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命运安排
彻底愣住的暗爵，根本不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 实在过于突然，导致他往日强大的思考能力暂时性失灵了。 只是，看着那早已潸然泪下的娇嫩的面容里，暗爵更是说不尽的心疼。 “别哭了。” 他伸出双手，干热温暖的大手附上小哀的脸颊旁，一直用俩拇指轻轻地擦掉不断涌出的泪珠。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暗爵！你这个大笨蛋！” 此时的小哀，仿佛失去重要玩具的小孩子似的。 迎面而泣的同时，左手紧紧扯着衣领，而右手却是带着气愤爆发力，握着拳头反复锤打暗爵的胸口，颤抖地说出一个又一个的反复词语。 “好好好，我是个超级无敌大笨蛋外加世界大混蛋。”暗爵温和地笑着，不管小哀说什么，都一个劲的往身上推并且夸张化。 “不许这么说自己！” 蓦地，不可思议地止住哭泣声，小哀挺着一张似怒似羞的模样，严厉地呵责道。 “好——我家的小志保说什么就是什么。”暗爵用右手摸了摸茶色的秀发，安抚着情绪起伏不定的小哀，轻声细语地认同对方说的每一句话。 “你......”小哀真不知该羞还是气愤。 每到这种时候，这货就跟棉花糖似的，不论用着怎样的力度，挥过去的拳头，触感也只能是软绵绵的空气墙，周身的怒火和燥意完全得不到释放。适得其反的憋屈更令人恼火，这种精神上的折磨都几乎到了抓狂的地步。 暗爵毫不在意那如同于炸毛小猫咪的小哀，稍微调整了下姿势，让怀中那轻的跟纸似的小身板能躺的更舒适些，他说：“我明白的。小哀。” 突然止住话语，并且用手扶着对方的侧脸，轻轻地往胸膛斜靠着，下巴缓缓抵住头部，笑道：“正是因为那个人是——你，我才愿意舍弃一切，保你一世平安啊。” 『是的，无论如何时候，只有你才能令我疯狂。』 『丧失的人性才能得以恢复。』 沙哑地嗓音里透显着无比的满足。 好似得到世间最稀有的宝物，爱不释手，却又怕过度的跨越的拥有而破碎。 因此，只能小心翼翼地呵护，将它放到最安全的领域。 不允许任何人的接近与触碰。 可是，这种偏执性的做法并不能得到相应的结果，只会产生反效果。 于是乎，他只有竭尽全力去守护她的周全，却又不能让对方感到伤害，或是责任与辜负的道德观的压迫力。 “......你是笨蛋吗。”小哀默不作声地将自己缩到暗爵怀里边，闻着那能让她感到十分安心的气息，依赖般地延伸的双手主动抓上他的衣服，闷声道：“为我这种人，一点都不值得。” 她清楚，自己是不配拥有关于所有美好事物的恶魔。 仅此能获得痛苦与挣扎的摧残。 “说什么傻话。”暗爵身体退开些距离，低头看向小哀。 稚嫩的脸上尽是对某些往事以及对自身的排斥，冰蓝色地眼眸流露出不曾有过的落寞。 这些负面情绪从未像今日这般如此明显的呈现过。 暗爵即是欣慰又是无奈。 他终是等到这一日。 那个内心封闭自我的女孩，肯在他面前展现出最真实的灰原哀。 但是，她是多么的无助，多么的渴望能出现一位能将她从黑暗中拯救出来的人。 本以为已经失去这机会的暗爵，意想不到的礼物，让他明白，老天爷并没有给他开于这般的恶劣玩笑，而是赋予这辈子最无价的最独一无二的珍宝。 那便是眼前的她——宫野志保。 “哀。”暗爵伸出右手，修长的五指缓缓抬起她的下巴，互相对视，他说：“你要永远记住。”顿了顿，扬起一抹温和的笑意，仿佛春日的微风，笑道：“我要感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如果不是你，这个世界不会出现一个名为黑月暗爵的男人。” 没错。 要不是因为这个世界有一个名为‘灰原哀’的女孩子存在。 他就算是再度‘复活’成千上万次都好，也会重蹈覆辙前世的终结而放弃性命，赶赴黄泉。 硬要说他是一个战争犯也不为过，他此生除了屠杀技能以外，其他的所有事情都不明白，都不在乎。 完全就是一个杀人机器罢了。 活？——死？——难道他会介意不成？别笑死人了。 每天都在跟它们的边缘交接的男人，找不到存在人世间的意义，所谓的‘情’到底又是何物。 谁知道呢。 直到那天，冥冥之中的真实和虚幻的相遇。 让他莫名的痴迷起来。 明知道是荒谬不实的影像，但他就是着魔般的爱上。 女孩的一颦一笑都能令他感觉到从前一直缓慢到像曾不具有的心跳，变得极其快速而极致。 到死那刻，他的心都未有过改变。 仍然深受那宁静的笑意所影响，填满内心的缺陷。 独自嘲弄死亡的降临，也在惋惜此生就这么错过了。 当他希望能得到彻底的解脱时，神明开恩的将他送到女孩的身边。 不为怎样。 只想他重新开始。 依靠自身去掌握命运，不受cao控，去感受人类本该的七情六欲，不是以一个躯壳走完平生。 所以，他为了她。 再次向世界发起了挑战。 黑衣组织实在太过庞大，世界各地遍布他们的成员走动与行动交易。 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敌人。 如果不是谨小慎微去面对每时每刻的阻碍，下一秒躺在冰冷的地面的尸体，就是他。 必然，他定要将隐藏于阴暗处，渺无踪影的黑衣组织，拼尽此生余力都要为之铲除。 若是失败了，也要同归于尽。 若是成功了，他会尊重她的选择。 “......”小哀沉默不语。 可那好看的美瞳却因这句话而积满了泪珠，忍住流泪的冲动，死死咬住下唇。 这是感动吗？ 不，这是超越了感动的幸福。 “别哭——”暗爵轻轻地划掉泪水，慢慢地俯身下去。 温柔地触碰那柔软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