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说好的小甜文呢?
鞭炮声震耳欲聋,身下的轿子起起伏伏。 失重感消失,连枝睁开眼睛,入目,便是一片红色。 她观察了一下四周,判断自己这次穿的应该是正在迎亲路上的新娘,唤了唤自家刚绑定的系统:“系统?” 001顿了好一会儿,才将加载好的世界线一股脑塞进了连枝的脑海里:“你现在是宴王世子的冲喜丫鬟,连枝。” “什么?”脑子里被一下子塞了那么多信息,连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开始翻看资料。 连枝这次穿越的是一名作者写崩了的早古风小说,叫做《世子爷的冲喜丫鬟》。 但要连枝说,这本书叫做《世子爷的绿帽》还差不多。 这本小说的男主角名字叫宴于飞,是永和候世子爷,而她现在的身份则是宴于飞的冲喜丫头。 如果按照正常的剧情思路,永和候世子爷宴于飞病入膏肓,因为命硬克死了很多女子后,作为命比男主还硬的天选之人女主角“连枝”当了冲喜丫鬟入了男主角的屋,来一场“先婚后爱”的绝美爱情。 但是作者写到后面直接报复性地脱离了原来的大纲直接崩盘了,丧心病狂地将温柔可人的小丫鬟写成了作天作地,自私自利的白眼狼,成为男主角的冲喜丫鬟后,因为晏于飞卧病在床,她不甘寂寞,红杏出墙,和其他仆人有了苟且,怀上了别人的孩子,好家伙,晏于飞的绿帽子一顶又一顶。 连枝:“这作者反社吧?” 001看了一下资料,“可能因为成绩烂?” 成绩烂,后面的剧情更烂了。 冲喜小丫鬟趁着宴于飞病弱的当口,雷厉风行地掌控了院里的一切,更是在永和侯府出现变故,带头作证永和候谋逆。永和候重罪砍首,整个侯府亲叛亲离,连枝卷走了整个侯府所有的钱财,带着孩子和姘头另立门户,而男主则被连枝一把火烧死在了房间里。 女主崩坏,男主死了,世界线自然就崩了。 而连枝要做的就是修补这个世界的世界线,维持原女主的人设,和男主携手走向he大结局。 好在,连枝穿越的时机正是原身当冲喜丫鬟的日子,一切都还来得及。 只要她顺着正常的剧情走下去,就是治愈系小甜文。 虽然只是个冲喜丫鬟,连个妾都算不上,但是永和候为了能够让这喜冲的更猛烈一些,这喜事也是大办特办,风风光光。 等连枝将脑海里的信息整理妥当,冲喜的流程已经全部走完。 喜婆说了几句吉祥话,将连枝带到洞房门口,便带着所有人走了。 连枝闭眼,再次睁眸,原本明亮轻柔的眸光也慢慢变暗,转而变得胆小怯弱起来。 现在,她就是书中的那个小丫鬟,连枝。 但等她推开门,踏进洞房的那一刻,一股森冷的杀意从屋里慢慢渗出,瞄准了她。 连枝生理反应被激出了鸡皮疙瘩。 “怎么回事?” 屋里连烛光都没有点,漆黑一片,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纸,更添了几分阴森和死气,犹如鬼屋。 说好的小甜文走向呢? 连枝……瞬间感觉不妙了。 …… 按照剧情,开端可不是这样的。 屋外森森的冷风呜呜地响,云层被吹动,原本就隐晦的月光彻底被遮住。 天地间只剩下黑暗。 颇有风雨欲来的征兆。 连枝花了一分钟的时间才适应了黑暗,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雕花大床上,便对上了一双阴冷到了极致的眸。 那一对眼,连枝瞬间就默了,“男主还是人么?” 这么这么阴森森的? “不,不知道啊。”001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有些害怕地对着男主一通扫描,“没有啊,男主是人……” 黑暗中,女人怯弱无辜的水眸好像多了一丝水光,潋滟无比。 床上,男人脸色苍白如鬼魅,死气沉沉的脸上缓缓地扯开了一丝嗜血的笑。 又来了。 果然,他再一次重生在了这个夜晚。 每一次的重生,都是同一个时间,同个地点,唯一不同的,可能便是每一次的“连枝”都长得不一样,性格也不一样。 在正常的剧情人物里,执行者的样貌都是默认的,可是,宴于飞不一样的,他能够清晰地分辨出每一个执行者的容貌。 对于他而言,连枝并不是人,而是妖物。 彼时的宴于飞已经病入膏肓,但是并不影响他花费自己所有的体力,在连枝进入洞房前准备些什么。 他穿着大红色的喜服,五官精致,脸色苍白,宛若地狱而来收割人性命的俊美鬼使,便是已经动弹不得,宴于飞依旧眼底戏谑地看着眼前的连枝,准备欣赏她最新一次的死亡。 这是第十七次。 已经重生过十六次的宴于飞已经换了花样杀了连枝十六次,他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愤怒痛恨,反而是有些腻了,所以这一世,他打算快刀斩乱麻。 “哒——” “哒——” “哒——” 一下。 两下。 三下。 男人葱白的指尖敲打着身下的雕花大床,一声又一声的敲打声回荡在死寂的空气中,仿佛是在计算连枝生命的倒计时。 毫无所知的连枝终于缓缓靠近,迈出了两步。 就在宴于飞已经准备好聆听女人的惨叫时,突然,天边闪出一道惊雷。 “哐当——”一声,震耳欲聋。 闪电的光乍现,那一瞬间,原本漆黑一片的屋子亮堂了那么一下。 外面,倾盆大雨犹如瀑布。 “啊——” 与此同时,女子惊惧的惨叫声也如期盼中的那般响起。 在连枝惊叫的那一刻,亲眼看见细针差点射进宿主眼球的001直接被吓哭了。 “哇啊——”见识太小的系统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连枝被哭的脑门子疼。 但是生死边缘,她也没工夫去哄她这个胆小系统。 而不远处的宴于飞却拧起了眉。 这和他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意料中的血腥场面并没有出现,反而是女人被那一道惊雷吓得瘫软在地上,虚弱地哭了起来。 而原本该射进她眼球的细针也被她避开,稳稳的插进了身后房门上。 气氛有那么一刻凝固。 原本还闲情逸致的手指停了下来,宴于飞不免有些扫兴。 好在,他设置了不止一个机关。 但很快,他的扫兴变成了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