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121.惊鸿仙子
大青山。 翠色连绵,如潮水般席卷般开来;层峦叠嶂,一直蔓延到天尽头。 崎岖的山径上,偶有文人墨客留下的诗词,以摩崖石刻的形式留驻其间,被一道道青翠欲滴的藤蔓半遮半掩,别有一番风情。 “我有一只小毛驴,从来也不骑……” 荀沐一身青衫,骑着小毛驴,晃晃悠悠漫步其间。 偶见背柴的樵夫…… 那人在半山腰的远处,高声道:“兀那书生,做个诗来听听哟!” “有何不可?” 荀沐灌口酒,长啸一声,清吟道: “独入幽篁里,吟诗复长啸。 林深人不知,大日来相照。” “好诗!好个俊俏的书生!” 在樵夫一脸惊叹的目光中,荀沐遥遥一挥手,骑着毛驴远去了。 …… 樵夫有樵夫的惊叹,孰不知,书生也有书生的烦恼。 “那‘惊鸿仙子’余惊鸿的传承,到底在哪座山,哪座崖呢?” 荀沐唏嘘感叹着。 神武界中,武者的综合实力,是境界、功法、神兵、武技,四者的综合。 其中。 境界最上。 小境界,比如前期、中期、后期,还可以凭借后三者弥补;但大境界的碾压,任凭你万般天才,也无力回天! 境界相同,则看功法、神兵、武技三者的品质。 这三者的分级: 功法对应境界,依次为:法相级,神通级,级。 什么,法相之下? 不入流咯! 武器分为九品:九品为下,一品为上;一品利器之上,则是神兵。 而武技,则分为:天地玄黄四阶,每一阶又有上中下三等。 余惊鸿生前,也只是法相境后期的高手。 所以。 ‘惊鸿仙子’的传承中…… 荀沐对功法、武器,都不甚重视,只有那一本的地阶上品的武技:流水剑法,颇为眼馋。 这本武技的威力如何? 只说一点:‘惊鸿仙子’余惊鸿,曾凭借流水剑法,从一位神通境的邪道巨擘手下逃得一命! 虽然那邪道巨擘,只是初入神通境,境界还不稳定; 虽然余惊鸿,从那位邪道巨擘手下逃掉不久,就重伤身死; …… 但—— 这无改流水剑法的威名! 要知道:跨越一个大境界,那就相当于是两个物种……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逃掉,已是很了不起的事了! 至于什么小说中…… 以下克上,跨越一个大境界逆伐仇敌,那何止是荒唐? 简直是荒唐! 就像一只白蚁,再怎么强壮,能干掉一只老鼠吗? 总而言之,地阶上品的武技,很牛皮! ——论珍贵程度,就连大多数神通境,都不一定拥有。 “最关键的是,我修炼的功法是《玄武无量功》,这流水剑法,正好与我相配哪!” 荀沐喃喃道。 在他预见的世界大势中,其它的地阶武技,也不是没有。 但那些,有的与《玄武无量功》属性相悖,修炼起来事倍功半;有的品质不高,远不如‘流水剑法’;有的则在神通境、甚至境老怪物的手里;还有的,干脆便是在绝地,神通之下,根本无法进入…… 论综合难度、优越性,‘惊鸿仙子’余惊鸿的传承,算是性价比最高的了! “记得在原时空,是一个叫林语梓的女子,被追杀跳崖,误打误撞得到了惊鸿仙子的传承…… 后来,那丫头凭借着传承,一朝崛起,大杀四方……似乎还得了个‘辣手仙子’的诨号! 当然,这些都是原时空的事。 现在的问题是:林语梓找不到,即使找到了,恐怕也没多大用……毕竟,那丫头本身也不知道位置! 难不成,我还要找个追杀她的人,来一场剧情还原?” 荀沐失笑着摇摇头,望向那绵延的无尽山脉,眉头紧锁:“大青山,这么多悬崖峭壁……天知道,那惊鸿仙子的传承,是在哪个悬崖下?” 说来。 他来大青山有两三日了,也曾翻山越岭一处处验证,但似乎是运气不好,一无所获。 细想也正常。 大青山蔓延八百里,精准地定位一处传承,的确非是易事! “也是! 试想一下:真把一个人丢到‘倚天屠龙记’中,哪个能从绵延数十万平方公里的昆仑山脉中,精准找到《九阳神功》? 那些写穿越小说的,简直是瞎几巴扯,该杀!” 荀沐黑着脸,悠悠一叹:“罢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不论如何,先饱腹一顿再说吧!” 说罢。 他一抬手。 嗖! 一颗石子飙射出,将一只野兔撂倒。 十分钟后。 荀沐点燃篝火,烧烤着一只开膛破肚、剥了皮的野兔。 滋滋! 火舌吞吐,欢快地舔舐着烤兔。 油脂滴滴滑落,在火焰中溅射开,爆发出阵阵惊人的香气。 “不错!这异界的生灵,似乎因为神武界天地元气的缘故,长势喜人……表现在吃上,就是rou质酥嫩,绵弹脆软,还带着股纯粹天然的香气……实在是每一个老饕客,不容错过的美食呐!” 荀沐削一片薄rou,一边咂嘴品尝着,一边不疾不徐地翻转兔rou,偶尔撒一点盐巴、孜然上去,让香味变得愈发浓郁。 就在他一边大口吃rou,一边大口喝酒的时候。 踏踏!踏踏!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道人影掠来。 “我乃无定宗‘小刀王’聂长风!” 聂长风大刀一竖。 咔! 无形气劲迸发,向外席卷出,卷起层层落叶。 “嗯?” 荀沐扫了这人一眼。 ‘双目精光湛然,身上肌rou虬结,气机沉凝,脚步稳健…… 是个武道好手! 但并不能带给我,血脉上的压迫。 所以,绝不是法相境……既然不是,那就不怵! 至于什么无定宗? 和天山派差不多,门中,最强也就是个人榜高手…… 还远在天边,怕个毛?’ 他心里,种种念头一一闪过。 然后。 就淡定地坐着,该吃吃、该喝喝,眼皮微抬:“有事?” ‘区区一个书生,当真托大!’ 聂长风心里冷哼一声,也懒得计较,直接喝问道:“我正在追捕一名黑衣女子,你可曾看到?” “不曾!” 荀沐淡淡摇头。 他说完,又顾自起身,去驴背上添了一葫芦酒。 “咦?” 聂长风冷冷一瞥,正准备离开,却瞧见了包裹中一闪而逝的金银色。 顿时,就起了邪心。 他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大喝道:“兀那书生,你说了不算!除非,让我仔细检查一番,看看有没有那女子的贼赃!” “唉!” 荀沐放下酒葫芦,忽然一叹。 “你这书生,叹什么气?” 聂长风冷冷道:“别以为求饶,就能让本刀王心慈手软,躲过一劫……” “我是叹: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投啊……我一纯良人,本不想多管闲事的,为何……你非要逼我呢?!” 荀沐伸个懒腰,玩味的神色,一点点变得认真。 他勾勾手指:“你,出手吧!” ‘这人,到底有什么底气?’ 聂长风暗忖着,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