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苏醒

    林清月也不敢松懈半分，眼前的刺客是她之前豢养的暗人影楚，不想在此处遇到，淡淡道：“是谁派你的？”

    影楚捂住伤口，低声道：“属下说了大小姐可以放我离开吗？”

    林清月随即一掌打昏另一名刺客，冷眼望着，笑道：“我半承武艺还是你传授，能不能离开，取决于你。告诉我不知道的，以及你不想让我知道的。”

    影楚猛地一顿，心内一股股寒意涌上，深吸一口气，“大小姐遣散我等，属下想前往蜀地，碰巧遇到叶简春大人府上的官家在揽收护卫，属下便应承下来，一直为叶大人做事。几日前，管家派我们四人秘密潜入阳泉密封地宫所有出口。”

    “一个管家好大的威势，叶简春不过是冯柯良的利爪”林清月心意沉沉，将手中的刀紧握几分力，“冯柯良如今转投新皇奉承，怕是没时间想起旧主。”

    “大小姐既如此聪慧，为何还来追问属下？”

    林清月忽略他话中的讥讽，突然刀过无痕一抹寒影闪过，纵跃挥一气呵成手中的匕首顷刻掉落，左臂淅淅沥沥的鲜血直流，她自知不是对手，可对方不打算放过她，剑气凝聚瞬间直逼咽喉，林清月灵机一动翻身跳入棺椁中，手指胡乱摸向棺内机关，只听见石板碾动地声响，棺椁不断下沉，地面似乎传来塌裂的巨响。

    转身看到棺中躺着的人，探查他的脉搏鼻息全无，不禁疑惑难道是药力失效。

    忆起那日夜里发觉他中毒昏聩后，便立即拿出白玉丹喂他服下，此丹药极其珍贵，在林家鼎盛时期，林清月曾遍访名医药典炼制三粒，危机时分服下可保心脉不损，又想到太医说不准是受玄尘之命，放任不救亦或是意图加害也未可知。

    无奈下，随即又拿出一粒，仿佛认命般将药丸塞进玄霁口中，随后扯着盖在他身上的锦缎缠绕左臂，服下一粒止血丹，便继续勘察棺椁内布置的机巧。半炷香后，声响随即消失，林清月费劲也推不开头顶的棺门，半屈着身子灰心破败的想，自个的命数是葬送此处吗？

    就这样时间流逝，似乎是过了一个长夜，“咳咳”身旁躺着的人，气息微弱的轻咳两声，着实惊到林清月，玄霁微闭的双眼缓缓睁开，似乎是许久没有喘息，开始大口呼气，终于脸部升起活人的气色，见到眼前人语气不善问道：“林清月你为何在此？”

    林清月也不示弱，心内轻视流于表面，“在宫里你中毒昏迷时我喂给你一粒白玉丹保住心脉，就在刚刚我又喂了你第二粒，你才苏醒过来。”

    玄霁渐渐地恢复了神智，可是四肢确是动弹不得，愤怒道：“这是哪里？”

    林清月轻蔑冷笑道：“皇上你自个不看看这是哪里？新皇登基，这是阳泉的皇家地宫，你的棺椁中。”

    “朕只是昏迷，是谁谎报驾崩？”玄霁挣扎起身，徒劳道：“新皇是谁？”

    “新皇是六王爷”林清月掩饰了话语的急促，缓慢道：“你中毒了，我跳进棺椁后探查你的气息全无，朱进和你中的毒相似，且他不断央求我救驾，没成想潜入地宫后就遇到几名刺客要封死出口，正面交手后，我被迫跳入棺内但触动了棺椁的机关。”

    玄霁突然想到什么，急切道：“皇帝驾崩，嫔妃会一同殉葬，朕留有一道密诏，赦免后妃，朕的晚悠如何了？”

    “好得很，在宫里吃香喝辣，恐怕没时间为先皇陛下难过泣泪。”

    玄霁难得沉默，张口想要询问什么却又撇过头。

    林清月眉眼一跳，南唐苗氏一脉是毒门百首，此毒或许他们有解，“皇上，你们皇家的地宫可有其他出路？”

    “皇家修建的地宫大都沿袭旧制，活进死不出，未听过有例外。”

    林清月怒气直冲头顶，强忍片刻道：“这棺椁你可知如何打开？”

    玄霁艰难抬起手抚摸道：“朕为太子时，工部呈上来的奏疏陈述皇家的棺椁，里面的机巧是为防止工匠误入而特意留存，父皇当时未批注，但朕直接允诺建造。似乎是有个暗扣可具体长什么样，朕也不知情。”

    林清月大喜，忙着四处摸寻，可环顾四周一片光滑，努力回想当时情急之下触摸的那个暗扣，触动一下便立刻下沉，既如此再次触动，棺椁是否能够复归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