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琪官失踪
一群小姑娘家站在别人家的园子里,说别人亲戚的八卦,却没一个觉得有啥不妥的。雪雁倒是觉得好笑,原来不管哪个年代,女人凑在一起说八卦都是正常事。 又说了几句,怕三春找来,几个姑娘就散了。雪雁和郝凌香逛回屋里,就见三春和纪萱围在一处,迎春与纪萱对弈,惜春和探春观棋不语。 郝凌香一时淘气,走过去伸手偷了一枚棋子,歪着脑袋道:“好好的天气,不出去走走,竟窝在这里头,惜丫头莫与她们闷坏了,跟我去玩吧。” 探春笑了起来,开口道:“郝jiejie,她们二人下的正酣,只怕你拿走再多的棋,她们也挪不动的。” 郝凌香看了看局面,倒真真是一局好棋,便又把棋子放了回去,拉着惜春就走,说要惜春给她画副画。 探春低头继续看棋,黛玉和陈婉如又进了屋来,见探春无人陪同怪闷的,黛玉便道:“探丫头,来与我们玩牌九。” 说着就有那小丫鬟上来铺桌子倒牌九,探春笑着过来往桌边一坐,笑道:“三个人怎么玩,还不正经再叫了云丫头来。” 湘云和雪雁这时才进屋,一听说牌九忙摇头道:“我可不来,与林jiejie玩牌九,我就没赢过。头里在她这儿住着,我们玩二人的牌九,存的月钱都被她赢了去。我只劝你们也别糟蹋钱了,若是不想要银子,只管丢给我好了。” 陈婉如和探春都大笑起来,林黛玉气得忙起来捶湘云,湘云绕着雪雁跑,嘴里叫着“jiejie救我”。 这么一喊,陈婉如倒对雪雁道:“既然她不玩,那你来。” 雪雁笑着摇头:“我倒不爱牌九,只爱扑克。” 几人全愣了,扑克是什么?探春忙问:“这铺刻又是什么?” 雪雁把扑克两字是什么字说了一遍。又说是外来番语的译音,又叫丫鬟拿了做帖子的硬纸来,裁成纸牌大小,往上头画花样。边画边解释规则。 黛玉看了半天,忽然叫道:“这岂不是女子会所里,那些西洋女子常玩的东西?我见她们也是四人一桌,还要计分什么,甚是麻烦。” 雪雁笑着说道:“那种玩法不同,叫桥牌,那种玩法太过复杂,连我都看不懂。我方才说的只有三人就能玩,还很简单,只管快些将手里的扑克牌都出完就行了。” 那边耳房里的郝凌香和惜春也走了出来。郝凌香看了看笑道:“确实是女子会所里头的东西,你竟会这个。” 黛玉颇有些骄傲:“我jiejie不但会这个,她还会番语呢。” 雪雁有些好笑,黛玉这般骄傲的样子,好像会番语的不是雪雁是她一样。又觉得心里很是受用。因为黛玉这般做派,是真的把她当jiejie了。 一会子画好了牌,雪雁教了各人规则,就有雪雁先带着黛玉陈婉如三人先玩一盘,让大家看看具体是怎么玩的。 就听得一屋子的“一对八”“三个六”“小鬼!”“慢着慢着,我大鬼!”,最后玩完了一盘。大伙都来了兴趣,又叫丫鬟又拿了纸来,另画了两副牌来。 最后开了两桌,陈婉如探春黛玉仍是一桌,郝凌香与湘云雪雁一桌,惜春最小只得在一旁看着。玩了片刻。惜春也耐不住,跑去迎春和纪萱那里拉了她俩一起又开了一桌。 光扑克牌,雪雁就前前后后画了共六副。几个姑娘玩牌玩上了瘾,竟是开戏了也不肯去。 向阳苑的夫人们见姑娘们都没来,孟茶芳只得让人去月影苑催促。谁知她的丫鬟去了,又回来报说:“小姐们在房里玩纸片子,都不肯来,还说让太太们好生看戏,要家去了再叫她们。” 姜夫人在一旁笑道:“也不知这几个丫头又在搞什么名堂,我去看看,meimei先招呼着客人,我去去就回。” 孟茶芳忙笑道:“有劳jiejie了。”一边她自个心里又纳闷,这些姑娘没事在屋里玩什么纸片子? 结果姜夫人去了快一刻时辰了也没回来,上官夫人笑道:“这是给勾了魂去了?怎么一去就不回来了,meimei你坐着,我去拉她回来领罪。”说着上官夫人也去了。 结果上官夫人也是一去就不回了,剩下的几个夫人都奇了怪了,干脆戏也不看了,一起全去了月影苑。 才进院门就听得上房传来一声:“开!”接着又是一声道:“干娘这叫k,不叫开。” 几位夫人站在院子里还在纳闷,就听上官夫人的声音道:“鬼!” “你小鬼,我大鬼!” “我四个二!” “不要……” “哈哈,我赢了!” 一群人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知道里头在说些什么鬼啊二的。孟茶芳忙加快脚步走了进屋,就见堂屋里摆了三张桌子,每张桌子都坐着三个人,姜夫人和上官夫人也坐在那儿,她们那桌旁边还站着黛玉和陈婉如。 陈婉如一见夫人们全找来了,不禁哀叹了一声:“这回我们全没得玩了!” 几个姑娘们也赶紧起身行礼,孟茶芳笑着问黛玉:“你们这是玩的什么,竟连姜jiejie和上官jiejie都给勾搭了去。” 黛玉笑着回道:“母亲,我们玩斗地主呢。jiejie才教我们的,是那西洋女子的玩意,很是有趣。” 姜夫人见大家都找了过来,脸上有些尴尬,讪讪的笑了笑道:“我竟一时看着也来了兴趣,上来玩了两把,倒是有趣的紧。” 上官夫人也很是尴尬,但她性子爽快,干脆一把拉了孟茶芳到她身边,说道:“你且看一盘,有趣极了。”接着就催促姜夫人洗牌,又叫雪雁来陪着打一盘。 这一盘雪雁是地主,姜夫人和上官夫人都是新手,很快就把她俩杀的片甲不留,竟是让她俩一张牌都没出就赢了。 黛玉在一旁边看边说规则,倒是让那些夫人都来了兴致,干脆也不走了,占了三张桌子,轮流打起牌来。雪雁可真是哭笑不得,明明是她的生日,结果她又画了两副牌,起了第四张桌子,还得不停的在桌间走动,回答夫人们不懂的地方。 黛玉看了一会,拉住雪雁道:“jiejie带着她们去看戏吧,这儿也再放不下桌子了。” 雪雁笑道:“我还是留下,你们去吧。” 才说完,孟茶芳就叫道:“箐丫头看戏去,这儿不必你守着。今儿你生辰,哪有你受累的份,玉儿你留下就好。我要我要,一对九!” 雪雁哭笑不得,倒惹得陈婉如和湘云哈哈大笑起来,郝凌香也笑着过来拉了雪雁:“走吧,再眼馋也没我们的份了,我走时能拿两副牌走吗,等我家去了,同我meimei一起玩。” 陈婉如一听,忙也上来要牌,纪萱也粘了过来,一双眼睛巴巴的看着雪雁。 雪雁失笑,干脆道:“不如去我房里,我现在画一副给你们,你们回去做样子,让人用好材料再另画两副好看的,我这还只是简单的,用不了几次就得坏了。” 毕竟是用做帖子的纸画的,虽然是硬一点,但还是不如现代的扑克牌,所以至多用几天,再爱惜都会烂掉了。 雪雁这主意倒是不错,一群人就拥到雪雁房里,帮她裁纸,她来画牌。 结果画到快申时了,才画好各人要带走的牌。雪雁松了口气抹了把汗道:“还好汐儿和李jiejie没来,不然还得再画两副。” 众人笑了起来,陈婉如道:“对了,刘meimei听说是身子不好,这李jiejie又是怎么回事?” 雪雁抿嘴一笑:“她有身子了,才两个月,听说胎像不稳,不敢走动。” 众人忙道大喜,又说要各自回去备礼去送了去。跟着就随雪雁去戏台子那儿看戏去了。 戏班子是姜夫人帮忙联系的,仍是上回忠亲王家的戏班子,雪雁看了半天,见那小旦并不是蒋玉菡,于是扭头对黛玉道:“这个小旦我觉着倒不像上次唱的那个,可是换了人?” 黛玉也不知道,只摇头,唯有陈婉如笑道:“你竟看得出来?可见你是个懂戏的了,一般人装扮上了,可看不出长相。” 雪雁忙道:“倒不是看长相分辨的,那二人声音不同。” 陈婉如点点头道:“确实不是一个人了,早些前就听说,忠亲王家跑了个小旦,只怕这个是另寻来的。” 雪雁一怔,忙问道:“多咱的事?” 陈婉如想了想:“大概就前些日子,不出十日吧?”说着她又扭头去问郝凌香:“你记得是哪日?” 郝凌香点了点头:“记得,六月初三那日。” 雪雁一算,那不就是十天前?于是又问:“好好的,怎么就跑了,在忠亲王府里唱戏,可不比在外头强多了?” 郝凌香冷笑一声道:“可不是?听说就是养得太好,心养野了,不甘再做戏子,就带着银子跑了,说是去外头买田买地还养了下人。忠亲王府正四处着人打听着呢。” 雪雁想了想,又呆了起来。忠亲王府找上贾府要人,贾政送完王府管家,就被贾环告状说金钏因强jian不遂跳井死了,才惹来宝玉一顿打。那现在难道金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