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呼风唤雨不在话下

    未等第二日，石闵连夜让人按照余声的要求筑起一座神台，此台高约三尺，宽约一丈，左右各立1杆，挂起一幅联云，右面写的是“天地人之初大道非凡道”，左面是“宇宙玄黄外玄中玄更玄”。没错，这对联是余声自己写的，作用吗，很简单，就是突出一个逼格，因为无论什么时候都一样，你不包装一下，别人没有那么重视，君不见前朝玄德公三顾茅庐前诸葛孔明的自我营销多有牌面，包装自己，给自己造势的手段不比余声现在高端了许多。

    但因为时间紧急，余声也只能简陋的将就一下了。

    安排了人在神台前准备一条香案，上面摆放祭祀三牲，余声沐浴焚香，仗剑而立，在高台摆了好长时间的POSS，然后才装模作样的挥舞半响，石府中的下人围着观看了许久却未见异常，就连前来观看的石闵也大失所望，却也不好问询。

    余声祭祀结束换过衣服，让人取了祭品，打包外带，跟石闵说暂时借住君子营，还有家弟以及随身侍从还未吃饭，有事尽管去找他，随后便告辞飘然而去，石闵看着其远去的背影久久说不出话来。

    回了营地，将猪头扔与兼虎让其收拾干净，随后便来到校场考教自己的军官储备人员，自己的总管余纲本身就是当代一位很有作战经验的后赵将领，正好吸取贾左振现代民兵的管理与训练经验，古今相结合，开发出一套独属于此时的步兵训练之法。至于为什么不是骑兵，很简单，因为余声没马。

    余声比任何人都要知道骑兵的重要性，《武经总要》中有言：“一骑当步卒八人，八人当一骑”，“十骑乱百人，百骑败千人”，可见在战场上骑兵的威力。

    在北魏之前行军打仗都是依赖步兵，骑兵不是没有，但是很少，因为成建制的骑兵需要骑士要经过大量的训练，在种花历史上战国时期流传下来的著名的兵书《六韬》中就有许多训练和选拔骑兵的方法，如要求骑士能“绝尘跨沟壑““冲敌险阻“等等，可见当时骑兵的选拔和训练之严格。

    后来在魏晋时期，出现了巨大的军事装备创新，那就是马镫，马镫是人类历史上一项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发明，它的出现改变了没有马镫的夹马骑行的作战，使战马更容易驾驭，使人与马连接为一体，让骑士解放了双手可以在飞驰的战马上且骑且射，也可以在马背上左右大幅度摆动，完成左劈右砍的军事动作。

    骑兵成为了这时期最快速，最高效，最有杀伤性的战法，也是这时期北方大地主流的攻坚之法。除此之外，骑兵不仅能够依靠强大的机动性左突右冲，还承担着抢夺敌方粮草的重要战略角色，在敌方无法形成有效的包围堵截前就能攻城略地，抢夺物资装备。

    步兵就无法做到这一点，由于缺乏机动性的原因，参战到了目的地，骑兵跑的连影儿都见不着，而且你的粮草辎重只能依靠自家的后勤，这也就意味着出兵时间和行军路线很容易被敌方所预判和侦测。

    但是余声没办法，起家只能依靠步卒来建立最初的战力，可能有人要问了，之前抢了那么多的粮食和财物为什么不买马，那是因为早在石虎在位时期，就禁止民间养马以及买卖马匹，所以后赵统治时期，民间造反的星星之火很难形成燎原之势。

    步卒想要战胜骑兵也是可以的，但之前要有很多的前置条件，对于地形和装备的要求很高，这个容后再禀，说回余声这边，通过观察，这段时间对这群以前的散兵游勇的精神建设很有效果，军事训练也让余声较为满意，刺头杨朔也有了些许改变，没有之前那么颓废。

    “今天加餐，不要偷懒。”余声对校场训练的预备军官们喊道，在游牧民族将rou食带进来的年代，rou食在底层人民中也不常见，余声带回来的猪羊牛也是难得的营养补充。

    “先生，喝茶。”门房李全殷勤的送了茶水过来，正好余声在石闵府上吃的有点咸，有些口渴，茶水送来的正是时候。

    “李全，我不在的时候，营地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呀？外面藏匿的兵士有没有惹出乱子来？”

    “没有，没有，大家都感谢您让大家吃饱了饭，他们又怎么会搞事呢！”

    “那贾校尉最近如何呀？”

    “贾校尉一直跟着于总管训练兵卒，也无心其他。”李全一瞥左右，又低声说道。

    “就是最近跟祖籍南边的士兵打听晋朝的情况，也不知道有何图谋。”

    “行，此事我已明了，你忙你的。”

    余声打发了李全，看着站在队伍里练习捅刺的贾左振沉吟不语。

    在余声窝在营地里大搞精神建设的时候，朝堂上又乱了，被石遵封为太保的沛王石冲拒而不受。不仅如此，镇守蓟城的石冲听说石遵杀掉了石世自立为帝后，就对身边对辅佐他的同僚们说：“石遵大逆不道废了先帝所立的皇帝，我要讨伐他。”听着好像是要主持正义，实际上是准备学习石遵自己做皇帝。

    因此，石冲亲自率领五万兵众自蓟城南下讨伐石遵，并将讨伐的檄文传至燕赵各地。许多周边的将领为了从龙之功听到消息带兵星云而来，没有几天，就聚集了十万之众。给石遵带来了很大的压力，朝堂之上一直争论不休，战与不战迟迟拿不定主意。而站在一旁的石闵心中震动，想起余声之前跟其所说，3天之内，诸王必有人反的结论，已经应证。不知道余声此人到此是却有真才实学，还是沽名钓誉之辈。

    沉思之间，突然宫殿中摇晃不停，大殿中众人都左摇右晃，无法站直身子。议事的太武殿燃起了大火，君臣撤出大殿，发现此时刚刚未时也就是下午3点，殿外却彤云密布，阴沉就像黑夜，同时狂风大作，雷雨交加，碗大的冰雹从天而降。匆忙跑动的侍女和站岗的侍卫不时被砸的鲜血横流，倒地不起。

    “护驾，来人护驾。”包括石遵在内的众人以及文武百官匆匆又跑回太武殿，看着外面宛如世界末日的场景。

    石闵看着眼前的一切，忍不住汗流浃背，心如乱麻，脑海中只剩下了余声的身影，原本记忆中丰姿俊爽的声影变得遥不可及，口中喃喃念叨：“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呼风唤雨不在话下，难道竟然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