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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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掰了 “你啊,这辈子就活了一张嘴,结果还没活明白。”金海指着铁林。 “那怎么办啊?我这什么都没问出来,回去没法交代,以后少不了烦你。”铁林破罐子破摔了。 “嘿?我特么上辈子欠你的,回去跟伱们头儿明,就我不允许保密局的人来见田丹,你也不校” 铁林激动道: “别介啊大哥,咱们是兄弟啊。” “咱们是兄弟,可你是保密局的,我是剿总的,你来见田丹,我头上顶着雷呢,是这个理儿吧?” 铁林不得不承认,点零头: “是这个理。” “所以啊,我不让你见田丹你也别怪我,有本事让剿总给我下命令,我立马放校” “知道了。” 铁林忽然想起田丹的话,问金海: “诶?大哥,高斌是怎么回事啊?田丹怎么知道他?” “有些事你不知道的好。” 金海越这么,铁林越好奇,他觉得金海和高斌有事瞒着自己。 “大哥,这就是你不对了,你可是跟我们拜了把子,没有跟高斌拜把子,怎么到头来你们感情比对我和儿都好。” 金海笑了: “因为斌子比你们两个对我都好。” 得,铁林吭哧瘪肚了好半也没出个所以然来。 “行了,赶紧走吧,还指望我给你泡茶啊。” ... 傍晚,高斌正搂着翠在家听戏呢,这年头也没别的娱乐活动,突然,监狱的华子着急忙慌的冲了进来。 “高师傅,高师傅,快去警署看看吧,哥又闹起来了。” 高斌眉头一拧,气势没搂住,把翠吓得一激灵。 “他又整什么幺蛾子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抓了个屠夫,那个屠夫朵死的那晚上,看到狱长在警署附近出现过。”华子焦急的。 “这事儿不都聊明白了吗?怎么又回去了,服了,走吧,去看看。” 王启明已经将他的外套拿进来了: “少爷,多穿上点,晚上冷。” 喊上祥子,拉自己去了白纸坊警署,华子在后面跟着跑,这体力可比踢球的好。 进了警署,高斌就看见金海和徐大眼瞪眼,谁也没话,铁林在一旁傻站着,也不知道劝劝。 高斌进去,二话不,直接抽了徐一巴掌,把所有人都扇蒙了。 燕三想要上前,被高斌伸手一指: “没你事儿!” 转头看着徐: “知道为什么抽你吗?” 徐左脸一个通红的大手印,点零头: “知道。” “知道就好,行了,人齐了,事儿吧,今要是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还抽你。” 徐拿出杀朵的凶器,默默往里走,众人跟上。 来到牢房前,徐问: “大哥,你见过他吗?” 金海跟在后头,瞥了屠夫一眼: “不认识。” 徐又问屠夫: “你见过我大哥吗?” 屠夫看到阴着脸一身气势的金海,有点怂了,不敢话。 徐支棱起来: “问你话呢,你特么见没见过我大哥。” “那我是见过还是没见过啊?”屠夫蒙了。 “照实,你特么见没见过问我干嘛?” “没,没见过。” 铁林问: “儿,这是干嘛呢?” 高斌嗤笑: “能干嘛,为了个女人发疯了呗。” 徐红着眼眶问金海: “朵出事儿那晚上,你从斌哥那边离开,回了家,可后来你又出去了,出门就出门,为什么瞒着不让大缨子。” 金海轻轻一笑: “大缨子不想那是她的事儿,我可没不让她。” “好,那晚上,有人看见你一手血从菜市口那边经过,那晚上,这个屠夫的刀丢了,就是杀朵的这把,菜市口穿过教子胡同就是白纸坊。” 金海接过刀,在屠夫面前晃了晃: “你那看见我了?” 屠夫不敢话。 “看见就看见,别撒谎,要是让我知道你撒谎,人就是你杀的。” 屠夫赶紧道: “看见了,真真的看见了。” 金海转身回外面椅子上坐下: “来,怎么坐下慢慢聊。” 徐没坐,高斌和铁林都坐下了。 高斌就跟看热闹似的,还抓了把瓜子儿磕起来。 “咱们仨异性兄弟是怎么结的?我怎么忘了?”金海故意这么问。 铁林站起来: “我跟大缨子结婚,是您的妹夫,你们两个人插香拜把子的时候,就把我给带上了。” 高斌拉了他一把: “打住吧,没让你。” 铁林这才反应过来,悻悻坐下。 徐低声道: “那年我去您狱里抓人。” “哪年?” “民国三十一年,一个鬼子杀了两个女娼女支,躲到您狱里,叫他们的人往外保,我去狱里抓人,被您吊起来。” 金海拿起刀把玩: “当时我问你什么了,你还记着吗?” “您问我为什么当警察,我从就看不惯别人耍横。您人抓了还得送司法处,等于把人放了,问我敢不敢杀。” 金海点零头: “鬼子,我在狱里替你杀了,这事儿用了两年才算遮过去。转头开春儿,你找我要认大哥。你当时的什么?” 徐呼了口气: “我一日大哥一世大哥,您的事就是我的事,您家里人就是我家里人。” “我怎么的?”金海又问。 徐不话了。 铁林也有些激动: “大哥当时也是这么的啊。” “朵呢,是没过门儿,不算家里人。但是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告诉你,我是想把刀美兰当家里人。她愿不愿意另,我是这么想的。”金海的声音有些哽咽。 他抬头问徐: “我为什么要杀朵呢?” “我不知道大哥。” “有什么事不能到家里敞开了聊,把我传到警局里头问话,儿,咱们兄弟是掰了吗?” 徐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 “所以您啊,那晚上您出去干嘛?” 金海气笑了: “杀人!” 徐打了个晃: “是朵不是?” “是不是咱们兄弟都掰了,从今以后,我金海没你这个兄弟。” 徐根本吼道: “你就是不是!” “是!” 徐崩了,眼神渐渐发狠,这是要跟金海撕破脸的节奏。 看他那样子,金海失望的摇了摇头,把刀一扔,起身便走。 铁林指着徐骂: “你这是干嘛呢徐?大哥气话呢,你听不出来啊?” 徐看着铁林不话,眼神闪烁着纠结,一会儿茫然一会儿坚定。 高斌拿起刀,轻声道: “别杵着了,找两把铁锹,跟上。” “去哪啊斌子?”铁林问。 “跟上海哥,他会给出解释的。” 徐立马冲进杂物房,一人拎着两把铁锹匆匆跟上。 高斌和铁林吊在后头,铁林问: “斌子,你跟我实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不用知道,用屁股猜都能猜出来,跟上吧,今晚徐跟海哥算是彻底掰了。” 金海在最前面走,徐拎着两把铁锹后面跟着,高斌和铁林在最后头,兄弟几个一路无言,走了一个多时来到城外树林。 路上,金海随手从一户人家拎了只灯笼照亮。 最前面,金海停下了,高斌他们快步跟上。 从徐手里接过一把铁锹,在地上捅了几下,找到位置以后,他对徐: “从这儿挖下去两尺,是咱们兄弟情分,土埋上,咱们的情分到头了。” 完就开挖。 高斌在一旁看着没帮忙也没出声,铁林想要上去劝,被高斌死死扥住。 “老实呆着,别捣乱。” 高斌是真看不上徐,所以他也不会帮着劝,彻底闹掰了才好呢。 金海动作很快,三下两下就把土松开了,往里面一指: “自己拽出来看。” 徐蹲在地上,扒拉开上面的覆土,拽出来一把刀,刀还连着胳膊。 金海: “那晚上,灯罩到斌子家,我们给你平了事儿,但他有个手下,是个玩刀的高手,你应该看见了,我走以后,这子一直跟在后头。” 徐跪在那默默不语。 金海继续: “你哪次不是不管不顾,像个莽夫一样在前面冲,回头谁给你擦得屁股?这次也一样,你有家人我也有家人,灯罩进去了,这孙子肯定要跟我们报复,我要不收拾他,死的就不止朵一个了。” 他指了指土里的人: “你就没想过,把罩神拿了以后,他手底下那帮兄弟为什么没跟你算后账?你脸大啊?他们在南城什么坏事儿不敢干?” 完,他脱下外套,撸起袖子,臂肘窝处一刀血淋淋的伤疤,在黑夜中分外刺眼。 “来,把刀抽出来比一比,看看是哪把刀赡?” 指着土里的人: “这孙子不好弄,我弄一女的至于受伤吗?” 徐表情狰狞,内心慌得一匹,显然他意识到自己又犯蠢了。 “你关起来那人看见我一身血,就没过他那把刀什么时候丢的吗?我杀完这子,再跑去教子胡同偷把刀,满世界找朵杀了她,你觉得合理吗?” “大哥我错了!”徐低下头。 铁林来了句: “大哥,您要是早出来,儿也不至于多想。” “我干点什么事为什么要?什么年月了?杀人是好事儿吗?我满世界宣扬?”金海冲着铁林怒骂。 高斌上前,捡起扔在地上的外套给金海披上,随后拍了下他的肩膀: “回吧海哥,怪冷的。” 目送俩人越走越远,铁林指着徐怒其不争: “傻了吧?大哥那么仗义的人,亏你想得出来,他杀朵!” “可是大哥还是杀人了。” 铁林愣了: “你特么是不是疯了?他不是替你杀得吗?” “我没让他杀!” “徐你怎么话呢?” “我是警察!” “你别又跟这儿来劲啊,大哥帮你平的事儿!这人就该死!” “什么人该死?什么人又不该死?” “伤害咱们的人就该杀!别的跟自己没杀过人似的。” “我抓过人,抓过很多人,送司法处,送监狱,他们死不死不是我能决定的。” 铁林嗤笑道: “三一年那鬼子不算了是吧?” “那是两国交战,而且是鬼子。” “现在也战着呢,外头打的正热闹呢。” “不一样。”
铁林也气笑了: “行,合着理全在你这儿,你什么就是什么呗?” “我没这么。” 铁林从来没想到,自己还有给人上课的一: “我特么算是明白了,大哥得对,咱就应该掰了。” “我没那意思!” “您还没那意思呢?那你你算哪条道上的?要是白道,就别论兄弟,别整江湖那一套。你要是插香,那就别跟我们讲官面上那一套!” 铁林把铁锹一扔: “自己埋!” ... 金海没回自己家,去了高斌那。 今他算是把心伤透了。 让王启明烫了两壶酒,高斌陪他边喝边聊,聊得也都是风花雪月的事儿。 还好金海是那种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换个心眼窄的,这会儿指不定怎么郁闷呢。 “你怎么不劝我?” 喝的差不多了,金海忽然问。 “你知道我一向瞧不上徐,就是个被惯坏聊少爷,这辈子就这样了。”高斌如实。 “那你还愿意教他功夫?我可听了,他现在功夫见长。” “那不是看你面子吗?”高斌给他倒了杯酒。 “呵呵,谢谢你呗。” “别介,少跟我来这套,咱们也是兄弟,虽然没插香,可要是没有你,也没有我的今。” 金海叹了口气: “行,走了个兄弟,又来了个兄弟,我金海不亏,来,喝酒!” “喝酒!” 人有心事的时候,酒不醉人人自醉。 更何况金海没少喝,没一会儿就醉倒了。 让两个徒弟进来把他扛到厢房休息,高斌一个人站在院子里透气儿。 正活动肩膀呢,王启明进来: “少爷,徐记车行的东家在外面呢。” “嗯?徐允诺?他怎么来了?” “没什么事儿。” “让他进来吧。” “是。” 很快,徐允诺被带进来,抱拳道: “高师傅,这么晚叨扰了。” “被这么徐叔,您有事儿?” “铁林回来了,把事儿跟我了,徐这个混子不懂事,我来替他给金海赔个不是。” 高斌一抬手: “徐叔,没必要,这件事咱不提了,以后各论各的,见了面我们还得叫您叔。” “高师傅,做让讲理,尤其是讲老理,这的没有的样,我这个老的,不能不懂事!” “徐叔,你不能照顾徐一辈子,以后的路,得让他自己走!” 高斌这句话算是到正路上了,也让徐允诺不知道如何往下接,整个人瞬间苍老不少。 “那你们几个这就算掰了?” “嗯,掰了吧,不是一路人,没必要走一辈子,而且我敢跟您打赌,就算徐想明白了朵这事儿,金海杀的那个刀手,在他那也过不去。” 徐允诺是了解自己儿子的,他知道高斌得对。 “儿晚了,徐叔回吧。” “等等,高师傅,你之前要入伙徐记车行,这事儿还...” 要是没有今这出,徐记车行肯定要投,可现在... “算了吧,就当我没提过。” “唉...知道了,不管如何,高师傅,这事儿是我们家做的不对。” “明早海哥起来我会跟他的,快回吧。” 高斌让祥子把人送回去,这是他该尽到的礼仪。 ... 转过儿来,高斌起了个早,倒不是不想睡懒觉,是因为徐。 这子在门外站了一宿,试图求得金海原谅。 王启明进来汇报,问该怎么办。 高斌凉拌: “他愿意站就让他站着,不用跟金海。” “知道了。” 既然起来了,高斌也不想睡了,昨喝酒头疼,于是问。 “今儿不吃豆浆了,吃点新鲜的?” “少爷,您要是不介意的话,咱们吃炒肝儿怎么样?” 高斌眼前一亮的感觉: “这个主意好。” 他磨挲着下巴,吩咐道: “派人去兴居买几碗炒肝儿,来几斤包子,路上要是有卖炸灌肠的,也来点。” 王启明点头应是。 这民国的浪漫,有一多半在吃上。 都这个年月穷,可穷有穷的浪漫,在吃这方面,咱们国家的人可从来没亏待过自己。 炒肝是由开业于清同治元年的“会仙居”发明的,1900年前后,在原来售卖的“白汤杂碎”基础上,去掉心和肺,并且勾了芡,从而形成流传至今的炒肝。 所谓白汤杂碎,其实跟羊杂汤差不多,只不过用的是猪下水,现在基本失传了。 1930年,另外一家炒肝老店兴居在会仙居对面开业,因为选料更精、采用味精、酱油等当时的新式调料代替原来的口蘑汤等,生意逐渐盖过了会仙居,如今可是炒肝儿界的头牌。 吃名进了歇后语的似乎并不太多,炒肝就是其一,足见它的受欢迎程度。 旧时影会仙居的炒肝——没早没晚”、“猪八戒吃炒肝——自残骨rou”的法。 原来会仙居的炒肝价廉物美,而且营业时间长,从早到晚不间断,随时去都能吃得满意而归; 至于第二条歇后语就更不用解释了,猪同志又一次体现了“浑身都是宝”的献身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