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暗夜,我能看见脖子上流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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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林啸领着金瓶儿住宿在城隍庙。 喧嚣的一天过去了,城隍庙里响起了钟声, 钟声以后,城隍庙里寂静下来。 “哥哥,咱们为什么不回家啊?”金瓶儿问。 “这里的饭好吃吗?”林啸没有正面回答金瓶儿。 “不好吃,没有rou。” “这里的人不吃rou。” “为什么不吃rou,rou没有菜团子香吗?” “以后你就知道了。” “哥哥,我好怕,咱们回去吧。” “怕什么,有哥哥在。” “这里好多人。” “我知道,他们都睡了。” “不,刚才我看见好多人在院子里走。”金瓶儿说。 “刚才哪里会有人,那是吃饭以前,吃饭以后都要睡觉了,你也睡吧。” “不,哥哥,刚才我看见好多人,一蹦一蹦的在院子里,脖子上流着血。” “别胡说。” “真的哥哥,我还看见有一个小脑袋往屋子里看看,对着我笑笑,然后不见了。” 黑漆漆的屋子里,金瓶儿的话瘆人。 “瓶儿不怕,是你眼睛看花了。”林啸搂着瓶儿说。 “不,哥哥,我真的没有骗你。在老家的时候,夜里我也经常看到有人在山里一蹦一蹦的,大人也是这么说,说我眼睛看花了。我的眼睛怎么会花呢?你看看我的眼睛。” 金瓶儿瞪大眼睛,林啸看见两点蓝盈盈的亮光,萤火一般的闪耀。 以前从来没有发现金瓶儿的眼睛是这样。 “瓶儿,你的眼睛能看见我吗?” 金瓶儿摇摇头。 “你的眼睛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啊,和以前一样。” “以前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和别人的不一样吗?” “小时候,夜里和小朋友们玩,他们说我的眼是狼眼。山里有一个老婆婆要收留我去给她当童子。刚开始我爹爹不同意,后来同意了。那天晚上村子里来了好多人,把村里的人都杀死了,再也没有见山里的老婆婆。” “你看见那些人的模样了吗?” “看见了,也是一蹦一蹦的。我吓得赶紧钻进了床下,他们没有发现我,鸡子叫了,他们就走了。” 金瓶儿看到的难道是僵尸? 这世上真的有僵尸? “瓶儿,你现在看见咱们屋子里有人吗?”说这话,林啸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除了你和我。没有别人了。” “瓶儿,咱们去院子里看看,看有没有人走动、” “哥哥,我害怕,那些人嘴里流着血,很吓人的。” “有哥哥在,你不要怕。” 林啸说了,带上一把断刀,轻轻的打开房门。 屋外黑漆漆的,偶尔有落叶“簌簌”落下,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背着金瓶儿,来到城隍庙后面的小山上,这里是庙的最高处,也是全城的最高处,在这里可以看到全城,黑乎乎的城隍就在脚下。 伏在草丛里。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到处灰蒙蒙的。 金瓶儿缩在林啸的怀里。 忽然觉得一股阴风刮起,后殿的方向浓雾一样的一团东西凝结,然后旋转,却无声无息。 “哥哥,哪里有一群人。”金瓶儿的小手指向后殿。 “是给你讨菜团子的地方吗?” “是。” “他们都是啥样的人?男人还是女人,是老人还是孩子?” “都是男人,和你一样年纪大的男人。” “他们在干什么?” “分散开了。大哥,他们往这里来了,来了好几个人,上山来了。”金瓶儿语无伦次的说。 冥冥之中,林啸好像听到声音:“大哥,山上有生人气。” “走,上去看看,若是真的有生人,咱们弟兄今天就不用往城里去了。直接‘嘎嘣’放血驮回去。” 林啸把金瓶儿的头揽在怀里,抽出刀子,吸纳,气沉丹田,用气机护住身子。 草丛沙沙的响,寒气逼人,林啸闭上眼睛,再次调动气机,然后挥舞手中短剑。 “啊-----”林啸听见凄惨的叫声。 草丛上面像有几只脚踩上,倒伏一片。 过了一阵,青草重新抬头。 金瓶儿从林啸怀里抬起头。 “哥哥,他们走了。” “往哪里去了?” “没有看见。哥哥,刚才你身上好热,还发出了红光。” “你看到了?” “看到了,真的。” “咱们下去看看。” “去刚才那些人呆的地方吗?” “是的。” “哥哥,还是不要去了。” “要不,我把你送到房间,你睡觉,我去那里看看。” 金瓶儿犹豫一阵:“我和你一起去吧,我能当你的眼睛。” 林啸背着金瓶儿,走下山包。 来到后殿,厨房的门紧锁,林啸轻轻一拧,大锁开了。 金瓶儿一直伏在林啸的背上。 “大哥,这里好冷哦!” “嗯!” 按说厨房里应该暖和一些,可是这里有坠入冰窖的感觉。 “你看见什么了吗?”林啸轻声问。 “那里冒烟气。” “那里?” “案板下面。” 走近,没有发现案板上有菜刀一类的东西。 “是这里吗?” “是。” 林啸掀开一丈多长的案板,案板下面有一个大木头墩子,挪开木头墩子,一股寒气从地下升腾,这里有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瓶儿,你看见里面有东西吗?” “看不清楚,里面雾腾腾的。” “瓶儿,你抱紧我,我要下去了。” 洞里面有台阶,顺着台阶一步一步的下去,洞里愈发的寒冷,像是进入冰窖。 洞里很深。 不断有水珠往下滴答,落进脖子里凉飕飕的。 洞里豁然开朗,从刚才行走的方向来看,估计已经到了大殿下面,难道这里是地宫? 忽然听见说话的声音。林啸赶紧止住脚步,蹲在地上。 “师父,胡威死了。” “死了就死了吧。” “师父,最近是不是稍歇一阵,仓库里的货满了。” “歇什么歇,仓库满了,再找地方存放。” “夏季了,货物不好放啊!” “在后山找一个阴冷的地方,多存货物,过了雨季,老大会来的视察的。” “西厂新换了一个提督,据说很厉害,收复了大鄢好多失地。” “能有多厉害?试探一下,不行了做成木头。” 麻痹,说的什么啊!一句也听不懂,要把我变成木头,什么意思? 往后退了几步,伏在金瓶儿的耳边:“瓶儿,你看见是什么人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