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八

    化野红绪穿好了咒装，便开始了第二轮训练。断神暗脚有无视防御直接对整体进行攻击的力量，这力量可以被奥创的法则力量抵消，但毫无疑问，在其他任何物体面前，这样的攻击都是致命的。

    奥创有些好奇，他想知道这个整体的概念是否与认知有关。理论上这样的整体攻击一击就能击碎任何物质的分子结构，甚至可以把原子核上的电子打掉，运气好点完全能踢个核聚变出来。热量还是小事，瞬息的能量暴增会直接扰乱元素生物的能量结构。婆娑罗这种将能量聚合浓缩的元素生物在这种扰乱下不死也得瘫痪半小时，而且缓过来之后实力必然有下降，弱一点的婆娑罗甚至会直接退化回下一级的巳蛇。

    他开始教导化野红绪微观的概念，化野红绪无法理解为什么奥创要突然教她这些学校里应该学的知识，但她还是努力地去学了。最后的结果让奥创满意，虽然踢出核聚变不行，但那本来就不太现实。真正有价值的是化野红绪在理解了内脏的概念之后，断神暗脚的攻击就可以直接穿过身体，直击内脏，即使是咒装也无法阻止。这对非元素生物来说是致命的，没有任何生物的内脏经得住这样的重击。

    学完这个之后，奥创也没什么可以教她的了，剩下的就只有不断修炼，增强自己的咒力储备。但这样的修炼并不会有太大的结果，化野红绪在修炼一段时间后又回来找奥创，请他帮忙想办法。

    “你的力量应该足够打倒神威了才对。”奥创对她说，“为什么你仍然如此执着于获取力量？”

    “不够。”化野红绪回答，“我需要更多的力量，足够打倒他的力量，足够拯救这个世界的力量。”

    “那我就只有将你变成元素使，让你像婆娑罗一样吸收污秽的咒力了。先不说那些阴阳师会不会追着你打，由于咒力是污秽的本源，你在吸收污秽的咒力时也会感觉到它们的情感，它们的愤怒。如果你被这样的情感所影响，我就只能对你进行人格重塑，然后将你带离这个世界了。”

    “如果真的发生那种情况，杀了我也无所谓。我要力量，现在就要。”

    奥创没多说什么，开始布置仪式。因为有了前一次的经验，他可以直接使用模型生成，连一分钟都用不到就布置好了仪式。然后是咒语和手动引导，咒语没有问题，但手动引导时出了些问题。两人直接被拉进了祸野，同时整个祸野的咒力都在不受控制地向化野红绪涌去。奥创不是不能阻止，但他思量再三，还是决定仅仅保住她的命。毕竟她想要力量，而这庞大的力量正好可以满足她的渴望，奥创只需要保护她不在咒力的海洋里溺死就好。

    控制不断增长的咒力很难，但对奥创来说不在话下，直到仪式完成，再没有任何意外发生。化野红绪醒来，感受到自己体内强大的力量，惊讶道：“为什么你还要给我这么多？”

    “这并不是我给你的，事实上我也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仪式进行途中这些力量就涌过来了，我只是引导你的身体接受它们而已。”

    “突然涌来的力量吗？无所谓了，这样应该就有足够的力量去打倒神威了。”

    “但要拯救这个世界还不够。你要成为统御元素界，拥有绝对权威的王，才能真正终结这场战争。而成为王所需要的咒力，必然是高昂的。”

    “我明白，不过在这之前，我需要先去把仇报了。”

    “我会联系神威。”

    两天后，接到奥创联络的神威来到祸野的某处，奥创和他约定在这里碰头，说是有一个强敌可以让他挑战。能与强敌战斗，神威自然不会拒绝，于是他来到了这里，等了很久也不见奥创来。

    “神威！”化野红绪来到他面前。

    “嗯？双星阴阳师之一吗？找我什么事？”

    “多说无益，做好觉悟吧。”化野红绪穿戴好咒装，一脚便把神威踢飞出去。

    神威从碎石中爬起，道：“断神暗脚？奥创帮你做的吗？而且似乎你变强了不少啊，有趣，那我也要稍微认真点了。”他也穿上咒装，与化野红绪战斗。

    神威的速度不敌化野红绪，力量上也由于咒力的差距无法超越，甚至对咒装的理解也差了一截，在这样的情况下，神威被完全碾压了。虽然不算轻松，但化野红绪击败了他，夺走了他的咒力。

    此后，化野红绪和奥创便在祸野中徘徊，杀死的每一只污秽都成了她的力量，而在她的力量足够时，奥创会告知她一个婆娑罗的位置，她会杀死婆娑罗并掠夺其咒力。随着她得到的咒力越来越多，奥创担心的事也应验了：化野红绪的情绪开始变得不稳定，她逐渐开始放弃干脆利落的杀人方式，转而喜欢折磨对手。她还将陪伴多年的式神黄粉抓出来捏死，吸收式神的咒力。而她的目的仍然没有改变，这也是最危险的，如果这样继续下去，她即使成为王，也必然是与人类为敌的。

    但奥创并不打算阻止她，眼下化野红绪还听他的话，只杀污秽不杀人。如果她必然要堕落，那至少在她堕落之前，尽量多地杀死污秽，削弱祸野的力量，这样，在他要带走她的时候人类才能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他们继续在祸野中寻找并击杀污秽，此时化野红绪的实力已经比任何一个婆娑罗要强了，完全没必要刻意去杀普通的污秽，只清理挡路的就好。婆娑罗也没有坐以待毙，一个名叫暗无的婆娑罗统合了所有剩下的婆娑罗以应对化野红绪的猎杀，即使在暗无死在化野红绪手下之后联盟也没有解散。这稍微造成了一点麻烦，化野红绪每次都要与复数个婆娑罗作战，婆娑罗五花八门的攻击技巧和配合会让她感到棘手，但并非无法战胜。

    即使有联盟的存在，婆娑罗的数量也越来越少，化野红绪的力量越来越强大。渐渐地，联盟名存实亡，婆娑罗的数量太少了，几乎无法组成联盟，或者说，组成联盟也毫无意义。残留下来的婆娑罗实力低下，大多是刚从巳蛇阶段升上来没多久的。化野红绪没兴趣猎杀他们，她将目标转向了阴阳师。

    此时的她堕落得相当严重，头发变得苍白，皮肤变得黝黑，身上带着绿色的纹路，宛若婆娑罗一般。在奥创又一次告知她一个婆娑罗的位置后，她问奥创：“你能提供给我十二天将的位置吗？那些污秽的咒力已经不够了。”

    “我们说好不杀人的。”

    “但我距离王只差一步之遥了。”化野红绪依然坚持，“只差一点，差一点我就可以到达那个境界了，只需要杀一个，不，两个，或许更多？我就可以……就可以……”

    “你的精神已经被污秽影响了，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不！我不会让任何人阻止我！”化野红绪一脚向奥创踢去，奥创一把抓住她的脚，所有的力道都被无效化了。

    “看样子我必须履行承诺了。”奥创使用自己的力量重塑了化野红绪的人格，在那些源自污秽的暴虐散去之后，化野红绪终于恢复了冷静。

    奥创：“一场噩梦，对吧。”

    化野红绪：“是啊，这真是一场噩梦。”

    “你没法留下来了，继续把你留在这里是个隐患。”

    “只靠我一个人，果然还是不够么？算了，带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