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皇爷爷让我来的
户部。 大官吏出出进进,全都行色匆匆,就连走路都抵着脑袋,翻着手里的东西。 朱允熥和黄观越过这些人,直接去了郁新的公房。 毕竟是户部全体上下的事情,外面大官吏都忙成了这样,郁新作为户部尚书肯定轻松不了。 到处摆着账册,连下脚的地方都没了。 “郁尚书,郁尚书。” 郁新头都钻进了大堆的账目中,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出现在公房的朱允熥和黄观。 朱允熥喊了两声,才终把郁新喊来。 “殿下。” 郁新笑容敷衍,从一大摞账目中迈过来,近了朱允熥的身边,和朱允熥见了礼。 “这位是黄侍郎。” “皇爷爷刚刚特准黄侍郎复姓黄,并任命他升任户部右侍郎。” 朱允熥介绍后,黄观很快行礼。 不到而立之年,黄观便连中六元当上了状元郎,但仍为人谦逊,待人和气,从不曾有过居高临下。 纵观古今,能有几个连中六元的,黄观早就是名声在外了。 对黄观,郁新哪能不认识。 “黄侍郎。” 郁新回了个礼,很快道:“户部正是缺人手的时候,黄侍郎这个时候过来,正好能解决了户部的燃眉之急。” 之后,又微微一笑,冲着朱允熥,道:“殿下尽管放心,对黄侍郎大名臣早就有所耳闻,黄侍郎在户部不会被埋没聊。” 黄观一直负责朱允熥名下的职大,谁都知道黄观是朱允熥的人,郁新自然而然的便把朱允熥当成是来送黄观上任的了。 “郁尚书恐误会了,孤过来是协助户部收纳整理往年的赋税的。” 听到这,郁新脸变了。 “协...协助...” 朱允熥微微一笑,又补充了一句的,道:“准确的来,是由孤主导,你户部负责协助。” 这下,郁新脸色更不好。 郁新才是户部尚书,饶是谁碰到有人在他的地盘上指手画脚,心中都会有所不快。 “郁尚书,殿下有个简便方式,能够快速处理了账目收纳整理聊问题。” 朱允熥拦下帮忙辩白的黄观,神色肃然了几分,直接不容置疑沉声道:“这是皇爷爷的旨意,郁尚书只管遵照执校” 看郁新的态度,明显是不信他。 没有信任为基础,话再多不过是白费口舌而已。 要想解决这一问题,只有把成果实实在在摆出,如此才能让人心服口服。 “请郁尚书把所有账目以年份和条目全都分别摆出,户部所有大官吏听孤吩咐,重新做新的计算。” 这话一出,郁新更不高兴了。 “殿下,从前开始户部就在整理了,连着两晚上户部有一大部分官吏一眼都没合。” 很明显,郁新是在给手下打抱不平。 话若起来,朱允熥这做法是不够地道,人家累死累活忙活了大半,你一句话推翻就推翻。 … 这不是把别饶辛苦放在地上蹂躏吗? 但是,要按朱标所的,平日收纳整理这些赋税要用十五日时间。 而用了他那办法,最多七日就差不多,刨去已经耗掉的两日,他的办法可仍还有优势。 “郁尚书是打算抗旨了?” 话到这儿,郁新若还推三阻四,那只能请老朱出面了。 “臣去安排。” 郁新嘴上应了,但心里的不情愿全都挂在了脸上。 “郁尚书好像不信我们。” 郁新走了后,黄观这才道出一句。 “户部掌管大明的钱粮,对赋税的收纳整理最有发言权,我们贸然闯入就要推翻人家辛苦整理了两日的账目,人家能信我们才怪。” 推己及人之下,朱允熥倒不介意郁新的态度,只要他能配合他把这个问题处理好了,其他的一切都好。 没用多久,一众官吏站在了门口。 在这些人手中,全都抱着大摞账册。 “臣通知下去了,会有人按殿下要求,尽早把这些账册的副本全部分门别类放好。” “殿下若觉有地方有出入,可随时去账册库查阅原始的账目。” 能这样做,当然最好。 “辛苦。” 朱允熥不苟言笑,仍没啥笑容。 该严肃就得严肃,这些人本就不满他,他要再放宽松了,这些人更得开染坊了。 朱允熥应允后,从郁新公房退出。 郁新公房是不,但堆了那么多账册,现在还要涌进那么多官吏重新收整,那就更没什么下脚的地了。 他要还留下,只会碍手碍脚。 “殿下,臣也去整理了。” 郁新是真帮忙真理,还是不愿和朱允熥多待不得而知,反正朱允熥才刚从公房出来,郁新便提出了告辞。 “郁尚书请便。” 现在和郁新也没啥可的,郁新提出告辞,没必要非留下他。 “黄侍郎,我们也找地坐坐。” 排着队往进抱账册的官吏还很多,全部整理出来恐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办到的。 对于这些东西的摆放,他们又没有户部的官吏熟悉,一直待在这儿,不过也是瞎耽误工夫。 很快,两人坐在了郁新公房的隔壁。 坐在这儿,还能看到大官吏络绎不绝的进了郁新的公房。
“这不瞎折腾人,郁尚书刚把这些账册分派出去,好不容易才熟悉自己要负责的部分,却又要重新归档整理。” “还打破了户部本有的归档方式,户部的归档那是多少人总结出的经验,这么贸然打破能搞出个啥花来。” “你就知足吧,幸好打破的是副本,这要是打破了原始账目,等这位爷走了,你光是恢复这些没有十半月都下不来。” … 看不见朱允熥,那些官吏以为朱允熥走了,这下可肆无忌惮开始大肆诽谤了。 黄观是朱允熥的人,肯定是维护朱允熥。 听到外面的人群,打算出去道道。 一群孤陋寡闻的井底之蛙,他们能知道个啥,就敢大放厥词。 “不用管,坐下。” 黄观才刚起身,便被朱允熥拦下。 “殿下,他们...” 朱允熥笑了笑,倒是无所谓。 “让人家干活,还不让人发牢sao?” “爱啥就让他们去,我们干好我们的,到时候他们自然会乖乖闭嘴。” 朱允熥放任自流,那些权子越来越大。 “还记得之前那位爷吗?” “跟着赵勉的那个?” “如何记不住,那位爷自到了户部便跟着赵尚书问东问西,对我们这些人爱答不理,不过我却对他印象深刻。” “看起来谦卑好学,实则是装样子了,跟着赵勉那么长时间,真正学到的东西怕不足他问的十之一二。” “但那位爷到底是真好学还是装样子,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可从不曾像现在折腾过我们。” “这位就不一样了,为了显能耐就折腾我们,你们信吗,我们吭哧吭哧的把这些搬过来,用不了多久还得再搬走。” “行了,都少两句吧,谁让是吃这碗饭的,从今起你们就做好合不了眼的准备吧。” 就在这时,旁边屋子窗户打开。 “今气还挺热。” 朱允熥简简单单一句,影响力却至甚。 话才刚出口,很多人手里端着的东西,全都吧嗒一声掉落在了之上。 “是啊,是挺热。” 黄观回了一句,谁都没看那些人。 是想让他们发泄一下,却没让他们胡言乱语,这些话哪一句出来都犯忌讳。 这要是听到锦衣卫耳朵,他们命都得丢了。 按理来,他们管不住自己的罪,丢了命也是他们活该。 但这件事情毕竟牵扯了他,朱允熥不想为了这么个事,让他们白白丢了性命。 瞧朱允熥没打算和他们计较,他们这才捡起掉在地上的账册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