨白的脸上划过抹感激,又连敲了两下光壁。落倾城见状,迟疑了下,才樱唇轻启,喃喃了句什么,将那白光送向了红衣。 红衣并没有什么反抗,就那么站着,平和的接受这女鬼的附体。只是那小脸上的一抹苍白,还是透漏了小丫头心底的一丝恐惧。 之前,红衣本以为那次捉鬼之后,所有事情都会结束,可闫熙晨卜卦了一番,脸色却越发难看了几分。她细细追问之下才得始终,师傅只说,解铃还需系铃人,不然这局中的所有人,都逃不脱。 而那楔点,就在于她身上的玉瓶中。 于是这几日,她的师傅都几乎为了这玉瓶愁白了头。 所以如今,眼见有了解开师傅疑惑的机会,红衣怎会不把握。因为,或许,这就是她能为师傅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意识渐渐隐去,红衣只觉得一团白光紧紧包裹着自己,温暖的很,就慢慢沉睡过去。 与此同时,正厅中的红衣,正慢慢睁开了一双眼睛。 这并不是落倾城第一次看到厉鬼,可眼前这个女鬼上了人身后的反应,却明显有些不同。 只见睁开眼睛的女鬼淡定的很,先是瞟了眼闫熙晨和欧阳,随即就恭恭敬敬的对着大白小白和落倾城做了个揖。 “小女孟祁东,见过各位大人。” 落倾城静静的看着堂中一躬到地的女鬼,一双清澈的蓝眸里,陡然闪过一抹看不清神色的精芒。 “果然是你。” 那日在闫熙晨所住的院子里,同那紫衣男子打斗之际,落倾城曾经无意中感应到了一抹熟悉的魂丝。那魂魄似是虚弱的很,就连魂丝都是断断续续的感应不清,可落倾城就是在一个瞬间就判断了这魂丝的属性。就算气息极是微弱,却摆明了就是那日,她要开棺所验的孟祁东的魂魄味道。 “大人果然好眼力,仅凭那日祁东在北苑中,无意透漏出来的一抹魂丝的气息,都能猜测的完全。” 孟祁东的表情有些无奈,却并不失大家闺秀的风范。饶是明知此时面对的,是地府的各位大人,仍是淡定的紧。一看,便知是打小家教极好的人家的小姐。 “孟姑娘过誉了,倾城既然是做这一行的,又如何能没有些能力。只是那日见姑娘太过虚弱,又与红衣的属性相合,方才放任姑娘在红衣身边多呆两日。” 落倾城轻浅的挑起一抹笑意,绝美的脸蛋上盈盈的满是明媚,“不过既然孟姑娘如此冰雪聪明,想来也是知道倾城的打算的。那么,不知孟姑娘可愿告知倾城,我想要知道的答案?” “大人既然想问,祁东又如何能拒绝。”孟祁东看着落倾城露出一抹苦涩,“只是祁东也不过是这件事中的虾兵蟹将,怕是给不了大人想要的答案的。” “孟姑娘但说无妨。”落倾城自然没有打算过只凭一个孟祁东,就解开这赵家大院闹鬼之谜。只是这孟祁东心思之清透,还是让她惊诧不已。 这般的一个女人,看的如此透彻,又为何能落得这般田地。 “这事情,怕是还要从我嫁入赵家之前开始说起。” 孟家和赵家,同是镜台城的世代大户。两家早有姻亲,所以交往向来慎密。 孟东历公元370年,镜台城孟家主母怀上一女,取名孟祁东。随即同当时的赵家主母严丹,定下一纸婚约,将嫡女孟祁东指给严丹即将出生的大儿子。自此,便是故事的开始。 孟祁东出生后,很是不负众望的遗传了自己母亲的美貌,打小就长得很是可爱,深得孟赵两家所有人的喜爱。而其中对她最好的,便是当初未出生时,就与她定下婚约的赵泯淮。 “初时赵哥哥对我一向极好,有什么吃的玩的,都通通拿来给我。那时我便知道,我长大了,一定是要嫁给他的。”孟祁东的脸上挂着笑意,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幸福的事情,可很快的,她的表情就沉寂下去,“只是那一代,赵家主母严丹,却生了一对双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