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彼此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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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谁?! 官府士兵精神一震,手持长枪紧紧将人围成一团,警惕地打量着。 其他人纷纷后退,连同认识裴安的老大爷和周招娣一并身体一滞,不敢乱动、生怕触对方霉头。 偏偏许如意半点不避,望着被团团围住的男人,嘴里还道:“好帅啊…” 她恨不得做西子捧心状。 “裴安!” 许如意忽然一声轻喊,引起对方注意。 男人望来,眼中刹那闪过的狠厉幽光骤然消散,变成了一分错愕。 不是说被欺负了…? “已经解决啦,我是不是很厉害啊?” 一眼望出对方所想,许如意赶快冲到人前,脸庞荡漾开浅淡而温和的笑意。 说话时,官兵们知道是汀兰水榭的熟人,均呼出一口气、收好各自的武器。 裴安缓缓褪去冷若冰霜,那头恐怖的野兽好似消散了,变成一位高大汉子的模样。 再定睛一看,分明是那头巨兽融入到漆黑的眼眸里,夹杂的幽深几乎要将许如意吞没了:“你没事就好。” 许如意盯着那双眼,心率有些失常,转眼间想起一件事:“对了,你怎么来的?” 今天这出王管家的突然袭击,许如意都没想到,怎的裴安会知道消息跑过来? “当然是我啦!” 又冒出一道稚嫩清脆的声音——唐晨叉着腰、做着鬼脸,从裴安身后窜出。 “我在旁边看了个明明白白,想了又想才决定去叫裴大哥的。嫂子是真的被气哭了,我没有撒谎!” “是真的?” 裴安声音忽的再次转冷,似乎下一秒要爆发出剧烈的情绪。 “哎呀你别听他胡说!” 许如意紧紧地贴着人手臂,一双水灵灵的眼眨巴着,哭笑不得: “那是我要套话呢,演戏演的,你要想看我回家慢慢哭给你看…看多久都行。” 说完,她掌心捏捏裴安绷紧的肩膀,一寸寸抚平男人心尖上的急躁。 看人小两口聊得正起劲,张少默默缩回手,将话吞进肚子里。 许如意拐着裴安出官府大门,一路聊着天慢慢走远。 “你今日不去rou铺吗?不干活?” 她极其自然地挽着男人的胳膊,两人漫无目的地闲逛,丝毫没有发现医馆的人一同默契离开了。 裴安摇摇头:“我担心你、先来陪着你,万一他们再生什么事也有我在,你不必怕。” 一字一句如同在许如意心上最柔软处的心湖投掷出石子,泛起片片涟漪。 “真的?” 她灿然一笑,望着街道两旁的商贩,故意打趣:“你对我那么上心,是不是有点喜欢我呀?” 距离那场婚事过去将近三个月,男人一点一滴的变化,许如意都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许如意是半点不害臊,比起她的直爽,裴安要内敛得多。 他不答话,呐呐半天不知如何开口,从耳根烧到脸颊,像喝过烈性酒一寸寸爬上火烧云。 好端端的一双手竟然不知道摆放在哪里才好,只能抓着衣摆,擦拭着掌心不断冒出的汗水。 “好了好了。” 对方紧张的模样着实逗人开心。 尽管没说任何话,许如意却认为自己得到了最好的答案。 一个沉默着,一个欢快地哼着歌儿,两个人不知不觉间走到花朝节桥头的姻缘树下。 起初空空荡荡的青绿大树,现在满满当当挂上一根根红绫相互缠绕坠落,末端挂着一张张形状各异的木牌,有像花朵的,也有鱼儿的,各式各样的心意通通隐藏在那棵小小的姻缘树上。 桥边站立着打扮各异的美娇娘,未临近已嗅到花粉香味。 小姐们含羞带怯的,拿丝帕、团扇遮面,桥上书生远眺青蓝的天吟诗作对,静等佳人看中,再在姻缘树下结下姻缘。 “看来是老天要帮着我们。” 许如意冲向附近的商贩买了两块小小的蝴蝶木牌,雕刻的花纹栩栩如生。 “要不要咱们也挂挂?” 她满含期盼的一双眼睛,仿佛有星星,令男人根本舍不得拒绝。 裴安心间一软,点点头接过人手里的木牌。 “你会写字吗?” 许如意似想到重要的一点,刹那间发问。 她怕男人以为是自己瞧不起没文化的,特意解释:“我没有其他意思,可以帮你写。” 没想裴安摇头拒绝:“我在参军的那段时间,有人教过我读书写字。” 哦——是个有文化的屠夫。 许如意笑得开怀,没多说什么,提起笔开写。 倘若是普通的许愿池,倒不必过多思考,直接求得家财万贯、有权有势,轮到这姻缘树下,许如意犹豫了。 她偷偷地用余光瞥向裴安。 舒适的微风吹拂,刮起人细软的发丝于空中飘动,裴安背对着她露出半张俊美的脸,深褐色的眸子认真而清澈,无端令人移不开眼。 他靠在石桌上上执笔思索,竟吸引到附近官家小姐的注意力,时不时歪过头来,打量着眼畔间含着绯红的一片。 挺受欢迎。 不知怎的,许如意平白无故有点酸涩,自顾自憋着气回头。 琢磨着半天,她顺着自己心意,最终写下简短的字句: 思君如百草,撩乱逐春生。 放下笔的一瞬间,许如意愣在原地。 规规矩矩的字里,暗含的难以掩饰的感情迎面扑来,几乎将她淹没。 许如意脸上乍然红了一片,攥紧蝴蝶木牌挨着裴安坐下:“我写好了,咱们一起挂上木牌吧。” 裴安点头,手里同样紧紧握着。 两人各自合上木盖头,将彼此的心思藏在木牌中。 编制好的红绳自合口的木牌上穿过,再串进商家特供的两颗玲珑红豆,把隐秘心思彻彻底底地密封。 裴安个头高,轻轻一伸手足够摸到近处空隙的位置。 新的红绫一挂,属于他们二人的姻缘牌就此落地。 许如意盯紧裴安那一块的位置,牢牢记在心里,装作不经意地问:“你写了什么呀?” 她难得有些扭捏,看似漫不经心,实则静静等待着裴安的回答。 嘈杂的四周好像突然变得安安静静,两人距离间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 时间慢慢地流逝,男人的回答在她头顶响起:我没有写什么。” 给我瞒着是吧? 许如意失笑:“行——你先回rou铺子,我忙活完来找你,今天应该不会有太多事情了。” “不,我也想…” 裴安开口要拒绝,随即被许如意打断:“不,你不想。乖乖听我的,真的已经解决啦,我比你想象中的更能干,放心吧。” 她说完,大力地推动着人往前走。 裴安想反抗是容易,但他舍不得,由着人动作满脸无奈:“那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有事情一定要找我。” “我知道啦——” 收到关心,许如意双颊浮现一层暖光。 直到男人走出视线,她嘿嘿一笑,拿出一条小板凳垫上,向裴安那张蝴蝶木牌伸出手——她倒要看看某位闷sao屠夫究竟写下什么姻缘。 许如意兴冲冲地摘下蝴蝶木牌,掌心似乎冒着一层汗水,打湿了木牌的边缘。 轻轻一扭,木牌应声而开,顺带着她的心跳砰砰作响,随时要跳出嗓眼。 许如意既期盼、又害怕在木牌上面看到自己的名字,最终在眯着眼睛,一点点移开表面的木盖头——一片空白,裴安一个字没写,像是在嘲笑她长期以来的怦然心动和胡乱纠结。 为什么会这样? 许如意愣在原地,抓紧蝴蝶木牌不知所措,思绪跟着木牌一起变得空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