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毫无封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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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话,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尤其是此刻沈桥所面对的,是这个王朝的最高统治者。 他每说的一句话,皆是含有深意的。 而他问的问题……也没有那么简单。 至少在沈桥看来,没有那么简单。 自古帝王都是多疑的,即便沈桥是出自陈老门生,是陈老极力推荐的人。 即便陈老乃是眼前这位陛下的老师…… 但沈桥不敢确定,眼前这一位,真的会完全信任吗? 不太好说。 也正因如此,沈桥入京之前,陈老才会提醒他,入京之后,凡事一切都要小心。 这个‘小心’的范围……很有深意。 那么,沈桥为何会突然改变主意呢…… 这个问题,看似只是在单纯的询问沈桥,但实际上…… 以这位陛下的能力和耳目,难道还调查不清楚原因? 正因如此,此刻的沈桥显得无比坦诚。 “回陛下,草民之所以改变主意,一来是因为陛下皇恩厚爱,二来,乃是因为臣草民怕死!” 先拍马屁,再说实话。 果不其然,赵皇似乎完全没想到沈桥竟然会说出一个这样的答案来。 他脸上表情似笑非笑:“怕死?” “正是!” 沈桥点点头:“不敢欺瞒陛下,在几个月之前,草民曾经遭遇过一场刺杀。或许是草民曾经得罪过一些人,草民差点因此丧命……” “正因如此,草民才决定前来京城。毕竟皇城天子脚下,草民想,那些人或许就不敢再刺杀草民了……” 真话要说。 鬼话也一样要说。 沈桥遭遇刺杀的事情,早就苏州传遍了,根本隐瞒不住,也自然逃不过眼前这位陛下的耳目。 所以,说自己怕死,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至于来京城的目的,那自然就是仁者见仁了。 沈桥自然不可能说他是来寻仇报仇的。 而这一点,眼前这位陛下又怎么能猜不到? 沈桥没有说假话,而陛下也能明白他的目的。 正因如此,赵皇脸上似乎多了几分奇怪的笑容:“堂堂男儿,怎能如此这般怕死?” 沈桥叹气:“陛下,草民三代单传……沈家不能断后啊……” “哈哈哈哈……” 赵皇大笑了起来,连续笑了三声。 随即,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他望着沈桥,道:“无论你为何改变原因,朕都不怪罪你。你是陈老的门生,朕也见识过你的本事,你的确算得上是赵国的旷世奇才。” 沈桥恭敬道:“多谢陛下夸赞。” “这不是夸赞!” 赵皇又看了沈桥一眼,“你的伤寒预防之法,可算是救了天下无数的百姓,这一点,你功不可没……” 沈桥道:“不过是简单至极的预防之法罢了,算不得什么大本事。” 赵皇摇摇头:“简单至极的预防之法,却能让天下无数黎民百姓保住性命,能让朕的赵国军队无数将士们战无不胜……如此简单之法,却从未有人提出来。朕的那些御医们,怕也皆是一些沽名钓誉之辈。” 这话沈桥不敢接。 太招惹仇恨了。 眼前这位骂可以。 沈桥要是附和,怕不是就直接得得罪一大帮人。 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能乱讲。 赵皇目光又回到沈桥身上:“听说,你之前还治好了江南总督李大人。” 沈桥道:“草民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碰巧法子有点用罢了。最主要的,还是李总督大人身子骨硬。” 赵皇目光奇怪的看了沈桥几眼。 看的沈桥有些毛骨悚然。 许久之后,赵皇才缓缓的开口:“此事朕也早就听闻,李总督身患的乃是肺痨,却没想到你竟然也能治好。这其中,定然不可能是什么运气成分吧?” 赵皇要是信这个,怕就是傻了! 肺痨是什么病? 在这个年代,那就是不治之症。 得了肺痨之人,除了等死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能不能活下去,纯看天意。 当时江南急报,李总督病重,奄奄一息。 当时得知消息的赵皇,几乎是整夜睡不着觉。 江南乃是赵国最重要的军事基地,也是最繁华的地段。 李总督的手上,掌握着江南的生杀大权。 整个江南的军队和经济命脉全部都掌握在李总督的手上,若是他出了事,怕是江南会出大问题 近些年来,赵皇也一直在想办法削减李总督手上的权力。 但效果并不明显。 此番事情来的突然,若是李总督真的出事,怕是江南就乱了。 江南乱了,赵国也就乱了。 每每想起十几年前那一场叛乱,赵皇仍然心有余悸。 这也正是因为赵皇看沈桥如此顺眼的原因。 哪怕是沈桥上次拒绝了他入朝为官的要求,赵皇依旧并不生气的原因。 无论是提出预防伤寒之法,还是治好了江南总督。 这两件事情,任何一件事情都让赵国免受了混乱。 “李总督乃是我赵国栋梁,你治好了他,也便是为我赵国立下了大功。” 赵皇望着沈桥:“说吧,你想要什么奖赏?” 沈桥道:“草民什么都不要。” 赵皇扬眉:“什么都不要?” 沈桥点头:“这些事情对于草民来说,算不得多大的功劳。如此邀功,草民不敢……” 赵皇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了两声。 “有意思,有意思!” 沈桥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的很牵强,笑的很不好看……他不知道笑点在哪里。 但是眼前这位跟那位红衣少女不一样,那位红衣少女笑点低的时候哈哈大笑,沈桥可以一脸冷漠对待。 眼前这位不行。 眼前这位笑了,沈桥也的跟着笑,哪怕笑起来很难看。 但是不笑的话,万一被认为是对陛下有意见,拖出去斩了…… 伴君如伴虎啊! 身为一个非常有觉悟的人,沈桥深深明白这个道理。 “既然如此,那朕也就不勉强了!” 笑完之后,赵皇望着沈桥,神色略微正经了起来:“你应该也知道,此番朕让你入京,目的何在?” 沈桥道:“还请陛下明说。” “陈老乃是我赵国栋梁,也曾是朕的老师!” 赵皇缓缓道:“陈老应当与你说过,岳林书院乃是我赵国顶尖书院。岳林书院历代院长,皆是我赵国帝师。他们身上背负着的,是这个国家的使命!” 赵皇望着沈桥:“虽然你不是陈老的弟子,但也是陈老的门生,陈老能选中你,定然是你有过人之处。朕也曾见识过你的过人之处,你的确很优秀,这也是朕看好你的原因!” 沈桥恭敬道:“多谢陛下厚爱!” “不过,仅仅只是优秀并不够!” 赵皇望着沈桥,道:“朕会安排你到太子身边,教导太子。太子如今年幼,尚很顽固。你应当细心好好教导太子,教他为人处事,教他如何为君……这些,想必不用朕告知你吧?” 沈桥点头道:“陈院长来之前,已经告知草民!” 赵皇点点头:“若是能将太子教好,朕定然不会亏待你。朕会给你一块令牌,日后你可随时入宫。若是遇上什么事,随时可以拿着它来找朕。” 沈桥心中一震。 这是给权力了! 随时能入宫…… 这权力,的确给的有点大。 天底下,有几个人随时能有入宫的权力。 这是直接有了面圣的权力啊! 这怕不是……以后在京城有几分横着走的权力了? “不过,即便你是陈老的门生,但能否成为太子太傅,那就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赵皇看着沈桥,眼神意味深长:“希望,你不要辜负朕的希望。” 沈桥郑重道:“草民定然不负陛下厚爱。” …… 御花园内。 沈桥拿了令牌之后,便离开了。 御花园内,只剩下了赵皇,还有始终站在他身后,从来没有开过口的老宦官。 “你说,朕如此安排,合理吗?” 赵皇突然开口道。 老宦官缓缓的睁开了眼,道:“陛下如此安排,自然是有深意!” “此子太年轻了啊!” 赵皇似乎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感叹道:“赵国开国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有如此年纪,便有如此才华和手段之人吧?” “他如此年轻做出来的成就,的确有些不可思议。他的预防伤寒之法,救了太多的老百姓!” 赵皇的眼神深邃。 身为帝王,他看的比一般人更要长远。 那预防伤寒之法虽然简单,却效果显著。 单单以结果来论,预防伤寒之法几乎可以说是挽救了成千上万的老百姓。 也挽救了赵国的统治! 这也就意味着,日后这让人闻风丧胆的伤寒瘟疫,彻底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这其中的意义,不言而喻。 就单单这一点,赵皇如何赏赐沈桥都不为过。 更别说他治好了李总督,意义同样重大。 也意味着,此子如此年纪,不但才华横溢,心思缜密,甚至对医术的理解极深。 这样的人才,简直闻所未闻。 得之,乃是赵国之幸。 “他终究太年轻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赵皇摇摇头:“如此年轻,不能委以重任。若是太早出头,怕是容易夭折……” 一旁的老宦官开口:“所以陛下才给了他那道令牌,却并未赏赐他?” 赵皇点点头:“现在封赏他,并不是一件好事。他所做的事情虽然意义重大,但却并不能让朝中的人服气。他初来京城,若是朕封赏太过,怕是他承受不住,太过容易树敌了。若是封赏太少,未免也寒了心。” 老宦官眼神中闪过几分震惊:“陛下,你……” 他身为陛下身边的人,自然是了解陛下的性格。 陛下能说出这么一番话,足以说明他对沈桥的重视。 何时见过陛下如此看中一人? 要知道,这么多年来,有才华的年轻人还少吗? 但从来还没有一位,能像沈桥这帮,让陛下如此看中。 不过,想起沈桥所做过的事情,老宦官又释然了。 这个沈桥,年纪轻轻,便做出了如此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来,的确值得陛下重视。 不过…… 老宦官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当真,只是如此吧。 如果他记得没错,这个沈桥,似乎跟那位江南总督关系不浅,跟江南总督的千金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陛下近年来也尝试过削减李总督手上的权力,但效果并不明显。 陛下他…… 老宦官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很快就不再想,摇摇头。 他只是陛下身边的一位太监,并不需要想这些。 “封赏是一定要封赏的,这些留到日后,等他做出了一番成绩,朕再一次性封赏他!” 赵皇眼中流露出几分笑意:“他很聪明,想必,也会理解朕的意思!” …… 皇宫外。 沈桥站在原地,看着手上的令牌,嘴里嘀嘀咕咕。 “小气,这位陛下还真是小气,就给一块破令牌?” “就这?” “就这??” “打发谁呢?” “……” 站在皇宫门外,沈桥骂骂咧咧的。 这位天子,未免实在是太小气了吧! 说好的赏赐呢? 说好的封赏呢? 赏赐没有就算了,甚至沈桥连一官半职都没捞到。 他现在算是怎么回事? 有名无分之人吗? 整的还跟个备胎一样…… 来之前,沈桥怎么想着,他好歹也算是立了功的。 不说别的,提出预防伤寒之法,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没有赏赐吧? 随便上次他一点黄金什么的也不亏啊! 结果呢。 陛下只是口头嘉奖了他一番,就没了? 甚至什么官职都没给他? 不是让他来当太子的老师的吗? 那不得封太傅太师来着? 结果都没得? 看着手上的令牌,沈桥陷入了沉思当中。 陛下,是不是在玩他? …… 当然,吐槽归吐槽。陛下的心思,沈桥的确也猜到了几分。 只不过,这却也不是沈桥所希望的。 他来京城是来报仇的 他需要权力。 没有权力,就连一个刑部侍郎之子都敢在他面前跳…… 在原地思考了片刻,沈桥转身离开 另一侧,早就有马车停留,徐老汉早早的等待着。 “公子,我们现在去哪?” 等沈桥上了马车,徐老汉问道。 “如意楼!” 听到这个名字,徐老汉一愣:“公子呢……” 沈桥疑惑道:“怎么了……” 徐老汉的脸上露出了纠结的神色,似乎在经历着什么样的挣扎和考虑。 许久之后,他才小声的说道:“公子,你不能对不起大当家啊……” 沈桥:“?” 瞧见沈桥不太善的目光,徐老汉连连摇头赶紧表忠心:“公子你放心,你去青楼的事情我一定不会告诉大当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