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人］不存在灵魂
维罗妮卡脱力昏迷向后倒去，萨雅及时扶住她，维罗妮卡躺倒在萨雅怀中。 塞维兹从自家孙子的身上看向那昏睡的少女，那纯净的圣光，他只在光明教会的圣女全力施展的圣光闪耀净化一处深渊裂缝时，在旁边感受到。 这般年纪，这般威力，她俩谁才是光明教会的圣女，明眼都看得出来。可现在他只是一位爷爷，光明教会的鸟事关他吊事。 混杂盐血水的玻璃杯放回药箱中，阿萨莫阿收拾桌面的器物，看见燃烧殆尽的余留凝液，医师却迟疑不决，伸出手停在半空，面具下的眼眸注视着玻璃皿，但觉醒物巨大的血眼悄然出现望了萨雅一眼。 没错，从史莱姆凝液内部残留的法阵痕迹都的确是他的手笔，不管是分量还是形状，与自己计算得出结果一样，但心中的直觉却让觉醒物指向萨雅。 是之前的袭击太过巧合了吗？阿萨莫阿不太敢确定。 为什么会有敌人在这个时间点发起自杀性袭击？ 冲击波是真的碰巧撞上来的吗？ 最后使用的魔法偏偏能被在场的少女化解？ 事情的一切看似敌人蓄谋已久，但一旦怀疑，所谓的计算漏洞百出。 “塞维兹将军，血契是否正常进行？”阿萨莫阿试探性问一下，毕竟外面出了那么大声，原定计划下一场手术他不知是否会推迟。 塞维兹盘算着外面的人手，摇头道：“照常进行，外面还未需我出面，埃雷拉、伊鲁纳搭把手，抬马去教学楼，随便一间空教室就行了。” 伊鲁纳看着那头光上半身就有他大的八足魔兽马驹，苦逼想道：他是文员，动头脑的，怎么尽让他干埃雷拉这些傻大个的苦力活。 哭丧着脸，伊鲁纳回神时，塞维兹已经抱起卡洛斯出去，埃雷拉憋足气力抓住魔兽身躯，就等着伊鲁纳过来帮忙，阿萨莫阿收拾好东西提着药箱和抱着维罗妮卡的萨雅告别。 “期望我们的下一次再会。”阿萨莫阿对萨雅微微颔首。 “我也会期待我们下次再会，格里先生。”萨雅颔首，然后两人隔着面具（物理、心理）相视一笑。 阿萨莫阿单手紧紧白大褂，正步走出医务室，在塞维兹将军的背后默默跟着，怀疑的事他不打算说，也不会作死去调查，他只是位医师，能把自己的地位再抬高几个档次已经是他最大的理想。 格里先生在悠长的走廊想着：有趣的小鬼，希望他的心思真如他所隐瞒那样，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他进入阿莱斯亚学院的时刻。 伊鲁纳看着人都走了，只能垂头丧气和埃雷拉发力抬起这睡的和死猪一样重的马崽。 萨雅抱着维罗妮卡娇柔的身体，滑顺靓丽的金发少女独特体香扑面而来，萨雅贴着睡美人的面颊，感受那体表的温度和属于少女的魅力，稍微侧头，顺着白洁的脖子还能欣赏那诱人的锁骨（再下就少儿不宜了）。 “已经没人了，出来吧。”萨雅淡然对除了昏睡的少女与自己之外无人的医务室道。 “哦，亲爱的小萨雅，其实你完全可以继续下去的，必要时刻我可以转身的，请相信我的人品。”老杰克现身微笑。 萨雅冷漠看了他一眼讽刺道：“我妈不想我早恋。” 出于尊重，萨雅真干出18禁是相信老杰克不会偷窥，但绝对比‘我亲眼所见’还详细写成文字传递魔族大本营。 被看穿心思的老杰克一点也不尴尬，摸了摸鼻子掩饰一下就当自己没有想过这回事。 老杰克重铺一张床单，萨雅抱着她将维罗妮卡放上床，然后和老杰克光明正大走出医务室。 “有一点我想问下？”老杰克跟在萨雅背后，得到魔王最高旨意的南境间谍头子已经知晓萨雅的重要性，一切都以他的目的行事。 “你是想说我怎么知道塞维兹将军今天是带只魔兽马驹幼崽的。”萨雅早已明了老杰克所问何事。 “小萨雅料事如神啊！哈哈哈。”老杰克老不正经笑道。 萨雅邪笑道：“如果我说这和魔王有关你还听不听？” 老杰克一口吐沫呛喉咙，连忙挥手道：“不必了，不必了。” 萨雅的来历非常简约，就是饕餮盛宴时当作祭品的八岁孩童，邪精灵从埃瑞曦公国出发来到凯德帝国南境，沿途收买许多相仿年纪的孩子，有埃瑞曦灾民、吃不饱饭的平民、无家可归的孩子，最后根本没有人去调查过他们的来历。 如果是魔王陛下安排的棋子，老杰克觉得一切都说的通，毕竟这般心思可绝非十岁孩童能有的，但就是魔王陛下的回信太过机锋，简直把暧昧不清写上去。 ［拉：魔王是魔族的王？］ ［萨雅：现在的魔王当然只是魔族的王者，怎么，想起啥了？］ ［拉：刻登，提到魔王我就想起这个名字，他好像这个时间点应该在蒙豪市外的。］ ［萨雅：那有空去城外找个刻登的小鬼。］ 让未来的太阳神拉记住名字，绝非无名之辈，今天的收获蛮丰富的，萨雅微眯起眼睛。 蒙豪市政务大厅门前，中了三波爆炸混合形成的黄金混沌摄心术的守卫瘫倒在地，空地中心一具焦黑的尸体屹立不倒。 威廉站在尸体面前打量，他是守城门的守卫，现在城主府政务大厅骑士团总部外黄金阶位以下的人全中招，脑子一时半会不可能清醒，爆炸发生太过迅速，法阵庇佑内部的人也有很大部分受伤。 人手不够，从城门抽调一部分人过来。 威廉.罗兰，老油条，一般工作就是看守比较冷清的北门这没有一点油水的职位，东门联通港口，南门外种植寻常种物，西门一条大道迎接各地商队马车。 ［普通人！炼金装置？］小粉刷擦去表面黑漆，威廉观摩到尸体手心高温粘合的小型碎片。 这是炮灰。威廉拿随身的小刀割开粘合尸体的衣服，掀开十还散发热量的一股焦味，威廉捏着鼻子强忍不适。 尸体上有几处切割过的痕迹，但损毁太过严重根本分辨不出。 帝斯这时领着查卡甘主教与一大批光明教徒赶来支援。 “嗯？”查卡甘主教来到尸体前，施展神术试图搜寻死者残余的灵魂，但死者一干二净没有死灵气息。 灵魂消逝有怎么快吗？主教疑惑不解。生者死亡后若无外力影响，灵魂会下冥河，在这过程中，死者尸体共鸣灵魂余留冥河的气息，俗称死灵气息。 一般的乱葬岗容易堆积死灵气息，滋养尸体然后催生亡灵，骷髅僵尸。 “光明至上，主教，或许是炼金装置的效果。”威廉拿出刚才的碎片，恭谨递给主教。 主教接过碎片，眼瞳骤然收缩，心里一番思考。 “士兵，你做的不错。”查卡甘主教和蔼夸奖威廉，转身挥手示意一名教徒上来，俯身靠在他耳边说道。 “再叫一人，分别去其他两处，在尸体找一下有没有炼金碎片，快去。” “是。”教徒明白离开。 主教看着教徒背影，脸色一阵发青。 威廉在交上证据后，没心思再逗留，原本守卫受到光明神术治疗，恢复心智，更何况这点数到下班了。 加班又没有加班费，还留着晒太阳干啥！ 就这样，到点下班的威廉和其他同事和骑兵队长打声招呼，便离开，威廉转身后却突然回头看着帝斯手上一直不放的箱子。 他为什么不把东西放进储物道具，要提着箱子一路跑过来，是很重要的？ 威廉也不懂自己居然关注大人物的琐事，可奇怪的直觉却让大脑把琐事连上这起‘突如其来’的恐怖袭击。 离开办公区，蒙豪市政务大厅附近没有平民，一条街内外全是与之相关的附属机构。 平民区，威廉热情和小摊大妈挥手，跳跃接过皮球笑着还给小孩，穿过小巷。 本就窄小的巷子被两侧打开的窗户伸出竹竿，竹竿上挂满未晒干的衣服，滴答的水落在凹凸不平的路面积起一滩水。 威廉熟练避开松懈的石板，爆水一样的陷阱会将踩中的人喷的满脸，而且不止是水。 度过高空坠物，转角遇爱，跳竹子，泼水，威廉身上还算干净的衣裳终归染上几道污渍。 大大小小生活气息的吵闹声随着威廉关上家门，一切都安静下来。 打开地下室的门口，阵阵清凉的微风从门后低下楼道吹来，威廉摸黑走下去，火柴摩擦发热瞬间燃烧，那一刹那的火光被威廉点燃固定在墙壁上的火把。 跳动的火焰照亮前行的道路，也没几步，威廉走下楼梯，打开开关，地下室的灯泡亮了。 整间地下室只放了一架书架便占去大半位置，剩下一张椅子和一张小桌就无其他空余地方周转。 凭借记忆，威廉很快从书架上找到自己想要的书籍，翘着二郎腿躺在椅子上，一页一页翻找他想看到的内容。 “神之敌，灵魂自由者，天敌。”威廉从古老的记载找到有关信息。 对方拥有灵魂！ “灵魂？这可真是奢侈。”威廉从肺部吐出一口废气。 人是不需要灵魂的，因为从出生起，我们就将灵魂卖给了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