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珍惜身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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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渊mama拉着两人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偶尔会颠三倒四,偶尔会提起楼渊小时候有多可爱。 安蕴听得津津有味,辛娅也听得很认真,两个当事人就浑身僵硬,想走又不敢走的样子。 到最后她终于露出疲态来,才握住安蕴的手说:“以后就要麻烦你多照顾楼渊了,这孩子什么都喜欢独自撑着,难受了也不开口。” 可能是因为自己这个mama靠不住,楼渊才不敢开口,免得给她负担。 现在好了,终于有个贴身人在身边,能依靠也能倾诉。 “孩子都有了,什么时候扯证?今天的日子不错,不如这就过去?” 楼渊mama也是雷厉风行,看着时间,民政局还没关门,就催着两人赶紧过去。 楼渊不想走,楼澈却说:“我会留在这里照顾伯母,民政局离这边也不远。” 言下之意,他们可以快去快回,病房里有他和辛娅在不会有什么事。 闻言,楼渊这才不情不愿带着安蕴赶紧下楼,虽然走得有点快,还不忘护住身边人。 楼渊mama见了,感慨说:“这孩子终于知道关心人了,我还以为看不到他娶媳妇的时候。” 现在看到了,她也安心了。 辛娅扶着楼渊mama慢慢躺下,看着她如释重负一样闭上眼,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好受,眼圈居然渐渐红了。 为什么呢?明明楼渊mama回来了,清醒了,跟楼渊见面,还看到了安蕴,一家子团圆了,就算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也是值得高兴的事。 她一点点站直身,被身后的楼澈搂住。 辛娅转过头,看见他无声开口,分明是“回光返照”四个字。 病床上的楼渊mama脸色逐渐灰白,不如之前那么红润,幸好呼吸还在。 她顿时紧张了,楼渊来得及赶回来吗? 楼渊比辛娅还焦急,匆匆带着安蕴过去又飞快赶回来,前后还不到一个小时,满头大汗,丝毫不像以前见面那样从容不迫和一丝不苟。 他一步步走到病床前,很担心看见的是已经失去呼吸的mama。 好在楼渊mama没睡多久就醒来,看见楼渊的样子不由笑笑:“结婚证呢?给我看看。” 安蕴赶紧把两个小红本递过来,看得出楼渊mama已经没有力气坐起来,甚至两个小本子都拿不动,只能帮忙托着让她看。 “好,你成家了,以后要对安蕴很好,自己也要幸福。”她放下两个小红本,轻轻握住楼渊的手,紧紧的不想放开。 “我累了,先睡一会,晚点你叫醒我再一起吃饭。” 楼渊不想答应,但是看着她的确满脸疲倦,整个人摇摇欲坠。她疯了很久,难得像今天这样清醒地看着自己,清醒地说话。 楼渊心里明白,时候到了。 虽然不舍得,他却也不忍心mama继续受苦。 “好,我在这里陪着你睡,就像你小时候陪着我一样。” “你这孩子……好吧,”楼渊mama笑得很高兴,慢慢闭上眼,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没能放下。 辛娅没惊扰楼渊,跟安蕴比划了一下就带着楼澈退出了病房,心里沉甸甸的。 她晚上难得失眠,反过来被楼澈抱住哄着睡觉:“睡吧,生老病死原本就不是能够控制的事。她没有遗憾地离去,这就足够了。” 虽然道理辛娅都明白,但是想到楼渊的mama疯了半辈子,就觉得难过。 她还没过上什么好日子就要离去,楼渊受得了吗? 不过正如楼澈说的那样,生老病死他们无法改变,只能更珍惜活着的每一天,珍惜身边人了。 辛娅握住楼澈的手忽然说:“不如,我们明天也去民政局登记吧?” 他一愣,自然不会拒绝这个建议:“好,要通知伯父伯母吗?” “我明天一早跟他们说,”辛娅做了决定后心情好一点,抱着楼澈的胳膊很快睡过去了。 留下楼澈抱着怀里人,无奈想到他竟然不是先求婚的那个,而是被辛娅求婚了? 第二天一大早接到电话的辛爸爸差点手机都掉了:“你说什么?我刚才没听清,你们怎么突然今天去登记?” 辛mama接过手机听辛娅提起昨天的事,不由叹气:“你想明白就好,别因为一时感动。” 她知道女儿是个感性的人,说不定因为楼渊mama的事而冲动结婚。 辛娅笑着说:“我想得很清楚,只是之前有点犹豫,现在觉得跟楼澈在一起挺好的。” 她之前觉得是不是要相处得久一点,彼此更了解之后才结婚,才不会出现问题。 现在却觉得,如果楼澈突然出现什么意外,自己却不是他的亲属,没有资格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名,那有什么意义呢? 就是反过来,如果辛娅出事,楼澈却是无关人等,不知道有多难过。 所以辛娅想了想,两人相处这么久都没发现任何不融洽的问题,每天跟老夫老妻没两样,为什么不结婚呢? 她也把这个决定告诉了好友,安蕴的声音里还带着沙哑和更咽:“恭喜你……今早楼渊mama去世了,是在梦里去世的,很安详,没有痛苦。” “节哀,”辛娅除了这两个字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放下手机后心里的喜悦似乎也减少了一点。 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重新振作起来。 大好日子,怎么能哭丧着脸呢! 辛娅在衣柜前挑了很久,才选了一条枚红色的连衣裙,十分喜庆的颜色。 楼澈选的是一套浅灰色的西装,她上前帮忙打了领带,感觉他今天特别帅,忍不住垫脚亲了一口:“真不想把你放出去,让别人看到你这帅脸和大长腿!” 他被辛娅逗笑了,低头回亲,却被她伸手挡住了:“我早上化妆两个小时,不能弄花掉了!” 刚才忍不住亲了,她还得去补了个口红,这才和楼澈出发去民政局。 俊男美女站在一起的两人特别有辨识度,尤其楼澈的脸,很快就有人偷拍上网,被广大群众认出了楼氏总裁。 钻石王老五居然要结婚了,大新闻啊! 今天排队的人不多,他们特地一大早过去,很快就轮到了。 签名、拍照,两人总是时不时相视而笑,工作人员笑着说:“两位的感情真好。” 辛娅脸红地点头,接过红本本的时候忍不住打开看了又看:“把我们拍得真好看!” 楼澈低头亲了她一口,拍照结束了,这次就不怕弄花了妆容。 辛娅无可奈何被他亲着,忽然发现周围一圈闪光灯的亮光,咔擦声不断,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 楼澈眼明手快把她搂在怀里,抬头才见无数记者赶过来,正在门口对着里面疯狂拍照。 还有长枪短炮,要不是有工作人员拦着,他们早就冲进来了。 刚才帮忙登记的工作人员小声示意:“角落有个后门,从那边出去。” 楼澈道谢后牵着辛娅冲向后门,两人小心绕开大门口的记者后顺利上车,她松口气后忍不住笑个不停:“我们像不像是私奔的情侣,还被人发现了,在后面一路追赶。” 辛娅越是脑补越是乐不可支,最后被他吻住许久才气喘吁吁算是消停。 “不是私奔,是合法夫妻。” 楼澈强调这一点,如果她不同意,自己不介意身体力行让辛娅明白这一点。 辛娅连忙求饶,在车里一个不留神擦枪走火怎么办? 外面还有成群的记者虎视眈眈,一个不小心被拍到,她一世英名都要彻底没了! 车子顺利离开民政局的范围,她却发现不是回家的那条路:“不回去,这是去哪里?” “家门口肯定很多守株待兔的记者,我们刚领证也该跟爸妈见面庆祝。” 辛娅无语,这才刚领证,他就改口了? 辛mama听见后肯定很高兴,辛爸爸就未必了。 果然两人登门,辛mama笑容满面,辛爸爸一张脸不能更臭了。 他看了眼两人手里的小红本,又紧紧牵着,从进门后就没放开过的双手,知道木已成舟,心里一个劲滴血。 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就这样便宜了别的男人,能不郁闷吗! 尤其辛娅领证当天才告诉他们,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 辛爸爸郁闷到上班都没心思,跟医院请假了一天。 他工作多年来第一次请假,惊动了医院的领导,院长还特地打电话来问是不是生病了,病得是不是很重之类的,能安排医院最好的病房和医生。 辛爸爸也是无语,只能解释今天是女儿的大好日子所以请假,院长这才乐呵呵道了恭喜,得知他明天就上班,这才松口气:“小辛啊,以后有好事提前说一声,大伙儿也能一起高兴高兴。” 冷不丁当天请假,特别吓人好不好! 辛爸爸差点吐血,他也是一大早才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要结婚,怎么提早说? 他还不能说出来,免得别人以为辛娅不告诉父母就自作主张,没把父母放在眼内之类的。 老一辈很注重这一点,结婚都要提前打招呼,有一套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