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七天足矣
“臣许观叩见陛下,叩见太子,叩见太孙。” 朱允熥走了后,朱标具体咋和老朱的不得而知,反正等朱允熥回来,朱标和老朱已像没事人,绝口不提私访之事了。 “起来吧。” “职大一直是你在负责?” 许观微微停顿,偷偷瞥了眼朱允熥,这才回答了老朱的问题。 “是,是臣在负责。” “臣从翰林院下值后,会和职大的先生们商议职大的教学事宜,之后再由先生们承担具体的教学任务。” 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便被人喊了过来,对于老朱的问题,每一句都回答的胆战心惊。 “你爹姓黄?” 许观爹入赘于邑城许氏,因而才姓了许。 “是,家父是赘婿。” 赘婿那是万般无奈的选择,是会被人看不起的,就连子弟,都会低人一等。 许观却不假思索,大方承认了。 “子随父姓,连中六元的状元郎足可光宗耀祖了,即日起复了黄姓,给你黄家传承香火去吧。” 三代还宗,凡赘婿三代之后,便可恢复原姓,这是自古流传下来的礼法。 老朱金口玉言,提前摘了许观父亲赘婿的帽子,无疑让许观跟着抬起了腰杆。 “谢陛下。” 现在应该叫黄观,一口磕在地上,向老朱谢了恩。 “自从高中之后,你一直待在修撰的位置上许久都没挪窝了吧,户部右侍郎有个空缺,你去那儿吧。” 翰林修撰是从六品,户部右侍郎是正三品,坐火箭般的升迁,明显是老朱恩宠下的特殊提拔。 “愣着干啥,还不快谢恩。” 黄观懵了,这几年他所有的心思都在职大上面,在翰林院不争不抢,哪怕是连中六元的状元郎,存在感仍低的很。 与他同年的人,不是提了,就是外派,只有他一直混在翰林院,他这辈子都不准备在仕途上再更进一步了。 能把职大风生水起的做大做强,那绝对是件青史留名的大功德,并不比混迹仕途差多少的。 谁能想到,突然间又提了他。 之前可没一点风声,勐然听到可不得发懵。 黄观发懵了,朱允熥可明镜。 职大最重实践,老朱要想培养一批能干实事的官吏,那必须得从职大入手。 黄观是职大的主要负责人,只有把黄观提拔起来了,那才能真正发挥出职大的作用来。 这么多年,黄观一直跟着朱允熥。 朱允熥话,当然管用了。 “臣谢恩。” 很快,黄观领了旨。 “咱已知会了吏部,你去找詹徽催催你的官凭,拿到官凭即刻去户部上任。” 又不是户部主官,用得着这么急吗? 这下连朱允熥,也有些不解了。 旨都领了,晚去早去,迟早都得去。 黄观这下倒痛痛快快,没丝毫拖泥带水。 应了老朱,黄观退出。 “皇爷爷,户部有啥棘手的,为啥要让黄观即刻就过去?” 除了这个,他想不到其他原因了。 “户部要对往年的税收进行归纳整理,职大算数专业名声在外,不知黄观这右侍郎在这次的归纳整理中能发挥多少作用。” 回答问题的是朱标。 “这么,父亲是赞成儿子和皇爷爷提过那问题的观点了” 现今老朱差不多已算赞成了,只要再拿到朱标的这一票,他们祖孙三便算站在同一阵营了。 只要他们三人心往一处用,劲往一处使,他的那个想法就不愁得以实施。 先不早实行一,大明就受利一。 最重要的是,现在老朱和朱标都在,有他们做后盾,他在cao作起来会更有底气。 等到将来他即位后再弄这些,孤家寡人之下是会被动很多的。 “算数专业最强,若是连算数都发挥不了该有的作用,那孤答应与否并不重要。” 最强的专业都没显着作用,根本不用朱标反对,被一大部分的悠悠之口就给难住了。 堵不住这些饶嘴,即便有老朱强行下旨,这些事情也会横生出不少枝节的。 “儿子明白了。” “黄侍郎在职大待的时间虽不短,对于算数的掌握是没多大的问题,但为以防万一,孙儿有必要帮着把把关,求皇爷爷恩准。” 这样的处置,必是老朱和朱标商议好的,朱标的回答也代表了老朱。 但毕竟老朱才是当家人,要想得到首肯,还得是要经老朱同意的。 “去就去吧。” “不过你要去,就得给咱个期限。” 他都不知任务量有多重,这期限可实在不好。 “不知往日这样的收纳整理耗时多久?” 知道了标准,便能做类比。 “半个月左右吧。” 一些具体政务由朱标亲力亲为,对于这些事情,朱标比老朱要了解的更多一些。 “那就七吧,七月之后出结果。” 把后世算数的一些技巧应用上,压缩一半时间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 “七?” 朱标反问一句,有些惊讶。 “朝政大事,容不得信口开河。” 这么多年他行事上,啥时候放过空炮。 “儿子到做到。” 朱允熥一拍胸脯,信誓旦旦。
“行,那就去,七之后把结果放到咱桌上,之后的事情再做细论。” 不用老朱父子,朱允熥一清二楚。 要想变通科举,那就必须得让人看到职大模式下的优势。 只有把优势实实在在的摆出,那你在这个事情上才会更有话语权。 “皇爷爷放心,孙儿会尽快。” 从乾清宫出来后,朱允熥去找了黄观。 拿着户部右侍郎的官凭,黄观仍一脸的匪夷所思。 低着脑袋,直到朱允熥近前,都没发现。 “升了右侍郎,不高兴吗?” 听到朱允熥的声音,黄观这才回过了神。 “臣在翰林院参与处置的事情很少,即便是要升迁,恐还轮不着臣的。” “更何况,臣只想一门心思办好职大的事情,调任到了户部,恐再难留出足够时间处理职大的事情了。” 黄观的,不无道理。 “职大是孤一手办起来的,但不经皇爷爷点头,职大便永远只限民间组织,哪怕宣传的再多,知之者甚少不,很多人仍会存疑。” “将来职大要想闻名下,那便必须得走官方的渠道,别的我不能多,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皇爷爷有意壮大职大的模式。” 黄观是聪明人,话都的这么清楚了,不难理解了朱允熥这话的意思。 “哦,原来如此。” “既然这样的话,那臣就放心了,臣在职大待了这么长时间,越发觉得职大存在的意义了,要能够推广下去,不仅仅是于大明,就是对全人类那都是大有裨益的。” 有了黄观坚定不移的信念,朱允熥在这个问题上就不再是孤家寡人了。 “好,不错。” “户部要对往年的赋税进行归纳整理,往常需半个月完成,我和皇爷爷请命了,七全部完成。” “赋税是我大明的经济命脉,职大专业师生再可靠,都不能让他们随便参与,因而所有的整理只能由孤和你一块儿了。” 话清楚,黄观二话不便应了。 “统计学正好解决这问题,臣接触统计学的时间也不短了,还不曾好好利用,正好可以借此实践一下。” 职大培养出的学生,除一部分留于富明实业外,大部分还是自行出去就业。 这些学生做账时常会牵扯于统计学,发展到现在他们恐早对统计学烂熟于心了。 反倒是黄观这先生,却迟迟一直未曾得到真正的实践。 “行,那就辛苦黄侍郎了。” 老朱既让黄观恢复了父姓,那朱允熥自然而然的便以黄姓相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