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须问天
天上的月不知道今夜发生了什么,她只管落下,然后迎来朝阳。 王庸昏昏沉沉地转醒,大脑一片混乱。 “大宋,大宋!我是谁,我要来这里做什么,我为什么在这里……”王庸穿越来时积压在脑海中的问题一一浮现。 “大宋,大宋!” “这里是大宋。不是我一团乱麻的生活。我不需要再困扰于那些小问题,也不用再小心翼翼地谁也不敢招惹。我要往上爬,往上……不说是天下朝拜,也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大宋,大宋!” “我不要楚文韬那伪君子似的藏拙,我要大鹏一日乘风起,抟扶摇而上九万里的谪仙气概,我王庸,必然在宋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翻身起床,艰难地穿衣,王庸扒拉两口饭菜,便让平乱卫押带着楚文韬和赵春分去菜市口那片刑场,自己则带了两名甲士去提刑司请提刑官和官方的刽子手。 “提刑官大人,我发现了楚文韬反叛我大宋王朝的证据。”王庸贼兮兮地对提刑官说道。 “这可不是小事,不可胡乱栽赃,若是如此,今日斩的,可就不止楚赵二人了。” “千真万确,大人,我这里还有他意图谋反的书信。”说着,王庸从怀里掏出来抄家那天两名甲士搜出来的信,“虽不知收信人是谁,可楚文韬写这些东西,也够他满门抄斩的了,至于收信人,还请大人多多留意了。” “好,那就……杀他满门,斩草……除根!” “大人慎言,我们,只不过在维护皇上的统治罢了,意图谋反,按律当斩。”王庸笑呵呵地说。 说话间,一众人等也到了菜市口。 乌黑的地砖上隐隐有些血块,腥臭地面引来许多苍蝇大快朵颐,九根粗大的木桩青得发黑,明明是残暑,却让人觉得冷气森森。 楚文韬和赵春分正被押在一旁,百姓也早就围在周围,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去抓住楚江和楚文韬的母亲,”王庸看着人群里泪眼婆娑的楚文韬父母吩咐道,“再分一队人马去楚府抓住所有和楚家有亲戚关系的。” 王庸顿了顿,说道,“今日,楚家,满门抄斩。” 太阳一点点越过屋顶,照在人群的角落。 “午时已到!”
“正五品下宁远将军楚江之子楚文韬,私通人妇,谋反朝廷。我府提刑官判,满门抄斩,以正皇威。” “楚文韬,备斩。” 王庸看着楚文韬扭曲的嘴脸,狰狞地盯着自己,口中无声地吐出几个字。 “斩!” 人头落地,赤红的血缓缓流下,楚文韬狰狞地头颅滚了几圈,停在了粗大木桩的一旁,只是,双眼还瞪着王庸。 王庸看懂了他的话,“王庸!你也死!” 他知道,楚文韬觉得他会走自己的路。 王庸笑笑,“只是有些小聪明罢了,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 “我的路,何须问人!何须问天!我只问……我心无愧!” 又有几十颗人头滚滚,有叫骂,有哭泣,有议论……可那远去的魂灵们,再也听不到人间的声音了……这就是封建制度的毒药,无关王庸,也无关楚文韬,只是历史。 只是一句何须问天,也可以是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