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我回来了
直视对方阴狠地目光的刹那,世良真纯当下便松开揪着暗爵衣领的右手,并且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也算是一种潜意识‘安抚躁乱情绪’的心理暗示。 世良真纯冷静地分析着如今的形势。现在还有很多谜团需要他来解开,不能就这么错过此机会。也深知自己不能再这么肆无忌惮地靠近那个男人。 指不定,明天将会成为专属于她的新闻头条也说不定呢。 偏带着自嘲地想法,世良真纯仍是故作轻松地道:“冷静点......你看,我现在不就松开了吗?你也可以试着收回那把手枪了吧。” 只是,那位正径直走来的凯尔,对于世良真纯‘和解’的话语恍若未闻,依然紧握枪柄,对准她的脑袋,默不作声。 稍有不慎,必会击杀。 唯有走到轮椅身后,进入到保护暗爵的区域,他才停下脚步,却没有因此而放下警惕,目不转晴地问道:“还是要坚持谈下去吗?” 没有称呼,没有特殊暗号。 但是,在场的三人都知道,这是为了防止被敌人读取其中内容,而故减少敬语的问候方式。 更简略地避免言语间的大脑信息。 人与人之间,不管接触深浅。各自定义的名词和社会地位都会通过脑部分析而化为言辞所代替。 显然,除之信任以外的陌生人,凯尔必定会收敛起平日的真实状态。 “当然。”暗爵微弯着脑袋,慵懒至极的模样,实在是跟当前剑拔弩张地局势不着边际,他说:“别紧张,她可是我的‘学生’,最起码的尊师重道,人家还是懂的。” 话尽,送至一抹友好地笑意看向世良真纯。 意外地发现,她的额头早已布满着虚汗。眼眸底下的恐慌怎样都掩饰不了。 由此可知,其实这名女孩并不是如眼前那般镇定自若。当被迫面临生死攸关的困境时,她跟普通人一样,会变得更为谨言慎行,更加地小心翼翼。 就为那只存有运作身体机能价值,名为‘生命’的东西。 却要费劲心思地去保护的严严实实,不曾透过一丝微小地裂缝。 『完全跟前世未死的自己...... 一模一样。』 暗爵深邃地蓝眸微微轻垂而下,无法辨清此刻他在想什么。 “嘁。”世良真纯很是不爽的啧一声。 每当从这个男人口中讲出来的一言一句,都夹带着令人恼怒而又含糊不清的嘲讽语时,她都有种冲动,就是想要撕碎这张虚伪腹黑的嘴脸。 “我明白了。” 确认最终答案后,凯尔才得以将手枪没收了,后退到一旁。 暂且得到性命保障的世良真纯,随之落下两只手臂,她轻呼出一口气,看向暗爵,僵硬地挤出一副笑容,问道:“那么......黑月‘老师’,你到底想找你的‘学生’聊什么呢?!” 面对眼前虽是面带笑容,实则堪称为化石界活物的难看脸,暗爵观赏了半会,笑道:“那要麻烦你推我进后车厢了。” “请先等一下,将自身安全交付于你时,我想要清楚一件事情。” “讲吧” “你究竟......”世良真纯面无表情地问道:“知道了多少关于我家族的秘密。” 犹如老鹰锋锐地目光,仿佛要看透对方一切的伪装。 感到诧异地暗爵为之一顿,笑道:“那要看你,能否通过今天这一关了。” 低沉地嗓音里充满着难以捉摸地魁惑。 牵引心旋的同时,世良真纯明显感觉到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慌感充斥着全身。 二十分钟后 谈话计划相安无事地圆满结束了。 再次从后车厢被推到阿笠宅大门前停住的暗爵,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合并,以勾的方式前后来回动了动。 身旁待命的凯尔,领会地俯身低头。 “将她安全送到杯户尊豪酒店。”暗爵简单地吩咐几句。 “这样真的好嘛?她可是站在小鬼头那边的人。”凯尔终于将顾虑说出来,瞟过一眼坐于商务车副驾驶位置的世良真纯,她神情严谨且捏着下巴沉思着。 “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暗爵罕见地面露温和地笑意,平淡道:“至于这些事情的结果,就不是你应该考虑了。” “......明白了。”凯尔不再多言,压下心中的猜忌,低声道:“暗长,这段时间请务必要小心,保护好自己。最近,四周的情况都非常奇怪,好像我们的行踪都暴露给敌人一样。” “我知道。”暗爵余光看向右侧工藤宅二楼窗户。 察觉的刹那,窗帘仿似轻微地飘动了下,又好似不存有过般地静然不动。 “那么,我先将暗长你送进屋内吧,玄门关还需要一个成年人将轮椅抬进去呢。”凯尔贴心地来了一句。 “嗯。”暗爵轻应了一声。 之后,凯尔走到手扶处,将暗爵带到屋内大门外,按了门铃。 没多久,木门便打开了。 随着缓缓朝内移动的门,一道娇小的身影映入两人眼内。 理所当然地,迎接他们的是小哀。 暗爵微眯着双眼,眸中透着无比的暖意,轻声道:“很抱歉,我回来晚了。” 温柔地话语里夹杂着略微的歉意,不忘扬起一抹柔和地笑容。 本是如同于湖面那番水平如镜地内心,此刻就像是遭到致命性冲击。 起伏稳定的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 可是,下一秒。 它却变得缓慢而痛苦。 “你的脚......” 身体僵硬地刹那间,小哀说出了这个疑惑。 她不知该怎样去问取眼前所接收到的这个信息源。但她此时能感觉到的,只有那阵紧缩到令人无法呼吸的颤栗。 明明清楚他失踪的这段日子里,是因为双脚受伤了。 也知道他躲起来,不敢出现原因,是害怕她的责骂,她的担心。 在电话里,他可以用正常至轻松地语气略过相似敏感的话题。虽然,她并不全相信那种忽悠的鬼话。 但当她亲眼看见的时候,终于意识到一件事情。 对于他的一切,再已不能像从前那样如风过耳,做到事不关己地漠然了。