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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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国天元十九年二月廿十二,大吉,宜嫁娶。 此时的秦家小院主屋内的雕花木床上正躺着面若桃花、身着嫁衣的女子,可今日并非秦家大喜之日。 窗边古朴风铃摇动,晃着悦耳的脆音。 云苓一阵恍惚,她这是来到地下了吗? 原来地下也和人间一般,冷得刺骨。 她目光一转,便看到了那个摆在窗边案桌上的汝窑青花缠枝瓷瓶。 也好像想起了他们曾经的对话,耳边好似响起了他温和儒雅的嗓音。 “阿苓一直看着这个瓷瓶可是喜欢?不若我折上几枝桃花,也能平添几分雅意。” 那时她是怎么回答的? 她说:“只是看着有几分眼熟罢了。” 在她委婉拒绝的时候,她分明看见了他的笑意无端带上了些许落寞。 却又假装无事:“观南寺的桃花开了,我带你去看看如何?” 可她那时被外面的碎言碎语逼得只能躲在屋子里才能偏安一隅,舔舐伤口。 那场风动落花蔌蔌的桃花她终究还是没能去看成,便结束了那个想起来都带着苦楚的日子。 云苓苦笑着叹息:“连在地下都不放过我吗?” 门“嘎吱”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云苓顺着声音看去,入眼便是皱着眉头站在门口的秦斥。 一身青衣广袖,束发锦冠,那双眼睛像是可以窥见不尽的深渊。 秦斥没有踏进去,他的眼睛虚虚地看向床上,却是漆黑一片。 他在心里叹息,哪怕过去几年了,他这双眼睛也还是不能适应周遭的黑暗。 “敢问阁下是何人?” 一如既往的温和冷静,不见慌张,也不见愤然。 这一声仿若来自天际,生生将云苓从地狱拉回了人间。 看着那张她熟悉的面容镶着温和的笑。 秦斥! 云苓就这样看着他就已不住地流泪,如雨淅沥而下。 又恍惚想起她闭眼前的一幕幕。 自她以最初的承诺换来那封和离书时,她已准备好了离开。 怀里揣着和离书,背着简单收拾的包袱,一步一步走到相府门口,才发现门口乌泱泱站着一群人。 朱红的一品大臣府邸大门,两旁的石狮子伸长着爪子,像是要将这过路的行人都按住俯首称臣。 那个最为夺目之人,目光沉沉,说出的话冷得掉冰碴子:“你果真要走?” 她抬头在他的注视下缓缓吐出一个字来:“是!” 她看着那双沉着星辰的眸子渐渐失了光亮,却也妥协道了:“好。” 他让开路,成全她的心意,哪怕指尖泛白,也生生忍住了浑身的冰冷。 只缓缓垂眸,不再看她。 她几乎是屏住呼吸从他身侧而过,心尖的痛楚席卷而来,痛得她的骨髓都在战栗。 分明是阳光明媚,却是穿透骨髓的冷意。 她想,她好像后悔了,可是她早已无路可走。 猝不及防被拉住,耳旁是他近乎祈求般的呢喃:“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 他在等一个答案。 初春的晴阳晃住了眼睛,她只看得见不远处箭矢破空而来。 入骨的破碎声,红色耀眼夺目。 这一箭自他背后而来,她扑向他时,已被刺穿心脏。 她感觉到了,她要离开了。 可她舍不得啊,那个藏在她十三年记忆里的秦斥。 温和的,孩子气的以及成为秦相后的沉稳霸道的样子。 他抱着她渐渐冰凉的身躯,哽咽着却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 可她好像是笑了,又好像哭着。 她的声音微乎其微:“是……” 所以你要好好活着啊,哪怕以后的日子没有我。 可是,最后的最后,她好像真的后悔了,在哪个明媚而温暖的相府门前,她终究带走了那个他藏在心尖尖上的人。 许久。 云苓动了动僵硬的手,抚上心脏的位置。 没有痛感。 这才扫视着这个房间,才发现这与她记忆中的模样相差无异。 一身大红嫁衣,无顾躺在别人的床上,想来便让人觉得荒唐。 可她知道这分明是她连想都不敢想的开始和结束。 许是前世有太多遗憾,感化了我佛,才有了这机遇。 她回到了第一次遇到秦斥的地方,甚至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来人,给我把门撞开!” 不算大的院子门口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不,他们穿红戴花,像是要迎亲,脸上的凶相破坏了本该热闹的良辰美景。 “轰”的一声,那扇木门便直直落下。 云苓冷眼看着,唤起了她遥远的记忆,却也清楚分明。 来人瞧着而立之年,身着暗红喜袍,正是喜意绵长,却被面上的怒容破坏了个彻底。 苏父见着她便大怒喊道:“逆女!” 就见一道红色身影比他更快,直接越过他上前。 柳知壹歉然道:“阿苓随我回去吧!今日是我们的大喜日子,便是,便是再气我也不该在这时候伤了两家的情谊。” 果然,听了这话,苏父的眼里便多了几分冷意。 “把姑娘带回去!”摔袖便要转身离开。 一阵轻笑出声。 云苓觉得,再来一次,她没了往日的懦弱,清清楚楚看到了那些做梦都悔得咬牙切齿的事时。 好似,无端生了些可笑。 原是她与清远伯府嫡长子柳知壹自幼定下亲事,今日便是大婚之日。 可就在昨日,她还瞧见他与自己继母所出的meimei苏茗柔情蜜意。 而她却懦弱地不敢捅破这事。 反而被柳知壹告诉苏父,只说是他遇到苏茗交谈了几句,不知怎么被她看到,怕她生气,所以不经意间告知苏父知道。 可笑,分明大家都心知肚明啊! 如此却败给了她的懦弱无知。 那笑声让苏父刚抬起的脚落下。 “父亲不问问我为何在此处吗?”云苓问得很认真。 这也确实是她想了很久的问题。 前世她看到父亲发怒便已然控制不住慌张,只能颤巍巍跟在他们后头回去了。 全然忘记她为何在这里,父亲他们又为何来得这般快,只能从最后的只言片语中窥探出些许真相。 苏父转身,回望着云苓,看这个女儿,很是陌生。 他知道的女儿,是懦弱的,永远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人。 此时的胆子,更像是凭空借来的,才敢这么与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